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注定
“你还是来了”上官洛微感受到周围的气流波动，她知道，若不是它，露之不会恢复记忆，也打不开乱噬窟的禁忌，更不会知道舟儿的存在。
“圣女，好久不见”
“你可知当年师父为何要救你？”上官洛微用怨恨般的眼神盯着其人“你又可知为何师父到死都不原谅你？”
“你闭嘴”其人被激怒，伸手掐住上官洛微的脖子“小小后辈，岂能枉议我辈之事。”
“咳咳咳，你……杀了我”上官洛微感觉到呼吸困难，仍不忘讽刺该人“你就…别想知道真相”
“住手，放开圣女！”众人皆被此变故弄得慌乱无措，好在羽皇楼烨率先回过神，提剑来到祭台中。
“呦，我的好侄儿，好久不见”该人松开了扼住上官洛微的手，看着提剑而来的楼烨，挑衅的说道“哦不，应该是……初次见面”
“不，不是。”楼烨沉思，他似乎见过此人的画像，在先皇的书房中，他曾问过先皇关于此人的故事，所以他知道该人的一切。
“我见过你。”楼烨虽处于此局面，但仍不失帝王的威压。“我那个本该一命呜呼的皇叔！”
“哈哈哈，既然如此，那就免了寒暄的话吧”它不再多言，释放出团团黑气，包围着在场的人所有人。
渐渐的，整个皇宫，乃至整个皇城，都被黑气所围绕，倘若有人硬创出去。就会被黑气所攻击，吸取其魄体，至到死亡。
看着有人因此而亡，楼烨气愤的说：“你这种心狠之人，就该千刀万剐，死不足惜……”
挨骂之人无视楼烨，当年，他刚出生就被他那无情的父亲丢入火中，而一切的理由只因听信妖言——大祭司预言国君第二子会给国家带来灾难，反噬国运。
因此刚刚出生的他就被丢入无情的火焰中，后幸得她所救，才捡回一条命，她唤自己阿楼，那是自己最快乐的时光。
不过……自己的整个脸也被毁了，由于疤痕恐怖，后不知为何只要情绪激动，自己就会变成一头周身环绕着黑气的怪物，且破坏力极强，于是便被称作它。
他从小听到的话语比这个难听百倍，他还会在意这些不痛不痒的文字，此时…完成大计才是重中之重。
“这皇位，该换人座座了！！”话音刚落，阿楼举起契约，并对着上官洛微说“圣女，该你了”
“你休想。”上官洛微宁死不屈。
“在不开始，我杀了他。”阿楼指向楼烨，威胁到。
“你不敢，你也不能！”上官洛微盯着此人，似乎要将此人看穿，她想知道，是怎样的人值得被师父所守候。
上官洛微的眼神盯着人难受，阿楼沉默不语，或许当年的真相对他来说，是一个让人难揭开的伤疤。
但若不把当年之事说开，这小姑娘似乎不会配合自己，更不会放过自己。
自己隐藏踪迹多年，要不是她的封印快要撑不住了，也不会现身于此。
上官洛微见面前之人停止了动作，正欲动手解开所有的人的控制，却不想自己怀中的凤鸣笛发出悠悠笛声。
而阿楼手中的契约听到召唤，也发出耀眼的金光，似是回应凤鸣笛的笛声。
“是她，她一直都在！”阿楼听见凤鸣笛发出的笛声，和当年她救自己发出的笛声如出一辙。
“师父，当真如此！”上官洛微不可思议的看着凤鸣笛，凤鸣笛是灵山护山神器，自当年师父被献祭后，它就生出了灵智，后来上官洛微才发现。
当时凤鸣笛保留了师父的一丝魄体，有时凤鸣笛会吹出师父生前最喜欢的曲子，那是师父在表达她的意愿。
