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5章爱到深处自然输
你走吧,不必在此陪着我了。”
“那怎么行!”四郎凑到她身旁,诚心诚意回答,“你是我的救命恩人,我虽法力低下,但也是人间小月老,自会给你牵上红线,许你一段好姻缘,以此报恩情。”
小丫头不由翻了个白眼,“千万别说以身相许那些话,我对你可没兴趣!”
段四郎傲娇叉腰,面上薄怒,道:“哼,别瞧不起人了,人家心有所属,才不会以身相许给你,你且死心吧!”
小丫头果然被勾起好奇之心,也不似之前那般忧郁,忽而问他,“你如此吊儿郎当,竟也有心仪之人,真是不可思议,哪家姑娘这么惨,被你看上了?”
四郎双手捧起双颊,面上春心荡漾,“说起来你都不信,此番听说那人在江南城,我便快马加鞭赶了过来,那人不常待在江南城,也不知这次能不能有机会见上一面。”
四郎望着天方一轮明月,思念如潮,难以平复。
“没想到世间竟有如此自由洒脱的姑娘,也难怪能被你看上了。”小丫头傻傻地夸赞,等着四郎的后话。
“要是姑娘家就好了。”四郎轻叹,眉宇间染上一抹轻愁。
“呃?”小丫头杏眸圆睁,什么意思?不会是她想的那个意思吧?莫非四郎喜欢的是……
“你喜欢男人?”她试探问。
四郎但笑不语,算是默认了,柳梦觉神色复杂一瞬,樱桃小嘴惊讶张大,足足半晌才接受这个事实,眼看四郎不似说谎,她便大着胆子询问:“你怎么会有那种癖好呢?世间女子千千万,何必单恋一猛男!”
“只怪他太孤傲冷清太高不可攀,每次我只能远远盯着他,不敢靠近,怕他杀我。我时常幻想,未来站在他身旁的人是何种模样,这么多年过去我才知道,没有人能配得上他,因此我还是有机会的!”
小丫头愈发好奇了,心间像被猫爪挠似的,“你心上人是谁啊?这么神秘这么厉害?不会是你瞎扯的吧!”
“怎么会!”四郎忽而认真反驳,道:“那人乃黑衣剑客容祁!容祁你总听说过吧?”
容祁?
容祁!
不是吧?柳梦觉一脸怪异之色,目光略带嫌弃望着段四郎,不知为何,得知容祁被一男子喜欢,她心头莫名觉得有一丝丝恶心,又替上官九捏把汗,这情敌还真不少啊,一个比一个战斗力强。
“世间谁不知容少侠大名!那我问你,你可听说过有一名唤上官九的女子?”
四郎沉眉思索,须臾,又摇头答,“从未听说过,此女同我有何关系?”
“据我所知啊,其实我也是听说,容少侠貌似同上官姐姐走得极近,上官姐姐乃妖界少主,身怀万妖令,机敏聪慧,二人也是般配得很,哦对了,就是那次我救你之后出现的女子,与你有过一面之缘,记得她吗?所以,你依旧没机会了!”
段四郎脑海里浮现上官九一副口齿伶俐,咄咄逼人的模样,不屑轻笑,道:“怎么可能呢?那女子野蛮泼辣,长得不如你,性格不如我三姐,如何能获得容祁青睐?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四郎不知,他口口声声的不可能竟在第二天得到了验证,成为了确定的事实。
锁妖狱大门口,上官九一袭鹅黄纱裙,如雪中嫩芽,活泼可爱,盈盈水眸不时瞥向一旁黑衣男子,二人之间无言语对话,却极有默契,上官九一颦一笑,容祁皆知其含义。
听闻琴三姑娘寻得了宋万风踪迹,原是那晚他情不自禁找来锁妖狱,却被安溪月打伤,心神俱灭,竟独自一人坐在狱楼下,几天不吃不喝,连安溪月从锁妖狱里离开了都不知晓。
上官九以为,宋万风与安溪月二人,一向是后者用情更深更纯粹,宋万风虽对她一往情深,但也会在一些事上再三犹豫,选择折中之法,就比如处理安溪月与宋夫人的关系,他的折中回避,并不能解决任何问题,反而伤了两个人,
最终也致使自己受累。
好在他也弄清了自己的心意,抛下一切,只为一个安溪月。
宋万风揉着发疼的脑袋走出妖狱大门,面容颓丧,整个人又消瘦许多,眼窝凹陷,两眼无神,眼下青影浓重,下巴冒出胡渣,好像一夜之间苍老了十岁。
容祁剑眉蹙起,不满他如此郁郁不欢之模样,消沉无望,就差寻死觅活了。上官九顺势泼冷水,“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呢?现在好了吧,你这一冲动,自己见了她一面,却刺激得安姑娘整个人都不见了!昨日寻遍江南城,连个影子都找不着。”
宋万风眸子愈发暗下,只哑声道:“都怪我……”
上官九见状也不便多言,“要怪就怪那洪荒妖物吧,若不是那九公子作祟,安姑娘也不会如此,往好了想,可能她今天便自己回了锁妖狱,最坏的结果……”
上官九嗓音顿住,见宋万风眸子直直看了过来,待她下文,虽心下不忍,却依旧出声:“最坏的结果便是落入门派弟子手中。”
江南城门派弟子众多,这段时日以来,一直有弟子暗中来此,似在密谋大事,上官九心下不安,总有不详的预感,此时安溪月又莫名消失,叫她如何不担忧?
望着天边阴沉的云,好似又在酝酿一场腥风血雨……
伴随一声鹰啼,贯彻阴沉长空,千万门派弟子由四面八方而来,齐聚江南城,如蝼蚁成团,井然有序。青衣白衣红衣玄衣,高举门派大旗,浩浩荡荡,北风怒号,满目萧然,不出半日,江南城俨然成了门派弟子的据点。
高耸城楼被一众弟子包围,设下结界,固若金汤,坚不可摧。街道上不时有成群结队之门派弟子,一列一列逡巡,
若遇可疑之人,不由分说抓获关押。城中百姓人人自危,阴冷天气渲染严穆气氛,令人只觉窒息压抑。
柳梦觉行于长街旁,见人群纷纷朝两侧避开,一众朱雀门弟子走来,气势汹汹,走在青石路中央,领头的红衣女子朗声道:“即曰起,城中人不得外出,若有违者,格杀勿论!”
人群一阵嘈杂,有一渔夫背着鱼篓不满大喊:“这可不行啊!我媳妇半月前带着犬子探亲,今晚我便要出城去,明日接回他们,连城都不让出,总得给个理由
吧!”
“就是!就是!”百姓怨声载道,义愤填膺,抵制这霸道规矩,若今日不给个说法,必不会善罢甘休。
领头的红衣女子面色一沉,素手扬鞭,红翎鞭犹如腾蛇,其上布满倒刺,直直勒紧那渔夫脖子,吓得众人倒吸一口凉气,刹那间噤若寒蝉,只见渔夫吓得丢了魂,连连求饶,粗糙的脖间淌下热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