另有选择

本想着在府上过几天清静日子，不曾想就算是冷府也不安静。

一日早上早起去给父亲请安时，听到了书房里父亲和哥哥的声音，此时我才晓得原来是西城发大水，又正赶上转季南边瘟疫肆虐，本就难以度日的天下，似乎又像是天不佑民一般，一点好兆头都没有。

“见过父亲，哥哥。父亲身体可还安好？”

“近日还算不错。”见到我来了。两人便没有再提起来这些事情，一下子书房还有些安静。

“最近，怕是民怨沸腾吧。”还是我先开口说道。

“你是听说什么了？”父亲端起刚递过去的茶叶，喝了一口，才开口问我。

我摇了摇头：“女儿最近都没出门，哪听得到这些事情。“

“前些日子，皇帝刚刚贬斥了不少官员……”父亲话还没有说完，哥哥先冷笑了一声：“是啊，现在都是人人自危的时候，当然是保住自己的官位要紧，谁去顾得上百姓的死活。”

父亲脸色虽然不太好，但是也赞同了哥哥的话。

这些抱怨的话，我终究也只能是听上一听。多的他们也不方便继续说下去了。

只是在谈话的最后，哥哥像是无意的提起了一句：“当真是国运如此，倘若先皇多几个儿子，或是多几个兄弟，倒也是不至如此。”

有句话叫说者无心，听者有意，这话进了我耳朵里，反而品出了别的意思。

夜里晚了些，尹括照例翻窗户进了我房里。我看他翻窗户愈来愈熟练，故意说了一句：“倒是跟戏本子里一模一样。”

“怎么个一样？”

“那些个书生不也是翻窗会佳人吗？”

尹括被我逗笑了，我也不难看出来，他的脸上尽显疲惫，想必这些日子确实操心。

有些话我不方便问哥哥和父亲，但并不代表尹括不会告诉我，果然，当我问起水灾和瘟疫的事情时，尹括本来就不好的脸色又差了不少，向我摇了摇头：“事情都足足一个月有余，如今再派人，这也太晚了。”

我轻轻地问到：“朝堂上竟然也忍得住？”

说起这话，尹括微微有些生气：“你知道那些附庸之人上书说什么？竟然说要再寻国师为国祈福！当真是厉害，什么事情都寄托于祭祀做法，那要他们有什么用？听些恭维话吗？”

我这个不懂朝政的人，听到这种话也有些无语，又突然想起哥哥的话来，于是重复了一遍。

没成想尹括听完后竟然愣住了，我看着他好像明白了什么，也不打扰他，等着他慢慢缓过来。

“要说起来，还真有……”长久的沉思后，尹括才开口说道：“黎王世子。”

这是一个很长久的故事了，那还是百年前开国之时，祖皇最小的弟弟被分封到了黎地，改称黎王。黎地并不是一个富庶之地，好在历代黎王也都不是狼子野心之人，渐渐地便被历朝历代的皇帝淡忘了，但是算起分支来讲，倘若无人继承皇位，黎王还真是个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