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相思:为什么

相柳没有应声，阿瑶便当他默认了，劝解道

阿瑶：世间生灵，都有各自的优点与缺点

阿瑶：妖族大多残暴失控，人族生性自私多疑，神族自以为超脱不凡，又何尝不是自傲过骄

阿瑶：所以我一直很好奇

阿瑶：你为何要违背自由的本性，将自己束缚于一个本来就瞧不起你的地方卖命

相柳：依你所见，我当如何

相柳语调冷清，神色平淡，已隐有不虞，阿瑶恍若未觉，还在接着说

阿瑶：如今中原已经稳定，西炎王迟早会围剿大将军，天下大势不可逆，不是个人就可以阻止的

阿瑶：聪明的做法谁都知道，无非就是抛弃大将军，投靠西炎王……

说到这里，她转头去看相柳的神色，撞入一双赤红的妖瞳中，好似终于察觉了他的怒意，立刻停了口

然而已经来不及，数道妖力如蛇一般缠绕在她身上，不断收紧，仿佛要将她勒死，阿瑶很快开始窒息，连忙趁小臂还能动紧紧抓住相柳的衣袖求饶

阿瑶：大，大人，妾，妾还没说完……

就在阿瑶开始晕眩的时候，相柳阖上双眸，妖力随之瞬间消散，等他再次睁眼，已恢复如常

相柳：说

阿瑶：聪明的做法，谁都知道，所以大人跟着大将军不是为了权势

阿瑶：可没有好处，违背本性，劳心劳力还落不到好的事，坚守这么多年到底是为什么

为什么……

大概因为洪江大将军是个傻子，他也是吧

相柳自己也说不清楚

于是反问阿瑶

相柳：那你呢，你说你只想活着，为此你忍受了这么多卑微，屈辱，可如此痛苦还想活着，为什么

阿瑶：因为我不甘心

出乎意料，阿瑶回答得很痛快

阿瑶：我如此的卑微，屈辱，痛苦，可这不是我生来就该遭受的，错的不是我，是人性和规则

阿瑶：我不甘心如蝼蚁般死去，只有活着，才有无限的机会和希望

相柳：能有这样的想法，看来你遭受的比我想象的要多

阿瑶：大人需要妾讲讲自己的悲惨过往，使大人不太好的心情宽慰一些吗

阿瑶轻松地笑着，眼中没有执念亦没有释怀，平静得像讲别人的故事

阿瑶：你知道我灵力为什么这么低吗

阿瑶：其实我小时候灵力很高强的，但流浪的时候，被一只九尾狐骗走，被他关了起来

阿瑶：他想吃掉我，用药物废了我，让我的灵力一点点散入血脉经络中

相柳：听说散功之痛，犹如钻骨吸髓

阿瑶：或许吧，太久了，记不清了，反正当时确实挺疼的，疼到难得有死的想法

阿瑶：不过多亏他我才明白，再高强的灵力也只是握在手中之剑，能不能伤人自保，还是靠脑子里的剑式剑招

所以她灵力还赶不上自己小时候，却比小时候更能自保

相柳：后来呢

阿瑶：后来？九尾狐死了

相柳：你杀的？

阿瑶：我姐姐

相柳：你还有亲人

阿瑶：那次之后走散了

阿瑶：不过好在，如今找回来了

她跟姐姐无论如何都同气连枝，没必要瞒着谁，反而更该告诉他

反正他自己也能猜个八九不离十

阿瑶：所以玟小六是我最重要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