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剿匪的详情是不能全部告诉李硕的,不然,以后父皇怕是不敢再让自己率兵打仗了。

李硕这人哪都好,就是疑心重,李圜的杀伐果断,最容易招揽人心,也最容易招惹祸端,一旦让李硕看到危险的苗头,无论是至亲,都会无缘无故的安上罪名,然后在无缘无故的在世间消失无踪。

李圜倒是不怕死,只是觉得她现在还不能死,朝中暗流涌动,各种势力都在觊觎皇权,不一定什么时候,大靖就有可能再无李氏,以李硕的性子,定是心不甘情不愿,所以作为他的女儿,又是一国之将,能做的只有这些了。

 李圜轻笑着说道:“父皇,儿臣如今回来了,也能好好的陪陪父皇了。”

“哈哈哈哈哈,好啊,好啊。”随后,李硕收住了笑声,严肃地说道:“那,明日你陪父皇一同去上早朝,也好为父皇提些建议。”

李圜听此微微一怔,心中了然李硕此举何为:“父皇莫要拿儿臣说笑,儿臣身为一介女流,哪有女子上朝的道理,更何况,儿臣只对练兵感兴趣,这文官的事,你可莫要为难儿臣了。”

李硕面色不改,继续说道:“诶,我的金疙瘩,刚刚可是你说要陪父皇的,怎么,连替父皇分忧都不做啊,要不然父皇算你欺君罪。”

李圜依旧面色不改,笑道:“父皇,这欺君罪可不能乱说,况且,儿臣想去,那些大臣可就要下您嘴舌了。”

李硕故作气愤:“胡说,朕可是皇帝,他们还敢嚼朕的舌根。听话,明日就来上朝,朝服今日就让王公公给你送去。”

李圜听后,无奈的笑道:“那父皇可要保护好儿臣,以儿臣的脾性,那群人但凡嚼了儿臣一点儿的舌根,儿臣可要找他算账了。”

  李硕听后哈哈笑着,也不做过多的解释,继续招呼着其他大臣饮酒。

  李圜见此,也只好老老实实的坐在李硕身旁,洗耳恭听。

  直到宴会结束,李圜都还在和他人交谈,这还多亏了李硕,如果他没和他人提及自己要上早朝,那群人多说也就是嫌自己为武将,在背后嚼嚼杂舌,如今怕是要跳进火坑了。

  李圜走出宫门,一出门就看见自己的小厮守在马车旁。

  “菱悦,你不在军营,怎么来这了?”李圜扶着脑袋,。

  “我的殿下啊,我听说陛下让你明个儿进宫听政,咋办呐?!”菱悦上前扶住李圜的胳膊,心疼地为她理了理额前的碎发。

  此时的李圜基本上晕乎乎的,而且还有点明显的虚脱。菱悦在边境是很难看见这些的,在边境的李圜,每一日都活力满满,好像永远都有使不完的力气。

  “爱咋办咋办吧,父皇疑心病严重,今天刚进宫,他就开始试探我。”李圜低声无奈的笑了笑,“吩咐下去,即日起,所有将士在军营待命,不要惹是生非。”

  说罢,李圜抬脚慢慢爬上马车。

  菱悦看着李圜疲惫的背影,无奈的当起了马夫。

  一路上,李圜并没有休息好,脑中思绪翻飞。

  现在的靖朝,暗流涌动,各种势力盘踞京都,其他的皇兄皇姐对这个皇城都避之不及,大皇兄被封为太子后,一直在东宫替父皇处理政事;二皇兄为了躲开父皇的监视,现如今已经出宫周游四海;三皇子习武从军;四皇子从文扶政;六皇妹现在还未成年,正处于不懂事的年纪。

  父皇无论怎么有疑心,主意定不会打到六皇妹的头上,所以其他几位皇子都会使父皇忌惮的对象,再加上现在的朝廷十分混乱,各种势力暗中盘踞,其他皇子即使心在一起,恐也会遭贼人误导。

