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最毒妇人心

“原来是给丁大贤弟准备的。”他接过衣裳,露出了融雪化冰般的笑容。

“你笑得这么开心,做什么?”月华瞅着他,思疑道。

“.......”他立刻收回笑容,面无表情。

“哦……你该不会吃醋了吧?”月华恍然大悟,更坚定了自己一直以来的直觉。

“吃醋?我?”他装出吃惊的表情,指了指自己的鼻子道。

“不是你,还有谁?”她目光炯炯地盯着他,他反而有些心虚,脸上又是一红,别过了目光,不去看她。

“你怎会这样想?”他脸上迅速滚烫了起来。

“你今日就给我说个明白,你从前、曾经、现在,是不是对我......?”

“没有,绝对没有!”他信誓旦旦道。

“那你发誓,永远不会对我有非分之想,永远不会喜欢我,更不会爱上我。”月华嗔道。

这直白大胆的言语,让他吃惊,转念又习以为常。

“......这还不容易?我发誓,我沈仲元绝不会对你有非分之想,更不会爱上你,如果沈仲元作出有这等违伦理之事,他就,就......”

“就什么?”月华蹙眉瞧着他。

“他就被展昭以各种方式整得半死不活,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他瞥了月华一眼,见她没什么实质反应,又道:“......再让老天给他娶个母老虎,让他一辈子失去自由,终日不得安宁。”他心里暗暗发笑,为沈仲元默哀。

她差点没笑出声来,眼珠子转了几转,继续道:“好......那你赶紧找个姑娘成亲。”

“为什么?”

“你整日孤家寡人的,谁知道你会不会有一天变卦。”月华调皮道。

“你该不会也对我动心,想断了自己的念头吧?”他学着沈仲元坏笑道。

“我对你动心?沈仲元,我呸......”月华气得捡起桌上的包子砸他。

“好了好了,姑娘,我错了,我开个玩笑,对不起......”他边躲避边打躬作揖笑道。

“哎,说对不起的,该是我,其实,这些日子......我还以为你是......我甚至还对你......”她眼中噙泪,欲言又止,还自嘲地苦笑着。

“姑娘,我......”他的心强烈一痛,一直以来,他给她带来了多少痛苦惆怅煎熬?此时此刻,他只想把她紧紧搂入怀中,对她道尽歉意。

“......反正今日说清楚了,你以后别多心,更别忘了你今天的誓言。”她又彪悍得像个男子,果敢直率。

“你之后要去哪儿?”他岔开话题问。

“我想去找湛卢宝剑,找到它就能找到为杨舅舅平反的线索。”

“你去哪儿找?”

“不知道,但天大地大,总得去找,杨舅舅对我父母有恩,当年若不是他,我父母也不可能顺利成亲,更加不会有我。”月华感叹道。

“怎么说?”他问道。

“实不相瞒,我娘亲出身不好,丁家本不同意我娘亲入门,杨舅舅与我娘亲结拜为兄妹,让我娘亲改姓杨,她是以杨家闺女的身份风光嫁入丁家的。”

“原来如此......我替你打听湛卢宝剑的事。”他道。

“我哪敢劳驾您呀,免得我再欠您人情,又不人让还。”她嘟起嘴,一脸不悦。

“这不仅为了你,还是为了......”他在桌上写了个温字。

月华怔怔沉思片刻,终于答应道:“好吧......沈大哥,你的衣服腰的部位偏大些许,我给你改改,穿上更合身,我想,展昭应该不会介意的。”

“有劳姑娘。”他心里很是温暖。

“多吃点,菜凉了......”月华对他甜甜一笑,给他添饭加菜。

他吃得美滋滋的,突然,肚子一阵剧烈绞痛......

“哎哟......我的肚子......”他失声叫道。

月华打开门大声吆喝道:“沈仲元,你也有今日,哈......”

“钟岳儿,你下药害我,下作,卑鄙......”

他嘴上虽配合着演戏,但肚子是真的疼,最毒妇人心,刚才还温馨和谐有爱,转眼说变就变,要演戏也不用这么动真格!他真后悔把她家传的药还给她。

窗外突然倾盆大雨,月华端起剩下的半壶酒一饮而尽。

“我先回温府,你请便。”她低声说完提剑便走。

——下完毒就开溜?

“喂......”

