潜伏
西门泽带着我从一扇不起眼的侧门出去,不一会儿我们就到了那枯井边。
进入枯井的密室内,眼前的情景让西门泽也吃惊不小。
因那女子一直慌乱异常且神智不清,西门泽在她颈后轻轻点了一下,那女子身子一软竟就睡去了。
西门泽将那女子抱到一个隐蔽的花房,又认真看了看那女子的脸,面色凝重地说道:“没错,这女孩确是慕容惜画!”
我:“可她如今神志不清,现在若站出来很难指证那假的慕容惜画,搞不好还会被那假慕容惜画反咬一口。而且,我怀疑那假慕容惜画是西戎奸细,只是没有证据不敢声张怕打草惊蛇,反而不利。”
西门泽想了想:“看来必须找个大夫给她好好看一看!待她精神康复后,想必会解开很多秘密的。”
我担忧道:“如果这几日那假的慕容惜画发现井里没人了怎么办?”
西门泽皱眉道:“你说的没错,现在不能打草惊蛇!不过放心,我可以找个人暂时在井底密室假扮成被囚禁的女孩,画上一脸伤痕又披头散发很难看出来的!”
我:“好,这些日子我再悄悄盯着那假慕容惜画。你且安心为这女孩医病疗伤。”
我们说好后,又从偏门悄悄各自离开。
次日,慕容惜画竟一大清早就“咚咚”敲起了西门泽的房门。
西门泽心下一惊,难道昨夜之事被她发现了?
西门泽本想不理,可那敲门声却执着得很,西门泽没办法,只好开了房门。
西门泽:“慕容小姐有事?”
慕容惜画妩媚一笑:“怎么?没事就不能来么?我是良家小姐,就是有天大的事也得等到白天来呀。比不得那种粗野的丫头,一到夜半就往男人屋里钻!”
西门泽故作不知:“慕容小姐在说什么?”
慕容惜画却小嘴一撅:“怎么?都不请我进去么?都说西门家二少爷的大作万金难求,本小姐可有幸一观?”
见她似乎并没有发现井底那女子已被救走之事,西门泽暗暗松了口气。西门泽无奈道:“那是自然,请吧!”
慕容惜画进了房,东看看,西找找…她虽说是要赏画,其实却像在找人。
西门泽不由心头一紧,心想 好在人没有藏在此处,随她找去。
“泽儿!不要睡懒觉,快去吃早饭!”是西门芙一边说着一边走进来。
进房一看慕容惜画竟在西门泽房中,不由一愣。
慕容惜画忙开始告起状来:“芙姐姐,昨夜有人看见那喂马的丫头敲开了二少爷的房门,这一进去竟就再也没出来!”
因为西门泽生日宴上那诬陷之事,西门芙对李语柔,虞珞珈和慕容惜画这三人的印象极差。
西门芙并没有理她,只淡淡说了句:“慕容小姐也一起来用早膳吧。”说完转身就要离开。
慕容惜画不甘心,又挽住西门芙的手臂,娇声说道:“哎呀姐姐,若是旁人我就不说什么了,咱们西门家与慕容家是世交。二少爷就像我的亲哥哥。还请姐姐劝那喂马丫头离二少爷远一些,昨夜之事若传了出去,着实有损西门府的颜面啊!堂堂西门府的二少爷,竟与那等下贱…”
“好了!”西门芙冷冷打断了她,接着说:“慕容小姐是尚在闺阁的贵门小姐,不是巷子中那些终日嚼舌的无知妇人,张口闭口的将这种话以讹传讹,恐怕才有损慕容小姐的声誉。”
慕容惜画见西门芙竟不给她面子,觉得下不来台又不敢发作,只嘟囔了一句:“人家哪里以讹传讹了,明明就是么!”说完不悦离开了。
西门泽开心地偷偷用两只手给西门芙竖起大拇指,“姐姐休要听她胡言乱语!幸好你来了,否则我还真拿那丫头没辙~”
西门芙却意味深长地一笑:
“泽儿也是个大小伙子了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她刚才说的若是真的,姐姐倒也放心了。听娘说,若水姑娘也是出身贵门,而且她母亲还与娘是故交呢!可如今因何成了平阳王的女仆从…就不得而知了,母亲也不愿说,似有一些隐情吧。不过之前的一些事情让姐姐觉得若水姑娘其实蛮不错!”
西门泽一脸尴尬冷汗:“老姐…我只是把她当兄弟…”
“哎哟!!!”西门泽忍不住痛叫起来,原来是西门芙狠狠揪住他的耳朵:“都二十二岁了,怎么还像个孩子似的呢!”
腊月二十四。
午膳前,慕容惜画突然说肚子痛不想吃饭了,要回房去休息,并嘱咐谁也不许打扰她。最后还是被慕容彻强按下逼着她吃午饭。
我心中还牢牢记着那日在酒楼偷听到的事。
而慕容惜画那张大嘴巴,早已将我夜半进了西门泽卧房之事传遍了整个西门府,且将此事描述得无比香艳。
好在西门芙对我依然热情,可其他人看我的眼神儿全部都怪怪的,恐怕都是被慕容惜画的八卦新闻影响了吧。
我正觉得尴尬,抬头见夏侯亦涵向我走来,我想起他为我挑鱼刺的事不由心头暖暖的,对他笑着打了个招呼,那家伙却冷冷扫了我一眼,与我擦身而过。
切!总是相信别人的八卦不相信我,又嫌我给他丢脸了?
我也没什么心情吃了,听慕容惜画的话,想必今日在她闺房定有所动作。
我放下饭碗悄悄离席,准备先一步潜入她的房间藏起来,看看她今日到底有何勾当!
我从后窗悄悄爬进慕容惜画的闺房。
因为一般细作都有在门前撒香灰的习惯。香灰很轻,只要有人进出,就是再小心也会留下痕迹。
进房后突然发现一个大问题,这闺房中根本没有可藏身之处——除了床底下!
玩过躲猫猫的人,谁不知道床下是最容易被发现的地儿。没的选没办法拼一拼运气好了,我一骨碌钻到了床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