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荣王沙场壮军威,小将左翼战申雲
带回刘溶后,便有军医先将刘溶带下去止血包扎。
刘溶首战获胜,天岐士气大振,但在接下来的两次对垒中,由于前几次作战损失严重,天岐难免被动,士气低迷。
关键之际,刘溶强撑着回来,
“将士们,我们脚踩的土地,是我们的家园。我们身后,不是城池,是父母妻儿。此战若败,则我天岐臣民俱为囚徒,阖家不能欢聚,子孙世代为人践踏。今日,我以荣王之位作保,诸军只管奋勇杀敌,此战若胜,皆赏一年俸禄,若有为国捐躯者,父母妻儿,都由朝廷照料,免除一切赋税徭役。此战,我刘溶同诸军共进退,不退斛朔誓不还!”
刘溶一番慷慨陈词,天岐士气高涨。
“不退斛朔誓不还!”
“不退斛朔誓不还!”
“不退斛朔誓不还!”
……
刘溶因失血严重而面色苍白,左手紧握着缰绳,听着将士们的响应,平时不轻易露出颜色的人,此刻竟也笑了起来。
斛朔大军已经发动进攻,王弗㒄同副将也率军同对面厮杀。
王弗㒄虽上了年纪,但常年在军中,体力过人,身手敏捷,同林行又是多年搭档,二人配合默契,才一会儿工夫,就有数人被斩于马下。
林行哈哈大笑:“将军,几年不曾如此痛快了!”
王弗㒄将一人挑下马,笑道:“本将可不像你,此战了结,本将就解甲归田,这大将军之任就交予你,如何?”
“那末将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
二人笑得豪爽,将士们也越战越勇。斛朔士兵已经开始败退,天岐乘胜追击。追了不多时,王弗㒄突然慢了脚步,林行不解道:“将军,怎么了?”
王弗㒄道:“方才打斗之时,你可见斛朔将帅?”
林行摇头,
“想是申雲那毛头小子惜命,不敢应战。”
“若真如此,他便不会接下主帅一职。”
“将军的意思是……”
“方才这一仗,斛朔败退得未免太早了。”
林行此刻也眉头紧皱,申雲此时只怕带兵朝左右两翼突袭,裴仲那边倒是可以应付一阵,左翼荣王元气大伤,黄小将又初上战场,只怕凶多吉少。但此刻,中路军已追击几里,左右翼也已出动,即便派出人马支援,对上斛朔主力也是杯水车薪,徒增伤亡。
无奈之下,王弗㒄只好下令,全军加快脚步,继续追击,也好早些支援两翼。
右翼
收到中路军将乘胜追击的消息,裴仲当即下令行动。轻骑出动,转眼已经奔袭几里,距离斛朔大营几里,才见了斛朔小队人马。裴仲冷笑一声,毛头小子罢了,兵书都不曾读熟。靠几次突袭取胜,便也敢接下主帅一职,不自量力。
追了一会儿裴仲才觉不对,东南雨水多,行了一路左也不过是踏了些水洼。追着斛朔才走几步,脚下就满是泥泞……
泥沼!
“停止前进!”
裴仲命令下得早,却还是有一部分人陷入了泥沼。
裴仲暗骂了一声“卑鄙小儿!”
话音才落,便有斛朔大队人马从两侧冲出……
比起裴仲那边,黄粱倒是没有遇上埋伏,但正正对上了申雲率领的斛朔主力。
申雲身被玄甲,手握长枪,面上笑得有些邪气。四目相对,黄粱眉头微皱,捏紧了手中的弯刀,不知在思索着些什么。
“小将军。”王谌看见了申雲便觉不好,低声询问黄粱的意思。
黄粱目不斜视,
“两军混战,切勿让敌军分散。还有,护好荣王。”
王谌应了一声便传了令下去。
申雲伸手一挥,两军混战。
一连斩获数人首级,黄粱才对上了申雲。黄粱先发制人,招式凌厉,对付申雲招招不留余地,申雲只得不断防守,避开要害。几个回合之后,两人体力都有些不支,黄粱招式已经凌乱,申雲笑道,
“当日让你一城,方才又是一城。”
黄粱眉头越发紧蹙,申雲方才根本未尽全力,如今让他找着破绽,势头越发得意。黄粱由攻退守,面对申雲的步步紧逼有些吃力。
“我爹对上王将不相上下,如今你我之间也该分出个高低。”
黄粱的粗喘声混着风沙声,听不真切申雲的话,总归是要同他斗个胜负罢了。
说着话,申雲一个虚招,趁黄粱抽身抵挡之际,一记回马枪,欲将黄粱挑落马下。黄粱一个翻转从马上跳下,再一转身却不知从何处抽出铁鞭,直冲申雲面门而来。申雲紧握长枪作势抵挡,不想这竟也是黄粱使的虚招,铁鞭落在马肚上,战马吃痛,将申雲甩落。黄粱步步紧逼,一副铁鞭舞得密不透风,申雲在地上滚了几圈之后才找着机会起身。
黄粱使铁鞭比长刀更为熟练,一时之间,申雲竟难以找到机会接近。
天岐军一个接一个倒下,黄粱这边除了申雲,还要注意不时杀出的斛朔士兵,就连站在战车上的刘溶也挥着银枪加入了战斗。一番僵持,黄粱已经有些支撑不住了。申雲体力上比黄粱有些优势,还不如黄粱那般吃力,找了空当便开始反击。
“将军!”王谌甩开了几个斛朔士兵,同黄粱交换了眼神。
黄粱避开申雲的银枪,后退了几步,擦了擦嘴边的血迹。申雲正欲追击,风起,却闻见空气中一股若有若无的药味。不多时,还有烧糊的粉末混在风沙中,迷得人睁不开眼。
申雲觉出不对,大喊道:“掩住口鼻。”
但只有少部分人听清楚,药效发作,斛朔士兵便觉手脚乏力。
“将士们,贼人中了迷药,我们一鼓作气,一定要撑到援军到来。”
黄粱大喊,消息一散布,天岐士气鼓舞,斛朔乱了阵脚。黄粱稍缓了口气,嘴角也勾起了弧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