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忠义之战
“我师娘也证实了此事。”月华沮丧道。
“钟秀梅......”紫湘公口中念念有词,背着手来回走着,想着想着,又走回来坐下,边吃边想。
“你师娘什么态度?”他漫不经心道。
“她没什么态度呀。”月华道。
“瞧你平日机灵,关键时候像只笨驴子……”紫湘公瞅了瞅她,继续吃着。
“我怎么笨了?”月华无辜道。
“我的意思是,你师娘有没有什么不好的情绪,比如说伤心、不高兴、生气的?”紫湘公道。
“好像都没有,就是有点忧郁,她说我爹也不知道有这么个私生女,还说我娘亲当年想把孩子找回来自己养,但一直没找到,还说我爹不是个寡情人,是被人算计了。”月华道。
“她又说那女人是谁吗?”紫湘公问。
“没有,师父,你真的什么都不知道?”月华道。
“你既然全知道了,还好意思来问我?”紫湘公瞥了她一眼道。
“我还以为你会知道什么内情的……”月华撅起小嘴道。
“连你爹都不知道,我怎么可能知道?再说,这种事情,你爹怎会跟我说?倒是你娘亲会告诉你师娘,你师娘也瞒得够紧的。”紫湘公道。
“我爹也走了这么多年,钟秀梅到底是不是他女儿,如今真是死无对证了,他在外带兵多年,又如此倜傥俊朗,他即便真的......也......”月华喃喃自语道。
“胡说八道,我与他共事多年,出生入死,他的为人我还不知道?他从来就没有对别的女人动过心,这辈子心里只有你娘,你出生后他心里念的除了丁太君,就是你娘俩......”
“此事很是蹊跷,我得好好调查,若有人污蔑造谣,我绝不放过他。”紫湘公一脸晦气道。
“可怜我大哥和梅姐姐……”月华黯然叹息道。
“我吃完了,先走了……”紫湘公风卷残云,一抹油嘴,大步走出房门,一跃身离去。
“师父……”月华看着他一晃身离去,知道叫也叫不住,今晚从他口中得知温天宇无碍,她也就放下心来,回屋和衣歇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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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后的深夜,冲霄楼地下第七层,长沙王与沈仲元缓缓而至,只见其中一个房间里站着一位蓝衣青年,身材颀长笔直,手上拿着一卷书籍。
他转过了身,目光如霜地看着长沙王。
“孤王的好贤婿,没想到会是你,你在做什么?”长沙王阴森森怒道。
“岳父大人,小婿来看看盟书是否还在。”温天宇意味深长看了看仲元,摇摇头道。
“你是来盗盟书的?”长沙王冷笑道。
“我父亲的死是否与您老人家有关?”温天宇愤恨道。
“没有。”长沙王道。
温天宇拔出了剑,咬牙切齿说道:“我再问你一遍,我父亲是否你害死的?”
“你今晚要是不死,孤王会如实相告。”长沙王阴险笑道。
温天宇未等他说完,飞出一记毒镖,但长沙王一按手边的机关,与沈仲元双双落入下层,四面八方涌出了杀手,温天宇嘴角上扬,一挥剑砍杀了四名杀手,血染红了他的袍子。
半个时辰后,屋内只剩下两名杀手,突然左边的门打开,朱瑛带着展昭进来,温天宇冷笑着,对展昭又摇摇头。
温天宇突然破口大骂道:“展昭,你认贼作父、为虎作伥、谋害忠良、大逆不道、不得好死……”
展昭沉默不语,拔出了巨阙剑,这一役终究要来了,他深吸一口气,剑指温天宇,温天宇突然在怀中掏出一颗药服下,很快,他眼神迷离,嘴角邪邪勾起,狞笑起来。
只见他身形一动,如同恶狼般挥剑砍向展昭,展昭举剑一挡,自觉温天宇的功力比从前猛增了近十倍,他的剑气逼得他几乎喘不过气来。
展昭深知,面前的他,已是个失去理智和血性的杀手,他一咬牙,仗剑挺前,毅然迎战。
为了今日这战,紫夫人与他对决了好几次,他已将昆仑剑法糅合了变幻精妙的紫云剑法,配着龙腾平云步,运足十成功力应对。
温天宇的功力与紫夫人尚有不足,展昭逐渐占了上风,但温天宇丧失理智的不要命打法,使展昭连连负伤,他还有更重要的目标,他沉着迎战,自觉这是平生最煎熬最漫长的一疫......
一剑,两剑,三剑...一百剑,展昭已记不清他刺中了温天宇多少剑,温天宇又刺中了他多少剑,他只觉对方的血与他的血糅合在一起,他分不清自己流的是汗水还是泪水……
这一役,除了忍受着肉体的伤痛,还有灵魂上的折磨,他如此忠肝义胆,如今却要对同样忠肝义胆的人痛下杀手。
——“展昭,你要答应我,绝不能让我落在奸王手上。”
前天夜里,温天宇对他说的话还在他脑海中回响,这却意味着展昭要把他杀死。
他更忘不了在逆水寒潭底那晚,月华似水柔情般在他怀里央求:“展郎,我求你放过温天宇一命。”
自古情义两难存,今晚之后,他与她也许要断然分手,他有没有命活下去也是未知数。
两人厮杀了近千招,超负荷的伤痛让展昭几乎失去了疼痛的知觉,他不知道地上墙上身上的血是谁的,他硬撑着一口气,举起巨阙剑,指着躺在血泊中的温天宇,大口喘着粗气。
“很好,展昭,你不愧为孤王最得力的猛将,贤婿,你父亲杨继贤将军的死,就是孤王一手策划的,你有本事来杀孤王......”长沙王与沈仲元此时又从密室里走了出来,长沙王冷酷道。
温天宇突然双眼怒睁,迸发仇恨盛火,使尽全力,将手中之剑飞向长沙王,展昭拼了最后一口气,袖箭一扬,打偏了温天宇的剑,最后挺剑一刺,剑,刺入了他的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