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相思:复相见

阿瑶醒来的一瞬，觉得阳光袭到她眼，她下意识地翻了个身接着睡

突然，她睁开眼睛，不敢相信地愣愣发了会儿呆，缓缓伸手戳了戳面前侧躺着的后背

她能动了！

阿瑶：相柳！

阿瑶立即翻身坐起，激动地摇晃着身侧的人——一袭白衣躺在她身边，只能是相柳，她认得他的身形，熟悉他躺在身边的感觉

然而无论她怎么摇，相柳都没有丝毫反应

阿瑶很快反应过来什么，怔怔地坐着，重获光明的喜悦如同退潮时的潮汐一般，哗哗地消失了

她急切地将相柳翻过来仰躺着，伸手想用灵力探查他的身体，却发现她的右手灵气空空如也，犹如废人

她的灵力本就自幼被散于浑身血脉经络，平时皆是修炼的独特功法，分别使用身体各处灵力

梅林一战耗尽了她右臂的灵力，但原本有灵脉在，用不了多久灵力就会自行恢复

可当时第二只野兽即将撕裂小夭，她拼尽全力最后射出的那柄剑，只能使用她整个右臂的灵脉，灵脉散尽，她右臂已废

然而此刻她连这也顾不上了，右手不中用连忙便换了左手

相柳脸色青灰，心跳很轻，虚弱得已经不能用单纯地重伤来形容

阿瑶：你……为了救我，你用掉了一条命？

九命相柳

你自诩命有九条，便可以如此挥霍吗

辰荣军师，不过是个傻子

怎么值得，为了救我，怎么值得用掉你一条命呢

阿瑶阖上眼，阻拦了即将流淌下来的泪水，咬破舌尖俯身缓缓贴上相柳的唇，就像这海底不知道多少年里相柳对她做过无数次的那样，将自己的心头精血喂给他

她身上寻常的血尚可为他疗伤，有心头精血的滋养，相柳很快恢复一些，睁开了眼睛

他故意不说话，就这样静静看着阿瑶满含着愧疚与悲伤，小心又虔诚地吻他，急切地将心头血喂给他，他从未见过这样的阿瑶

那样冷静，理智，永远以自身的利益为先的阿瑶，原来也会为他流露出这样的神情，他难以自持，就快要装不下去

可偏偏又不舍得打断这个场景

直到一滴泪忽然从阿瑶的眼角落下，滴在他的脸颊，烫得他顿时手足无措

阿瑶终于发现他有了动静，睁开了眼睛

她看着他，眼皮一掀开，又有大片的泪水控制不住地流下来

阿瑶：相柳……

相柳：我没事

难得他们之间，没有任何的讥讽，试探或挑衅，相柳温柔地笑了笑，抬手轻轻擦去她的泪，摸着她的脸

相柳：别哭了，臣有九条命，给王姬殿下一条，不算什么

阿瑶：为什么，我一直在利用你，你看不出来吗

阿瑶：我对你不好的，我是个容不得感情用事的人，即便你对我这样好，我也不会回报同等的爱

相柳：我知道，可是怎么办呢，我早就注定是要为王姬付出一切的

相柳：所以，王姬对我好一点吧，不用高过大业，不用像小夭那么好，像玱玹那样就够了

阿瑶：好

阿瑶歪了歪头，主动用脸如蹭相柳的掌心，泪水顺着她的脸颊流淌到相柳手上，她望着他轻声道

阿瑶：我答应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