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余年2:你刚刚想问我什么
陈婧晗当天下午天都快黑了时才从宫里出来,回家又见了陈萍萍
陈婧晗:我跟陛下说了,范闲是假死
陈萍萍:你不应该骗他,这是对的,但包庇范闲欺君的事,还得有个解释
陈婧晗:我只说我不知道,范闲没跟我商量过,我只是猜测范闲没死
陈萍萍点了点头,是个好主意,无论什么事,把自己拎干净了最要紧
陈萍萍:你不能骗他,你也骗不了他,你必须用一颗最纯真赤诚的心对他,这是他爱你的前提
陈萍萍:可不能完全信任他,不能把一切都和盘托出,你要明白这之间的尺度
陈婧晗点了点头
她当然明白,在其他任何地方,她的心计或许都比不过范闲他们,可她与庆帝相处的时间足够长,她是最了解庆帝的
哪怕没人能真正完全了解这位恐怖的帝王
可起码和其他人相比,陈婧晗已经是最了解的人之一了
对于庆帝,她必须一直保持纯洁,保持无害,保持朝野上下最坚定的保皇党,不会为了任何人和庆帝作对
所以,她可以和任何人交好,但不能站在任何人的一边,无论李承泽、陈萍萍,还是范闲
而陈萍萍却说
陈萍萍:这世上值得你完全信任的人只有一个,那就是范闲
陈婧晗睫毛轻颤,来回抛着梨子玩的手顿了一下,抬眸看向陈萍萍
陈婧晗:那你呢
他重复
陈萍萍:只有范闲
陈婧晗:……
陈婧晗盯着陈萍萍,目光中似有探究,陈萍萍也不闪不躲,直直回视着她,父女两个人沉默着对视了半晌,谁也没有说话
最终当然还是陈婧晗先低头笑了
陈婧晗:好,我知道了
她仿佛放弃深究了什么,陈萍萍却反而笑着追问
陈萍萍:你刚刚想问我什么?
刚刚才放下了手中的梨子,作势要从正坐着的桌子上跳下来的陈婧晗立刻坐了回去,几乎毫不犹豫,生怕自己反悔般飞快地问
陈婧晗:如果我和范闲同时掉到河里你救谁
陈萍萍:……
陈婧晗:我只是随后一问,你可以沉默,我也允许你骗我……
她似乎还是后了悔,低下头不敢看陈萍萍的眼睛,手紧紧抓着桌子的边沿,指甲都快要陷到了木头里
首先的回应是轮椅的转动声
陈萍萍到了她面前,将她的手拉了起来,用自己满是褶皱的手安抚着
陈萍萍:我如今所做的一切,都是希望你们两个谁也不要掉到河里,落到只能被人选择、被人拯救的境地
陈萍萍:我愿意用我的生命,去换取你们俩任何一个人的
陈萍萍:但是我想,如果真的有你们两个同时陷入绝境的那天,那我就太失败了
陈婧晗:不会有那一天的
陈婧晗反握住了陈萍萍苍老的手,安慰地对他笑了笑
她明白了,父亲更爱她还是范闲根本就不要紧,无论如何,父亲爱她是胜过自己生命的,这就是事实
哪怕只是为了父亲,她和范闲也必须相互守护
他们都绝不希望有一天因为自己或对方,需要陈萍萍拿性命来拯救
至于身世的问题,似乎也不必问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