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生如故:歌

龙套1：殿下说要和先生叙旧，晚些才能回来，这是我给夫人煮的茶，你且先喝着

穆盼兮：多谢

龙套1：姑娘客气了

回了书院，周生辰便同桓愈一起走了，书童陪盼兮回了房间，盼兮便趁机问

穆盼兮：你可听过，子夜四时歌

周生辰只讲了个名字，旁的无论如何不肯再说

龙套1：子夜吴歌?

穆盼兮：对

龙套1：先生怎么带你去听那个

穆盼兮：有何不妥吗

龙套1：有的还好，但有的就不行了，常有什么香巾拂玉席，共郎登楼寝之类

说完书童便先去忙了，徒留盼兮一人呆在原地

香巾拂玉席，共郎登楼寝……

艳曲啊

周生辰直到入夜才回来，外面下起了瓢泼大雨，盼兮忍不住担心，在门口翘首等他回来

穆盼兮：怎么样，淋湿了没

周生辰：没事，你回床边去，莫要沾染了寒气

周生辰一进来就立刻把门关上，脱下外衣，泡了杯热茶喝，等身上已没有半分凉气了，才敢靠近盼兮

周生辰：今夜大雨，潮湿寒凉，夫人总不会忍心还让我睡地板吧

盼兮确实不忍，可气还没消，娇气地仰着下巴，不情不愿道

穆盼兮：那就看你表现了，要是挤着了本王妃，我还是会把你踹下去

周生辰：这么凶啊

穆盼兮：那可不

周生辰：无妨，不会挤到的

盼兮没明白他的意思，转头去看他，周生辰温柔的眼神变得幽深，忽然将她抱起来，放到床榻上中央，欺身上来

仿佛在军营的第一夜

只是她当时还完全看不见，如今已能看到模糊的轮廓，感受到周生辰泛滥的爱意与情欲

顷刻间便红透了脸，轻轻推她

穆盼兮：你干嘛，这是人家的书院，不比王府，不要乱来

周生辰：不乱来，岂非白费了他安排这些熏香纱帘的心意

他说着，便回手拉下了纱帘，雨夜无月，但有点点烛火，透过纱帘晕开，朦胧撒在他的侧脸

他半边脸在昏暗的灯火下，半边脸在阴影里，越靠越近，照例率先吻上她的眼睛，而后才是嘴唇，轻轻撬开，温柔地探索片刻

浅尝辄止，便渐渐向下，剥开衣领，流连于她瘦弱精巧的脖颈与锁骨

他低声叫她，毫不掩饰自己身体的变化，将一只手伸出她背后，将她从床上托起，抱在身前紧紧贴着自己

周生辰：我小时候，背过吕氏春秋，太傅说“靡曼皓齿，郑卫之音，务以自乐”

周生辰的声音像是被打磨过，有些轻微缺水的沙哑

周生辰：美人和消遣的音乐，都不能太沉迷，听过吗？这句话

她咬着嘴唇，嗯了一声

周生辰：我不屑一顾，认为这两样，都不值得沉迷，现在，我不这么想了

周生辰：你问我子夜四时歌有什么说法，当时不方便说，现在，我念几首给你听

盼兮想说她已经知道了，可一张口声音便软绵不成调，她不愿再开口，只能红着脸听他说

周生辰：四周芙蓉池，朱堂敝无壁，珍簟镂玉床，缱绻任怀适

周生辰：开窗秋月光，灭烛解罗裳，合笑帷幌里，举体兰蕙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