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搞怪叫花子
【开福寺外】
长沙的开福寺,位于郡城之北,至今已逾百年历史,所处风水宝地,常年香火鼎盛。寺内殿芋巍峨,规模宏大,有数百名僧侣修行。
开福寺僧侣辈出,十几年前就出了大名鼎鼎的洪蕴大和尚,精通医书,曾受太祖皇帝召见,赐他一袭紫方袍,又赐号“广利大师”。
温天宇和赵菱等一行人加护院、家丁、仆人、婢女近五十人浩浩荡荡前往开福寺。
离开福寺不到两里,在一条必经之路上,却见一年过半百的叫花子横躺路边,衣衫褴褛、肮脏不堪,远远便闻一股异味。
看见叫花子,月华便想起与“沈仲元”在陈州初次邂逅的情景,他扮成叫花子在酒楼里大吵大闹,引起她的注意,二人在附近的湖边促膝长谈,她将心中疑虑苦闷向他倾诉,他循循善诱,耐性解惑,自此以后,他便成了她最信赖之人。
月华忆起往事,脸泛红晕,情不自禁偷偷笑了,悄悄看了他一眼,却发现他也在悄悄看她。
这时,管家温附子正捂着鼻子上前,叫花子突然叫道:“你们莫要去开福寺,那里刚换了个坏厨子,那帮秃驴子竟拿些忒难吃的饭菜对付我,你们说,他们可恶不可恶?”
众人纳闷,叫花子讨饭吃能填饱肚子便谢天谢地了,还要求饭菜好吃,真是闻所未闻。
“哪里来的叫花子,赶紧滚,别挡着长沙王的郡主殿下和大郡马爷过路。”温附子上前要踢叫花子。
“哎呦......”温附子脚没碰到叫花子,膝盖像是撞到块坚硬无比的石头,一下子站不住摔倒在地。
“嘿嘿,小兄弟,你又不是我孙子,干嘛对我下跪磕头?”叫花子笑道。
“岂有此理,给我上。”温附子一扬手,大声斥道。
十几名家丁护院拿着刀剑把叫花子团团围住,邪门的是,一眨眼功夫,家丁护院们轮番跪在地上,继而俯身低头,仿佛对着叫花子磕头,嘴里异口同声呻吟道:“哎呀......”
“众孙子,免礼,免礼,你艾爷爷不敢当,不敢当。”叫花子哈哈大笑起来。
这时,长沙王府的护卫衡东、衡西早已摩拳擦掌,展昭摆手以示制止,不料衡东衡西立功心切,此时拔剑踏步,走近叫花子,只听见“咣当”一声,二人手腕一麻,剑掉落地上,直直站在路边,一动不动,双眼瞪大,满脸怒容,想叫却喊不出声。
“怎么回事?”温天宇在轿子里冷冷问道。
展昭立刻下马,走到温天宇轿前道:“郡马爷,前方有一位叫花子,武功高深莫测,十几个家丁还有衡家兄弟不战而败,眼看入寺的吉时将至,不容耽搁,沈某去看看。”
“有劳沈老弟。”温天宇道。
展昭学着沈仲元整了整衣冠,快步上前,对叫花子抱拳躬身作揖道:
“在下沈仲元,见过老前辈,我们正在赶路,怕误了吉时入寺,容在下入寺安顿好郡马爷和郡主殿下,再请您去吃顿好的,您意下如何?”
“小元宝?”叫花子突然用传音入密法低声唤了一声。
——糟糕,他认识我,我却不认识他!
展昭心上一凛,此人认识沈老二,可从未听他说过,他立刻笑道:“正是在下......”
叫花子拨了拨脏得发霉的头发道:“这位小哥倒懂点礼数,咦?那边有个戴面具的女娃子,她是你什么人?除了吃顿好的,我还想要女娃娃的面具玩玩。”叫花子指了指月华,对展昭眯眼笑着。
“那位是在下的同僚,一起为郡马爷和郡主效劳,吃完饭,在下给您买一个,一个不够买十个,保准比她的好玩。”展昭像哄小孩般笑道。
“那女娃子对你含情脉脉的,她是不是你的小媳妇儿?”叫花子咧开嘴露出一口黄中带黑的牙齿,脸上的泥巴掉下不少。
展昭的脸霎时红了红,摇头笑道:“沈某何德何能,姑娘家名节要紧,前辈莫要开玩笑。”
“既然她不是你的小媳妇儿,那我要她的面具玩玩……”叫花子嘟起嘴,像个撒娇的小孩般摇头摆手,样子十分滑稽。
“前辈,您不是饿吗?我听说附近有家酒楼做的东安子鸡、剁辣椒炒肉、黄鸭叫、红烧肉、竹香鱼特别有名,辣得酣畅淋漓,马上到午膳时候,再晚就得等晚上喽。”
展昭欲将叫花子的注意力吸引到美食上,叫花子一听,真的咽了几口唾沫,肚子咕噜噜地叫了起来,他尴尬地摸了摸肚腩笑道:“不好意思,我确实肚子饿了,先干正事儿,完了再找你吃饭。”
话音刚落,叫花子飞身一跃,也不知他身上装着什么,骤然疾起,眨眼的功夫便来到月华跟前,伸手便摘她的面具。
月华在马上早有防备,纤腰一沉,陡然拔剑相迎,“铛”的一声亮响,二人你来我往,叫花子掌声呼呼,劲力十足,月华长剑抡舞,剑气森森,她使尽浑身解数,连换数套这七年间学的功夫,却没占上半点上风。
叫花子的武功之高,昭华联手都未必是他对手。展昭本想上前相助,但见叫花子无意伤她,更像在试探她的武功,于是作罢。
“女娃子,能与我走百招,不错,小哥,到你喽。”
叫花子说完左手成爪,用力一摘,右掌斜推,打在月华的小腹上,月华向后飞跌落地,她马上从身上取出一条面巾蒙上脸。
“哇,女娃子,原来你这般丑陋,吓死叫花子了。”叫花子捂脸一个后空翻,还没落地,便向展昭一掌劈来,展昭学着沈仲元的模样,几个踉跄,摸爬滚打,狼狈躲开。
“老前辈,有话好说,您怎么说打就打,哎哟......”
展昭佯装勉为其难,拔剑对付,学着沈仲元使着沈家剑法,偶尔夹着几式昆仑派剑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