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的病

康元八年四月初四，赵宣煜带着我和上官泠岚回到了京城。他先将我安置在行宫紫宸宫。

　　

赵宣煜拥着我问道：“若水，此处可还喜欢吗？会不会觉得熟悉？”

　　我茫然地摇了摇头，“喜欢，第一次见到如此美妙的地方。皇宫里也是如此吗？”

　

　　　他挽起我的双手，微笑道：“你会喜欢的。若水暂且住在这里，四月初七那日朕会以皇后仪仗风风光光接你入宫。

　

　　　我忙推却道：“多谢皇上恩典，还求皇上还是收回成命吧，动用皇后仪仗实属僭越，若水万万不敢当。”

　

　　　上官泠岚也劝道：“是啊皇上，若水初入宫门，如此恐难免遭小人妄论。”

　

　　　赵宣煜想了想，点了点头道：“那就半副皇后仪仗。”

　

　　　我又回忆起，当初赵宣煜派戚蕙去慈和宫接我，反而给了她害我的机会。　

　　不由有些担忧地问道：“皇上，初七那日皇上打算派谁来接若水回宫？如果可以的话，淑妃是我唯一熟悉的姐妹……”

　

“朕亲自来接你回宫，好不好？”赵宣煜深情地看着我，温柔地说道。

　　

　　这实在让我惊讶，连一旁的上官泠岚也惊到了：“皇上，这不合祖制，恐怕太后会不悦。”

　

　　　赵宣煜不屑一笑：“祖制岂不是天子定的么？朕也是天子。”

　　　上官泠岚入宫已有一年，也了解这位皇上的脾气，他若使起性子来是从不把祖制放在眼中的，也就不再说话了。

　

　　　而我并没有拒绝，因为当年慈和宫那场劫难，这一次我不想再出一点纰漏了。赵宣煜若亲自来接我，于我自然是最安全的。

　

　　　我对他深情一笑：“煜郎，谢谢你。”

　　　赵宣煜微微一愣，眼中似映出几分感动。他捉起我的手放在唇上轻轻吻了一下：“若水，你这样唤朕，朕最高兴了。还有，不许对朕说谢。”

　　他又突然调皮地一笑，说道：“若水在西门府做的那种烤杏仁香糕很美味，以后日日做给朕吃好不好？”

　　

　　 我笑道：“不好！日日做给煜郎吃，煜郎就该吃腻了。若水又粗笨，再不会做旁的点心了。”

　　他哈哈笑道：“只要是你做的，朕永远都不会吃腻的。”

　　

　　大概赵宣煜有事先交代，冷松姑姑和寒梅姑姑刚见到我时略略惊讶，立刻又装作是第一次见我的样子。

　　

　　赵宣煜则带着上官泠岚先一步回宫筹备我入宫册封事宜。

　　

　　听说民间那位颇有名气的潇国夫人竟然被皇上带了回来还要册封入宫，后宫妃嫔都坐不住了。这日太后殿宣召众妃嫔觐见，众人忙不迭地都跑去了太后殿。

　

　　　赵宣煜：“朕想册封江若水为皇圣妃，四月初七入宫。母后以为如何？”

　　　太后：“皇上，一个对皇室无所出亦无功绩的女子怎么可以一入宫就封如此高的位份呢！皇帝要宠她，哀家管不着，可也得顾忌祖制和宫规吧！”

　

　　　赵宣煜端起茶喝了一口，淡淡地问道：“那母后的意思是？”

　

　　　太后：“妃位四位已满，就封正二品夫人吧！这已是现下后宫位份最高的位置了，她若争气，能给皇上诞下一男半女，皇上再晋她位份也不迟！”

　

　　　见太后的态度坚决，赵宣煜没有再反驳什么，想了想说道：“也好，那就封夫人。封号么…赐号宣俪！”

　　

　　太后一怔：“皇帝，宣字可是皇帝的名讳，怎么可以赐给妃嫔做封号呢？”

　　

　　赵宣煜却道：“没错，朕就是要将朕的名号赐给她，此后宫中谁若对宣俪夫人不敬，就是对朕不敬！”

　

　　　赵宣煜话讲得如此坦白，太后一时反倒奈何不得。众妃嫔更是面面相觑，暗暗咋舌，看来这江若水真是来头不小。

　　

　　丽贵人娇笑道：“呵呵，依嫔妾看，这俪字才妙呢！那可是伉俪情深的俪，一般都是指结发之妻，可见皇上对宣俪夫人可不只是宠爱那么简单。宣俪夫人真是有福气！”

　

　　　这话一出，皇后的脸色登时不悦，头部的刺痛又阵阵袭来。

　　太后看到皇后扶额擦汗，脸色也不对，似乎又要发病，忙暗暗示意宫人速速将皇后请回凤鸾宫。

这段日子皇后的精神状态时好时坏，太医们又束手无策，只好给皇后服用镇定的药，皇后没有再失控过，可却搞得头痛日益加剧。

　　

　　 见皇后摇摇晃晃地被扶出去，戚妃一脸焦急，突然跪下到：“太后，皇上，平日都是臣妾为皇后娘娘侍疾的，皇后娘娘似乎刚刚又犯了头痛，请允准臣妾先行告退去服侍皇后娘娘，否则臣妾在这里也是不能安心。”

　

　　　赵宣煜赞许地看向戚妃道：“难得戚妃这份贤德，那你先告退吧。”

　　戚妃得了允准忙匆匆退出太后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