待笛声结束，上官洛微接住凤鸣笛，而契约飞入空中，其周身散发着金色的光芒，并从中出现无数的金色触手，触手飘向在场的所有人，包括整个皇宫，乃至整个皇城。
当触手接触到黑气时，黑气和触手都化成点点星辰，最终在场的所有人都被金色的星光包围，星光渐渐扩散到整个皇城。
“这……这是？”楼烨发出疑惑，他当真没见过契约会长出触手，当年他被选为太子时，契约只是简单的向自己撒了点点金光。
“契约择主！”阿楼兴奋的说“果然，与我推测的一样，如今只有我在场，这一切必是我的”
“这是契约第二次择主，契约的第一位主人，便是羽国开国皇帝”上官洛微盯着契约，为楼烨解释道，又不解的邹起眉“会是谁呢？”
“是他！”楼烨露出惊讶的神情，开国皇帝，他的表祖爷爷，在羽国宗室中，他一生无后，却为羽国立下汗马功劳，当年凭着一把铁剑，征战四方。
上官洛微思考着此时的局势，如今能继承大统的只有宗室一个未满月的小女娃和名义上被楼烨唤为皇叔的他。
上官洛微下定决心要阻止此次择主，无论是选择谁，都不可能担得起国家与灵山的一切。
“快看，那是什么！”还未等上官洛微动手，台下众人发出惊呼，而处于白昼的天空再次出现点点繁星。
上官洛微松开聚起灵力的手，望着契约的方向，熟悉的感觉使上官洛微一愣，一切是如此的突然。
只见无数的金光在契约面前快速凝聚，渐渐形成一个人形，随着时间的推移，人形出现衣服，肉身，头发，双眼紧闭，而那额间的一抹云海状的符文，散发着点点蓝光。
上官洛微盯着上空之人，额间的符文似乎在召唤自己，捏决腾空而起，与此人处于同一高度，看着此人，上官洛微一时夺泪而出。
是他！当真是他！
上官洛微感受到符文散发出的光芒正指引着自己抬起手，是这样吗，疑惑的抬起手，只见两物之间出现了一条蓝色的光线牵引着。
“殿下！？”上官洛微抬手向此人的额间点去，当手指与额间符文碰撞时，楼行舟缓缓睁开了眼睛，两物相碰所产生的气压向四周散开。
上官洛微感受到身体被挤压，正欲向后倒去时，只见楼行舟抬手拉住上官洛微的手腕，将欲倒下的人拉入自己的怀中。
楼行舟环着上官洛微的腰，深情的与之对视，缓缓开口“师父刚刚说的话，可还作数？”
上官洛微点点头，双颊微红，还未从挚爱失而复得的喜悦中回过神来。
“为什么不是我！我为羽国皇室复出怎么多，为什么！”阿楼感到不可思议，明明楼行舟都已经死了，为何会出现，契约为何要择他为主，为何选他为羽国继承人。
“因为你的职责不在这”上官洛微想到还有这个危害没除，推开楼行舟，来到阿楼的面前。
上官洛微拿出凤鸣笛，开始吹奏，自身与契约开始互相召唤，各种彩色的鸟儿叫着，从四面八方而来，围绕着台上楼行舟等三人转圈。
“百鸟朝凤！”楼行舟来到上官洛微身侧，他第一次发出疑问，眼前之人真正的实力到底如何？
随着笛声的忽高忽低，楼行舟的腰间渐渐出现一枚玉佩，那是权力的象征，证明了楼行舟才是真正继承大统之人。
笛声停时，一切归于平静，刚刚还高高在上的阿楼一下子瘫软在地，原来自己一直都恨错了人，她自己竟承受了怎么多。
“所以，你明白你的职责了吗？”上官洛微将笛子放下，并将其递给阿楼。
“小姑娘，你很好。”阿楼接过凤鸣笛，起身落寞的离开了祭台。
“这是怎么回事？”楼烨看着此人离开，待看不见身影后，踱步凑向前，疑惑，刚刚不是还很嚣张吗，还有，这小子又是怎么回事。
