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念念，我爱你

在极度的痛苦中，白思终于做出了决定。他用法力操控着长剑，目标不再是何念，而是指挥着这场战争的皇帝。长剑如同一道闪电，直指皇帝的心脏。

何念见状，却不顾一切地迎剑而上，她的身影在剑光中显得如此决绝。

剑尖穿透了何念的身体，鲜血染红了她的衣衫。

白思的心中五味杂陈，他没有想到，最终会是自己亲手结束了何念的生命。何念倒在了白思的怀里，她的眼中没有怨恨，只有深深的遗憾和不舍。

"阿思，我骗了你，对不起……"

何念的声音微弱，但每一个字都重重地敲打在白思的心上。

白思紧紧抱着何念，泪水模糊了他的双眼，泣不成声道：

"不，念念，是我对不起你，我没有给你想要的生活，我也没有保护好你……"

何念的身体在白思的怀中慢慢变得冰冷。

周围的幻境开始如同破碎的泡沫一般逐渐消散。原本被战争笼罩的青丘，那些由凡间武卒带来的喧嚣与尘埃，似乎都在这一刻被清风吹散，只留下一片宁静和深深的哀伤。

白思紧紧抱着何念，眼神迷茫地看着四周。白汐和其它狐狸们静静地站在一旁，它们的眼中同样充满了悲痛。

白思的心中充满了疑惑。白汐解释道：

“这是我专门为你制造的幻境。我和念念商量过了，本来就是打算你亲手的。但当你操控长剑刺向那个假皇帝时，何念就知道你不会亲手了结她的，所以她就只能……”

白思听完瞳孔里翻涌痛苦和悲楚。

他抱起何念神情麻木地说：

“各位长老们，挑选下一位的狐帝吧！念念喜欢清静的地方，我会带她去。”

长老们还想劝说他因为一个凡人女子而抛弃自己狐帝的身份时，白汐出言：

“那大典仪式，你还来吗？”

白思摇摇头。

……

他怎么也想不明白，他的念念怎么会这么傻！傻到可以牺牲自己，明明她自己什么也没记起来啊！

他不知道接下来该如何面对这个没有了何念的世界。

……

白思抱着何念到她原来的房间去。

室内一片幽静，小轩窗漏进来的日光在重重帐幔下显得疏疏杏查，帐上悬着的雕流云纹玉香盒内装着于梅花花瓣，散着灼灼花香。

白思强颜欢笑道：

“念念，你看，这些都是我给你装扮的，好看吧？都是按你的喜好来的！念念，你睁眼来看看好不好？我装扮了好久的。”

他的念念无法再回应他了。

……

白思带着何念那不再有生气的身体，走过了青丘的山山水水，最终找到了一个远离尘嚣、风景如画的地方。这里溪水潺潺，鸟语花香，是一个可以让灵魂安息的好地方。白思决定在此隐居，与何念相伴，度过余生。

……

小雨忽至，淅沥沥落在窗沿上。花窗半开，落日的余晖整整齐齐地铺躺在窗棂，将外头梧桐叶子的落影照进屋内。

白思用法术给何念造了一个不会融化而且尸身不会腐朽的冰柜。他碎碎念念道：

“大典仪式已经过去了三四月了。那位狐帝，他也是找了个凡人女子当契人，而那位女子也是他的爱人。念念，你知道吗，那个女子有着和你一样清澈的眼神，一样温柔的笑容。但是她真的真的真的没有你好看哦~我看着他们，有时候竟会恍然觉得，他们好像另一个结局的我们。”

他顿了顿，接着说：

“你还没记起来，我们的初遇。那我来告诉你吧，你可要一直记着。”

“就像话本子里写的那样，充满了巧合与神秘。那时，我身受重伤，力量几乎耗尽，以至于我变回了原型。我跌跌撞撞，不知道自己跑了多久，只知道当我再次醒来时，已经躺在了阁楼花园的柔软草地上。”

白思的嘴角不自觉地勾起了一抹微笑，沉浸在那段美好回忆中：

“我永远不会忘记，当我睁开眼睛，看到的是一张温柔的脸。那是你，念念。你用那双充满关怀的眼睛看着我，小心翼翼地给我喂水，为我擦拭伤口。你的手是那么轻，那么柔，仿佛怕打扰到我的休息。”

他深吸了一口气，继续说道：

“那段日子，是我小时候最美好的回忆。我知道，你不记得了。但没关系，至少我们又见面了！”

白思的眼中闪烁着泪光，但他依然微笑着：

“如果记忆是座方城。那么，为了你，我甘愿画地为牢，将自己困顿其中。念念，我——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