  李圜想着想着,脑中浮现起刚进京中遇见的那个小孩,才想起自己那个哄人开心的面具。

  “菱悦,你找个时间命人去寻京中最好的工匠,重新给我打造一副面具。”李圜揉了揉太阳穴。

  “殿下,这就不用你操心了,我已经找了全京城最好的工匠,不出三日就能给你做好送来,您就别操心了,现在对于您最重要的就是好好休息,养精蓄锐,明天您就要进宫议政啦!”菱悦滔滔不绝地说道,“还有啊,朝中可不像咱们塞外,这里每天都勾心斗角,您如今要踏进去了,可要小心,把您在战场上的机智用上,别让人欺负喽。”

  菱悦一边说,一边赶着马,唠唠叨叨的说了一大气,像个即将要送女儿远嫁的老母亲。

  菱悦停了下来,原本想听听里面人的回话,等了好一阵都没听到,最后只好撇撇嘴,然后继续赶马。

  等到了公主府,已经到了子时。

  菱悦停好马车,低声对里面说到:“殿下,到公主府了,您还是快些进府休息吧,若是着了凉,那可是要难受好久的。”

  李圜悠悠转醒,抬头看了眼窗外,深吸了口气,才慢慢悠悠的站直了身子,搀扶着菱悦,慢慢下了马车。

  李圜对于自己的这个公主府并没有太多的印象,幼时在宫中习武习文,从公主府建成,再到自己出战边塞,自己都未曾住进公主府,也就在建成的时候,里面的物品摆放是由菱悦组织的,自己从未插手。现在看来,这里面的布局看起来倒是比皇宫顺眼的多。

  “菱悦,谢谢你。”李圜轻笑着。

  “殿下,您说的这是哪里话,菱悦自小陪在您身边,您待我就像亲妹妹一样,我感谢您还来不及呢,何来感谢一说。”菱悦很是无奈。

  “从小到大,我身边换了无数个人,见到了太多的生离死别,最后我身边就剩下了你。”李圜摇摇头,“还好,还好我身边还有你在,不然,真不知道以后该怎么办。”

  菱悦听罢,沉思许久:“殿下,菱悦永远都陪着你。”

  月下漆黑一片,街市上灯火通明,在无人看见之处,阵阵蝉鸣响彻夜空。

  李圜想,也许很快就再也听不见,这些悦耳的蝉鸣声。

  翌日清晨。

  “殿下!殿下快起来了,王公公在符外都等好长时间了,上朝要迟到了。”菱悦急急忙忙跑进李圜的房间,火急火燎的掀起李圜的窗帘。

  此时的李圜还在安睡,昨天还没怎么休息好,眼睛刚睁开就被菱悦塞了一碗醒酒汤:“我的殿下啊,你今天得积极点,不然那边不好交代啊。”

  李圜迷迷糊糊的答应着:“知道了,我现在就起来,你为我更衣。”

  菱悦连忙应是,然后从身后女婢的手上托盘里拿起衣服,捞起睡得迷糊的李圜就拖到屏风后,有时换衣服,又是梳妆打扮,整了将近一个时辰。

  菱悦收拾完,扶着李圜从梳妆台前站了起来,看着手中的杰作,菱悦赞不绝口道:“天呐,殿下,你真的太帅了,这官服穿在你身上也好看,你简直就是行走衣桩子。”

  “行了,我还不了解你,你就别夸你自己了。”李圜无奈的笑了起来,然后借过菱悦手中递过来的笏板,“行了,走吧。”

  李圜又整理了下身上的衣服,然后踏出自己的公主府。

  李圜刚出门,就看见停在公主府外的皇室马车。

  “今天麻烦王公公了,还让您等这么久,走吧。”说完,李圜微微欠身。

  “五殿下说的哪里话,咋家也是做自己的分内事。”王公公让出了位置,“殿下,请吧,莫要让文武百官等急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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