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7章祸事
“哦，伙房师傅昨日受寒，林夫人给找了郎中给开了药，今早伙房师傅与我说，与其单派一个人去买药，不如让我采买的时候帮他一并带来。”
“那也应该有药方啊，再说，五味子一下买一百两，这未免也太多了吧。”
“伙房师傅说郎中的药方太麻烦，这五味子是他自己的偏方，买多些也是备着呢，伙房师傅说，这味药怎么吃都吃不坏人，不用担心。”
“五味子这味药虽然吃不坏，可也有不适应的症状，特别是咳嗽刚起的时候是断不能吃的。”莫庭荷皱着眉头说。
“哎，妹妹，你又不是大夫，再说，你也说吃不坏人嘛，我给他买了就是，至于怎么用，他总有自己的主意。”
莫伯舒说完，便将纸拿过来，郑重叠好后放在胸口。
由于林夫人体恤，莫伯舒只需清晨与夜晚工作即可，白天时候他能看会儿书，莫庭荷为了督促他，也拿着书与莫伯舒一起看。
莫伯舒抓耳挠腮地看着那些蚂蚁字一般的文章，哀嚎道：“妹妹，回头考试时，你与我一起去吧。”
“可以。”莫庭荷几乎没有任何犹豫地就同意了，“只是乡试时候，四面都是拦起来的，便是我想为你传递答案，也是不便的。”
“这有什么难的，妹妹，这样，回头你写的卷子上写我的名字，反正你中不中也没关系，是不是。”莫伯舒读书脑子没有，偷懒耍滑的念头要多少有多少。
“若是有人挑出文章来问你，你可答得出？”
“哎哟，妹妹啊，你就不能把你的文章写得浅显些吗？”
“我倒是能写浅显些，只是到你的水平，那也中不了了。”
“你可是我亲妹？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莫伯舒气恼地捶自己的头。
莫大娘正端了午饭过来，看见兄妹斗嘴，似乎是回到过去，心头不由得暖和，也逐渐从阴霾中走了出来。
莫伯舒看到母亲站在门口，展露许久未见的笑颜，也是高兴，赶紧过阿里从莫大娘手里接过托盘：“真香，娘是做了排骨汤吗？”
“你今天带回来的排骨不太新鲜，我想着煨汤可以多炖煮一会儿，滋味也会更好，我还加了扁尖，你们尝尝会不会太咸。”
“不咸不咸，娘做的，怎么样都好吃。”莫伯舒给莫庭荷捞了一大碗排骨汤，大部分的肉都给了她。
莫庭荷只奇怪地问了句：“你每日清晨去拿的肉，怎么会不新鲜？”
“哦，是这样的，柳知府给永续河修堤，征了肉户们一批鲜肉，我常去的肉铺老板也是无法，只能先给我去年存下来的冻肉了。”莫伯舒满不在乎地说。
“肉户都是今日宰杀今日售卖的，怎么会有去年存下来的冻肉？”
“自然不是肉户自己的，是官衙的，官衙用便宜价格征去鲜肉，又将府库存肉通过黑市流出，高价卖给肉户，肉户自然也只能涨价卖给百姓，我们百姓只能花高价吃不新鲜的肉，可这又有什么办法，谁还能去追衙门对不对。”
“伯舒，你忘记你爹是怎么与你说的，没有凭据的话可不要胡说。”
“娘，我就在妹妹面前发发牢骚，妹妹还能说出去。”莫伯舒眨眨眼睛。
“那这件事，你可与林夫人说过？”
“我早上没见着林夫人，按例将这件事写在报告里了，回头她能看见。”
“伯舒，我觉得这件事，你还是要与林夫人当面说清比较好。肉价涨价，你采买的价钱自然也高了不少，林夫人不了解情况，回头错怪你可怎么办。”
“林夫人看我长大，我什么人品，她会不知道吗？我也不是中饱私囊之人，不是吗?”莫伯舒摇头说道，“没必要为这种小事去惹嫌吧，林夫人也不会在乎这一二两银子，我又何必耽误她的时间呢。”
“不行，此事，你一定要去说。”莫大娘坚持说道，然后拉起莫伯舒的衣袖，“你现在就与我过去找林夫人。”
莫伯舒心中百般不情愿，还是被莫大娘拖到林家，莫大娘与林夫人熟识，没有丫鬟带着也直接进到林家书房，却看到林家书房站了一屋子的人。
“你们怎么来了？”林夫人看到莫伯舒，眼神中透露着古怪。
“林夫人在忙的话，我就带着我家伯舒在外面候着，等您忙完，我们再进来。”莫大娘曲膝盖行了个礼，便倒退着要走。
“你们既然来了，便一起听着吧，我们说的就是莫公子的事。”林夫人递了个眼色给身旁的丫鬟，丫鬟去门口招呼两个家丁把书房门个拦下了。
这下轮到莫大娘糊涂了，莫大娘问道：“究竟是什么事？该不会是伯舒卖肉的事吧。”
“莫公子已经与你说了吗？既然他都承认了，那便是来谢罪的，各位叔伯，莫公子的人品我是能保证的，许是一时糊涂，做了错事，各位从轻发落便是。”
这下轮到莫大娘不愿意了，她疑惑地说道：“伯舒是有些疏漏，可并未犯什么大错，林夫人，这罚得也忒没道理了。”
“莫伯舒怎么会没错？让他采买，他屡次以次充好，置街坊性命于不顾，前几日街口的老张头腹泻不止，几乎丧命，我请了郎中才知道是吃了不洁的东西，我再派人去伙房查询，你看我查到了什么？”
林夫人指着桌上的冻肉与一个纸包，满脸怒容：“莫伯舒，你告诉我，这是什么？”
“这是冻肉。不过林夫人，我可以解释的，这冻肉是因为……”
“你有什么好解释的，你拿比市场价高出两三倍的鲜肉价格买回冻肉，说你未在其中渔利，你自己听了这话你信不信？”
“这冻肉价格的确比鲜肉价格低很多，可现在市面上只有高价冻肉，我也是今日才买，而且在今日早上的报告中也与林夫人说了，林夫人你不能平白冤枉我啊。”
“我从没看过什么报告。”林夫人一脸的疑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