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去也9.

霁月挣扎着从噩梦中醒来，抬手抹了抹额头的冷汗，犹惊魂未定，心跳个不停。

被她惊醒的纪若芸睡眼朦胧地问：

纪若芸：阿凝，怎么了？

霁月：我……

霁月张了张嘴，说不出话来，梦里齐昭血淋淋地尸首似乎还在她眼前晃。

她起身，掀开被子跳下床。

霁月：若芸姐姐，你先睡着，我……我进宫一趟……

纪若芸：进宫干什么？

霁月：没什么，你睡吧。

霁月快速穿好衣裙，随意绾了个发髻，冲进夜色之中。

齐昭此刻刚刚看完所有公文，辗转反侧怎么也睡不着，索性起身走到殿外，今夜有乌云，月亮隐在其后，就如他的心情一般，压抑至极。

为帝者，不仅仅是享受九五至尊的荣耀，更要承担的起九五至尊的责任。

正发着呆，一个人冲进了他的怀里，紧紧地抱住了他，齐昭低头一看，是霁月。

齐昭：怎么了？

他温柔地回抱住霁月。

霁月：我……

她闷闷地不说话，就这样抱着他，把头埋在他怀里，他也不推开，看出她似乎有事，轻轻地拍着她的背。

霁月：我梦见你死了……

霁月在齐昭怀里说，声音很难过。

齐昭怔了一下，随即轻笑着揉了揉她的头发：

齐昭：梦而已，你何必这样担心？

霁月：那个梦，太逼真了。

霁月终于肯抬头，泪眼婆娑地望着齐昭。

齐昭低下头，轻轻吻了一下她，安抚道：

齐昭：你放心，我没和你过够呢，怎么舍得就这么死了。

他是要和她白头偕老的。

齐昭：手这么凉，半夜里跑来，也不知道多加几件衣服，来。

齐昭嗔怪地说，拉着霁月走进殿内，将自己的被子裹在她身上后，紧紧地抱住了她。

骤然受了惊吓后安静下来，霁月很快就犯困了，趴在齐昭怀里睡着了，后者帮她脱掉鞋袜和衣裙，在露出她洁白皮肤的那一刻，齐昭不是没有涌起一股欲望，但想到明日还要早起处理政事，生生按了下去。

不知是不是她在自己身边的缘故，齐昭难得有了一个多日来的好眠，第二天起来时还有些恋恋不舍，看霁月还睡着，也没叫醒她。

日上三竿的时候，霁月才起来，温暖的阳光照在她脸上。

霁月：我睡了多久？

齐昭：该用午膳了。

齐昭笑着将她拉起来。

霁月：这么久！

她自己也有些惊讶，任由齐昭给自己穿衣，直到齐昭借这个机会占她胸前便宜时才如梦初醒，一把打掉那双不安分的手。

霁月：你自己起那么早，怎么不见我？

齐昭：不是看你睡得香，不忍心吗？

看她收拾好了，齐昭才叫传膳。

这几日齐昭吃的都很清淡，因着霁月喜食辣，齐昭特地叫人添了道水煮肉片。

齐昭：你现在简直是个土生土长的蜀地人，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就生在那儿了呢。

霁月：蜀地山清水秀，人杰地灵，是个好地方。

齐昭：嗯，我母妃也是那里人，小时候她经常和我念叨那里有多好，后来我终于去了，确实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