展昭看见她一个人在楼下漫步,全身湿透,顿时明白她的用意,不由心疼起来。

———

【长沙王府】

“回禀王爷,沈仲元与钟岳儿在成衣店打架,后来去了‘江渔坊’,钟岳儿突然对沈仲元十分殷勤,百般讨好,可没想到她偷偷在饭里下药,沈仲元在‘江渔坊’拉了一个下午。”盯梢的下人回禀道。

“哈哈哈哈......”长沙王的小舅子张延胡忍不住笑了起来。

“凡事必有因缘。”朱瑛冷不丁说了一句。

“听他们吵架的意思,好像是沈仲元嫌弃钟岳儿脸上有疤,长得丑,钟岳儿恼羞成怒,伺机报复。”

“下去。”长沙王沉沉说了一句。

下人得令,像捡到大便宜般磕了个响头,起身撒腿就跑。

长沙王眸色阴沉地看着案上的公文,道了一句:“新任的太守今日该到长沙了吧?”

“这个......”张延胡面有难色地挠挠头。

“太守的名单还没下来?”长沙王问。

“至少,颜查散和白玉堂这次是彻底栽了。”张延胡笑道。

长沙王看着没有丝毫喜悦的朱瑛,四目相对,气氛越发凝重。

————

当展昭回到温府,已是下午酉时正(六时)。

还没走进东厢房,就听到月华在温天宇书房里告状抱怨:

“我给他挑了好几套颜色明亮的衣裳,他都不要,非得选些颜色深沉,看起来老气横秋的衣裳......”

“后来下大雨,他居然闪身不见人,害我淋着大雨回来,郡马爷,以后这种差事,您还是别找我。”月华气鼓鼓道。

——下了毒,还有理了??

“郡马爷,沈先生回来了。”温附子前来禀报。

“沈老弟。”温天宇笑道。

“郡马爷好。”他对温天宇抱拳憨笑,冷眼愠怒地瞪着月华,四目相对,火花四溅。

温天宇悠哉悠哉道:“本郡马替你治好脸伤后,沈老弟必然对你刮目相看。”

“郡马爷,你再这样说,我就立马走人。”月华道。

“你走了谁给我做饭?沈老弟,你也是,怎么一点面子不给人家小姑娘,让她借酒浇愁,还淋雨回来?真是不该不该!”温天宇笑道。

“郡马爷有所不知,她轻功卓越,下毒更是一流,她自己要淋雨,我可拦不住。”他耸耸肩笑道。

“你再胡说八道,我就放三斤巴豆让你尝尝厉害。”月华对他挤挤鼻子,佯装厌恶道。

“郡马爷,这是找回的二百五十两银子,没什么事我先下去了。”

月华全身湿透,用手揉了揉额头,正要转身走。

“坐下。”温天宇站起身,一下握住她的手,月华连忙甩却甩不开。

“郡马爷,你......”月华嗔道。

“别动,坐下,让本郡马给你瞧瞧。”他抓着她的手给她号脉。

“钟姑娘,你的月事将至,喝了酒还去淋雨,太不爱惜自己了,你虽武功高强,可要是落下病根儿以后怎么办?”温天宇松开了她的手,端起起笔写了个方子。

“温顶红,赶紧去给钟姑娘熬药。”温天宇把药方递给温顶红。

“不必劳烦郡马爷,我睡一觉就好了。”月华道。

“你要是病倒了,谁给我做饭?你可以不服药,但明天你会更头疼,全身畏冷,这种症状会持续七日,听话,回去洗个澡,换身衣服,喝了药好好睡个觉。”温天宇和颜悦色道。

“我怕你毒害我。”月华道。

“你要是害怕,可以出去外面抓药,这只是祛风寒的方子。”温天宇懒得跟她怄气,坐下来端茶呷了一口。

“再说了,难道我不怕你在饭菜下毒吗?”他嗤笑道。

“你要是敢再毒害我,我就一剑宰了你。”月华叱道。

——你要是下毒我身边有个沈门大当家,还怕你这温门小子不成?

温天宇定眼凝视着她,感触良多道:“你和她真像!”

“我先下去了,郡马爷。”月华被他看得不好意思,脸上红热,转身之际,她看到沈大哥脸色阴沉,更不愿多想,她大步走出书房。

(本章完)

相关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