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大理寺卿

凉风带着秋意纷至沓来，繁华的京都内，一处府邸格外寂静。两名洒扫宫女悄悄凑在一块。

“听说了吗，陈大人被废了。”

“真的假的，为什么呀？”

“我也是听别人讲的，好像因为什么办事不力，玩忽职守，反正就那点事。最重要的估计还是两月前那起案子。”

“是吗？那陈大人挺惨的。”

“惨？！早看他不顺眼了，可算被废了。”

“也是，那咱们大理寺卿的位置，是不是要给钱大人了，她不是少卿吗？“

“这我还真有准确消息，咱们大理寺要再来一人接替陈大人的位置，叫什么来着？哦，对！就今年新进探花郎，费谦，还和陈大人有点儿渊源呢？有人猜测，”小宫女突然停了下来，看向大门。只见一男子身着大理寺卿官服，瞧着约莫二十七八，好看的眉头紧皱的，快步走进府内，整段路程也有个二十米，他愣是头都没抬。

“那就是费大人，”先前话说了一半的小宫女再度开口。“有人猜测他和。”小宫女又停了下来，只不过这次，不是他自己想停的，几身轻咳打断了她。小宫女忙抬头望去，门边一位衣着华贵的公子，似笑非笑地看着她们，那人年轻的紧，估计是刚及弱冠。“在背后编排顶头上司可不好。”明明是平淡普通的话术，可从这人口出来，硬是给人以强烈挑衅之感。

“杜将军，抱歉。”小宫女也是熟悉这人了。杜笙，杜家公子，其父母都为国之将帅，而其也因从小的耳渝目染，早早上了战场，如今，二十一的他，已立下赫赫战功，也实乃国之栋梁。可偏偏这人又十分不老实，今天调戏这家公子，明天得罪那位小姐，桩桩件件，硬是全闹到了大理寺。

“别跟我道歉啊，和里面那位道歉去。呀！不能跟你们聊了，我得接受审查去了。”说着，吊儿郎当地进了府。

府内，香盏散着袅袅青烟。费谦正坐主位，正翻阅着手中卷宗。

“呦，提神香，燃这个做什么，不好闻啊！”

“你以为我想燃啊，”主位上的人阅完卷宗将其扔在一边，“我刚上任你就连夜找事，怎么的，跟我过不去了是吧！“费谦与杜笙是认识的，毕竟，刚上任就做了正三品的大理寺卿，家室不显赫也是不可能的。虽然作为都察院左御史之子，家风严良的他是不屑于和一个小他六岁的武夫同流合污的，但总归一个圈子里的人，总能见那么几次。关键还是杜笙这人，社交能力满分，挑衅能力TM爆表。面没见几次，仇已经一筐了。

“我这也不是故意，谁叫那些公子小姐承受能力那么差！”

“谁说你是因为这点小事被叫来大理寺了，你当大理寺很闲啊。”

“难得不是吗？已前那陈大人天天叫我。”

“呵，那他对你芳心暗许吧！行了，说正事，昨天夜里亥时，你在哪？”

“我？我家呀，咋了？”

“谁能证明？”

“昨晚杜府的每一个人都能证明。”

“那是你家里人，谁知道他们不会做伪证？”

“那你着，要不你去问我爹，他总不能说谎了吧。”

费谦沉吟两秒，“算了，姑且信你一次。但是，今日卯时，一卖卖油郎在东街巷内发现一男尸，在调查过程中，有人指控你昨夜亥时杀人。”

“这你都信，我仇家那么多随便都有诬陷我的可能啊，你脑子进水了。”

“…..你脑子才进水了，被指控的人一定要审查你不知道啊，没给你扔监狱里问不错了。既然不是你，那赶紧滚，别打扰我工作。”

“嗨，凭什么呀！你呼之即来 挥之即去的！”

“行，那麻烦杜小将军抬起你尊贵的玉足，从鄙人蓬舍中踏出去，行不行呢？“

“感觉你在骂我，不管了，”杜笙站了起来，伸了个懒腰，“看在你诚信恳求的份上，小爷我就屈尊降贵答应你吧！”随即，大摇大摆地走了出去，还顺走了一盘糕点。而屋内，置身于案件堆中的费谦，已经在后悔怎么没把这家伙扔监狱里关两天了。不过好在，案子后续进展很顺利，杀人的正是那报案的卖油郎，事后那人也得到了应有的惩罚。行凶的案子处理完了接下去大理寺也平静下来，毕竟正值盛世，家国太平，谁吃饱了撑的杀人。

又过了几天，午后，正打算小憩一会儿的费谦收到了一份邀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