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坤x李莲花(84)
李莲花与定坤坐在桌前,定坤百无聊赖地转着杯子玩儿,李莲花扭头看着抱手站在一边盯着自己的笛飞声。
笛飞声探究看着他:“你的脉相恢复的不错,看来那小姑娘家中长辈的确有些本事。”
定坤头都不带抬地骄傲哼了声:“那是。”
李莲花将她皮了半晌的茶杯摆好,笑道:“笛盟主这么关心我,真叫人感激涕零。”
笛飞声逼近恼道:“不要敷衍我,什么时候能再打一架?”
定坤起身抬手推开他:“干什么干什么——”她顿了顿,又换成一根手指将他推更远了些,满意地看着笛飞声恼羞成怒的黑了脸,“说话就说话,靠这么近做什么?打什么架,什么打架,一天到晚脑子里只有打架,我告诉你,李莲花什么时候能动手打架,那得听我定坤的。”
笛飞声恨恨地瞪着她却又反驳不了她,毕竟李莲花的小命现在确实被这妮子拿捏着,他瞥了一旁的李莲花一眼,就见李莲花正满眼带笑地盯着定坤大发神威,丝毫不在意定坤的拿捏,甚至还替她倒了杯茶。
好好好!笛飞声都得替这货晚来的桃花鼓掌,这么多年针锋相对,怎么就没看出来李相夷有做娇夫的潜质,耙耳朵得很。
正这时,门外传来轻轻敲门声,云彼丘的声音在外缓缓响起:“李神医?”
李莲花看向笛飞声:“百川院的人向来敏锐,笛盟主还是避远些的好。”笛飞声暂时退开,越窗而出。
李莲花又转向定坤,定坤蓦地反应过来:“是以前欺负过你的人?”她目光灼灼地盯着房门,恨不得烧了这门,将门外的人拽进来打一顿再说。
“哎,我有更好的安排报复回去。”李莲花及时安抚她。
“真的?”
“你也不看看我是谁?”
定坤想了想,乐了:“那确实,论脑子贼的,你是这个——”她冲李莲花竖了个大拇指。
“什么贼?是聪明。”李莲花刮了刮她鼻头,牵住她的手又坐下,目光沉了沉,才对门外喊话:“请进。”
云彼丘进来,迟疑着打量着看向他。李莲花看如此,暗自一叹,只抬头淡笑道:“原来是云院主,在下就不起身了,云院主请坐,百川院实在客气,纪院主才刚探望过,云院主又来了,在下其实已经不与肖大侠计较了……”
云彼丘盯着他的脸久久不出声,李莲花不解看着他:“云院主?”
云彼丘试探又突然道:“我还是觉得像,你跟他总让我觉得很像。”
李莲花握紧定坤有些沉不住气的手,温和笑道:“像……谁?难不成云院主见过我兄长?”定坤一顿,挑眉望向他。
云彼丘一愣:“你兄长?”
“啊,我出生的时候本是一胎同胞,娘亲生了两个,一个叫李莲蓬,一个叫李莲花,李莲蓬是兄长,我是弟弟。不过家境贫寒,兄长出生不久就给了一位过路的老人当义子,我从小没有见过兄长之面,但世上跟我长得很像的人也是有的。”
定坤低头憋笑,脑海中不合时宜地想象出了李莲花无辜的模样:你知道的,我从小就离了哥哥……
云彼丘古怪看着他:“李莲蓬?”
李莲花连连点头:“千真万确,在下从不骗人。”
云彼丘深吸口气道:“你既然家境贫寒,那莲花楼房屋结构奇巧,雕功精美,价值不斐,却是从何而来?”
定坤抬头有些古怪地盯回去,这人不会想来抢房子吧?
李莲花极认真的道:“那是普渡寺无了方丈送我的礼物。”他有些尴尬的笑笑,“无了方丈尚未出家的时候是个……绿林英雄……有次他身受重伤,倒在我家门口,我以家传医术将他救活。他那时劫了一辆大车,车里装满了木板,将木板拼装起来,就是这栋房屋,无了方丈嫌这房屋笨重,便送给了我,普渡寺还是我推荐他来的。这屋子万万不是我偷来的,你定要找他问个清楚。”
云彼丘听李莲花越说越奇,似乎全不可信,他却言之凿凿,云彼丘方寸已乱,心绪烦躁不安,委实分辨不出他何句是真何句是假,他摇头苦笑,叹道:“大哥他们说的没错,你、你不是门主,是我不能自拔活得可笑……”
云彼丘呆呆的看着李莲花的脸,压抑已久的懊悔只想找这个人倾吐出来:“李莲花,你说一个人为了女人,对他最敬重的朋友下毒,害他掉进东海,尸骨无存,该不该死?”
定坤骤然听到李莲花被这么暗算,手一下子就攥紧了,李莲花连眼都不眨一下:“该死,但你可果真有害他之心?”
云彼丘苦笑:“那个女人说,不想李相夷出现在东海之滨,她打算和笛飞声同归于尽。她苦恋了笛飞声十三年,始终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她说她不能让他死在别人手上……我……我怎知她在骗我……门主的武功深不可测,我若不下最剧烈的毒,怎么阻止得了他去赴约?我以为只需阻他一时,我有解药在手,并不要紧,可是……原来一切都不是那样,一切都因为我蠢得可笑……”
哇,定坤深呼吸按捺住胸腔内迸发的怒意与杀意,许久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了,来苦主面前诉说自己自以为的无可奈何,哇,定坤委实气笑了,她后槽牙都要烂了。
李莲花静静听着。
云彼丘看向李莲花:“纵是我当年一念之差,没有害他之心,却已有害他之实。你……你若是门主,可会恨我入骨?”
李莲花轻轻叹了口气,温言道:“我若是他,当然是会恨你的。”
云彼丘全身一震,浑身颤抖。
李莲花又道:“可你说他已经死了,死去的人怎么还会一直恨呢,什么仇怨都烟消云散了。既然早已是往事,都该忘记了。”
云彼丘颤声迷惘道:“真的该忘记吗?”
李莲花笑而不语,云彼丘怔怔起身,下一秒腿一软跪了下来,双方都没有准备好,都很懵,唯有定坤早有预料般只一下就上前扶起他,声音暗哑:“没事吧?”
云彼丘恍惚地被扶起,又恍惚地走了出去。李莲花轻轻一叹,看向定坤。
“是的,没错,我干的。”定坤爽快承认,想到自己刚刚在云彼丘身上留的魇妖的毒,痛快不已,“我还给他送了份大礼,从今日起,他再也别想睡一顿安稳觉,再也别想过一天安稳日子。”她说完顿了顿,别别扭扭地转回身看李莲花,“我实在忍不住,他们这么欺负你,我就是要通通报复回去,我等不了你的安排了。”
李莲花起身环住她,下巴搁在她的肩窝处,轻笑出声:“这么憋不住啊?”
“嗯!”
“你给他下了毒?”
“你看出来了?”
“嗯哼。”李莲花直起身子,捧着定坤的脸揉搓揉搓,“你怎么这么坏啊?”在定坤炸毛的前一秒,又与她额头相抵,幽幽一叹,“坏到我心坎里去了,更爱你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