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相思:惟自由
防风邶半撑起身子,头缓缓地伏下,唇就要挨着她的脖子,阿瑶的手挡了下
阿瑶:这里不行
他的唇挨在了她的掌心
阿瑶侧身而躺,把手腕递给他
阿瑶:吸这里
防风邶:为什么脖子不行?

阿瑶:你说呢?防风邶!
相柳大人自然可以随意对待他的姬妾,可防风二公子,凭什么能够轻薄对待高高在上的夭华小姐呢
防风邶的脸很冷,阿瑶的脸更冷,两人在黑暗中对视着,就像两军对峙,谁也不肯退让
阿瑶:仗着我不想让你死逼我退让,这样的招数用一次就够了
阿瑶:再用一次,我也不知道我还有多少耐心
防风邶沉默了一瞬,扶着阿瑶的手腕,几颗尖尖的小獠牙刺破血管,这是阿瑶第一次亲眼看到他吸她的血,并不觉得痛,反而有种凉飕飕的快感
好一会儿后,阿瑶头有些晕,防风邶察觉之后停了下来,轻声叫
防风邶:阿瑶
阿瑶:我没事,你多吃一点,这样你的伤可以快点好,这里是西炎城,你的伤必须快点好
阿瑶:我睡一觉就好了
阿瑶睁不开眼睛,喃喃说着
可防风邶还是停止了吸她的血,他轻轻舔舐着阿瑶的伤口,直到血凝住,不再往外流
等放下手腕,已经看不出是伤,只像一个激烈的吻痕
他翻了翻阿瑶的疗伤药,喂她吃了一瓶玉髓,之后自己也躺下来,闭目疗伤
同一张床榻的两头,同一个枕头的两边,他们小心翼翼地同床同枕
阿瑶一觉睡到快晌午才醒,她睁开眼睛,立即去看防风邶,看他依旧闭目静静躺着,才放下心来
她起身把纱帘掩好,走到角落里换了衣服,出去找小夭一起洗漱用膳,走之前特意吩咐了不许别人进屋,吃完饭还是不放心地早早赶回来
防风邶依旧静静地躺着,阿瑶盘腿坐在榻上,静静地看着他
阿瑶清楚地记得那是一个夏日的早上,她小伤初愈,趁闲第一次独自逛西炎城
他翩翩而来,就像所有浪荡子勾引女人一般,含笑搭讪
她本不欲理会,可也并不排斥他的接近,不知是因这人真的油嘴滑舌讨了她欢心,还是她心情正好,又或是……他总让她觉得熟悉
随便应付了几句,她又突然想起,可以利用他学习箭术,以提升实力
从他教她射箭的那日到现在,已经过去了许久
久到她也不记得了
不记得是从什么时候开始,那些利用,虚与委蛇,逢场作戏,敷衍,上位者“看他还能搞出什么事来”的高高在上地逗弄,全部消失不见
在那些练习箭术,游戏人间的日子里,他们好像只是单纯的一起玩乐,随性随意,忘却一切的身份和责任
只剩自由
和他在一起的时候,漫天遍野,只剩下自由,她从不曾拥有,甚至不敢奢望的自由
她忽然想到,相柳对她是不是也是这样,防风邶之于辰荣夭华,便如阿瑶之于相柳,只顺序颠倒罢了
知道他是相柳时,她一点诧异的感觉都没有,就好似一切本该如此,甚至她心里的某个角落如释重负,可同时另一个角落又悬了起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