“父皇，你说，误会自己妻子多年，后为了自己的私心，害死自己的女儿，他还会继续坚持吗？”楼行舟说道。
刚刚就在腰间玉佩出现之时，他们三人似乎被带回到多年前，一切的误会从此开始，最后看到了许多的难言之隐。
解铃还须系铃人，通过此次一事，随着误会慢慢的解开，支撑着他多年的信念也在一息之间崩塌，多年间的愧疚在心中犹然而生。
话音刚落，上官洛微向后倒去，楼行舟眼疾手快的接住上官洛微。
“师父，你这是？”楼行舟不解，明明一切危机都解除了，接下来只需要等一个婚期，她这是怎么了？
“殿下？还是舟儿？”上官洛微抬手抚摸着楼行舟的脸，喉咙中一股血腥味，终是撑不住，喷了出来。
“微儿！”楼行舟顾不得什么师徒之礼，他擦去上官洛微嘴角的血，呼唤着她的闺名“是我，都是我，无论是殿下，还是舟儿，都是我。”
自他复活起，他便拥有了两种记忆，似乎他成为了完整的楼行舟。
“殿下，别难过”上官洛微每说一句话，都开始艰难的呼吸，没想起献祭是如此的难受“殿下，你还记得露之打开的契约吗？”
楼行舟仔细回想，说出了那句话“契约开，以身祭，皇嗣血，符文成……”
“祭什么？谁以身祭？”楼行舟似乎想明白了什么，刚刚的金色触手，以及舟儿的血……似乎一切都是有迹可寻的。
“祭生命，以灵山圣女的命来换羽国太子被契约所承认”上官洛微双手捧起楼行舟的脸，泪珠顺着眼角滑落“所以殿下，即使你为我挡下天罚，我也注定活不过今日。”
当小小的少年为了维护她，与他人发生争执，为了她，不惜多次陷入绝境时，她就沦陷了，她想告诉他，她爱他。
但是他们注定是不能在一起的，所以她一直违背着自己的心意，一次又一次的拒绝他。
可当他真的要消失时，她做不到再次拒绝。
“不，不要，师父”楼行舟已哭成了泪人，要知道自己的继承人之位需要夺走上官洛微的生命，他会将一切都放弃“我不要了，我什么都不要了”
楼行舟扯下腰间那枚象征着权力的玉佩，想要将其捏碎，结束这件可笑之事。
“别，你…噗…”上官洛微握住楼行舟想行动的手，话还未说出口，再次喷出一口血“殿下，听我说，无论怎么样，我相信你一定是一个好皇帝，羽国的江山值得你去守候。”
“不，我不要什么江山，我只要你，你答应我的，要嫁给我的”楼行舟低泣，太疼了，失去挚爱，心是如此的疼。
“殿下！”上官洛微看着楼行舟，既然如此，那就放下所有吧。
上官洛微看着楼行舟眼睛，目光往下移，抬起手指在其嘴唇上摩挲着，闭眼吻了上去。
楼行舟先是一愣，后换被动为主动，加深了这个吻，他不在管什么礼仪之尊，他想抱紧眼前之人。
一吻毕，楼行舟放开了上官洛微，上官洛微擦了擦楼行舟的泪痕，对其说
“原谅我，这是我能给你最好的及冠祝福了。”上官洛微边说，身体也随之消散“我希望你能忘了我，去寻找一个更好的人，让她陪你一起君…临天下…”
“师父…”楼行舟摇了摇头“陪我君临天下的人，只能是你…”
羽国史书记载，羽国第七代皇帝，骁勇善战，得契约之力，扩大羽国版图，奈何生前未纳后妃，一生无后，传位于宗亲郡主，此为羽国第一位女帝。
灵山册记载，灵山第四代圣女，平定战乱，力保羽国皇嗣有功，善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