跳梁小丑?

筱儿:飞倒是没有飞,但也差不多吧

筱儿:二夫人说,小姐病重也用不上这些银子,她暂为保管了

鹿卿辞:给她脸了,她秦琴算我什么人,她要暂为保管我就要给?

鹿卿辞:我可不是个乐意吃亏的人,从我这拿走的东西,我愿意给就算了;我不愿意,她就得给我连本带利吐出来

鹿卿辞:筱儿,去给我备水沐浴

沐浴后,鹿璃挑了身素色的衣裳,本来还打算往脸上扑点白粉,可看了看原主的脸色,她觉得没必要了

久病卧床,常年没见过阳光,原主的脸呈现出一种病态的白,毫无血色

鹿卿辞:筱儿咱走吧,去拜会一下‘贤良淑德’的二夫人

筱儿扶着鹿璃,斗志昂扬地前往如意堂

此时的如意堂,秦琴悠闲地修剪着花枝

群演嬷嬷:夫人,蘅芜苑的那位求见

秦琴:无事不登三宝殿,她来做什么?

群演嬷嬷:老奴不知

秦琴:领进来吧,日头烈着呢,别把大小姐晒出个好歹

群演嬷嬷:是

筱儿搀扶着鹿璃走进来

女子身着一袭月白色素锦襦裙,发髻低挽着,眉眼间尽是倦怠,整个人都没有精气神

鹿卿辞:璃儿给二夫人问安

鹿璃福了福身

秦琴放下剪子,虚扶了一把,维护着自己的慈母形象

秦琴:今儿是怎的了,突然来我这请安

鹿卿辞:身为府中嫡小姐,来给主母问安不是理所应当的吗?恰好今日身子还爽利,就来了

鹿卿辞:二夫人不欢迎我?

秦琴:傻孩子你这说的是哪里话,怎会不欢迎

秦琴:只是你常年在院中休养,一年到头也来不了几回,乍一看到有些吃惊罢了

鹿卿辞:璃儿也想日日来二夫人这请安,无奈身子骨实在不行,请二夫人不要怪罪

秦琴:何来怪罪一说,身体为重,旁的事都搁着

秦琴:转眼也八九年了,这病将养了这么久,怎么就不见好呢

秦琴温柔地抚摸着她的手背,倒真有点慈母的味道

鹿卿辞:(笑死,为什么不好你心里没点逼数吗)

鹿璃简直想翻白眼

真爱系统:这女人真会装,面上看不出一点破绽,你该怎么开这个口?

鹿卿辞:(直接说呗,谁闲得胃疼跟她兜圈子,浪费时间)

真爱系统:那你现在是干嘛呢

鹿卿辞:(必要的寒暄,维持表面的和平)

丫鬟提着茶壶来添茶

鹿璃端起茶碗,抿了一口茶,茶汤在口中回旋:如兰在舌,芬芳甘冽;饮之唇齿留香,回味无穷

鹿卿辞:二夫人院里的茶就是不一样,此等品色的云雾茶,怕是百两银子也难买到吧

秦琴:哪里喝得起云雾茶啊,这还是前些年外人送的,一直搁着没舍得喝

鹿卿辞:二夫人说笑了,您可是当家主母,区区云雾茶算的了什么

秦琴:尽说些昏话

秦琴:璃儿今日来所为何事啊?

终于,还是秦琴先沉不住气了

鹿璃歪了歪脑袋,勾唇轻笑

鹿卿辞:也没有什么大事

鹿卿辞:一则给您请安,二则……来讨要我的月例银子

秦琴愣了一瞬,旋即恢复正常

秦琴:月例不是每月初都会送到各院吗?怎的来我这讨要?

论装傻充愣,秦琴自称第二,谁人敢说第一

早料到她不会承认,鹿璃也不恼,呷了口茶淡淡开口道

鹿卿辞:二夫人的记性可不怎么好呢

鹿卿辞:我这个病重体虚的人都记得,您反倒忘得一干二净

秦琴:这段日子府中事多,我偏头痛的毛病又犯了,记性大不如前啊

她煞有介事地揉了揉太阳穴

鹿卿辞:没事,二夫人贵人多忘事,能理解,璃儿帮您回忆回忆

鹿卿辞:咱们府中,嫡小姐的月例是十五两银子

鹿卿辞:吃穿用度都是公中出钱,也就是说,这笔银子完全是由自己支配

鹿卿辞:自我闭门休养到如今,得了将近十年

鹿卿辞:我就很奇怪啊,好端端的这笔钱怎么就没了呢?

茶已经凉了,鹿璃也不介意,一口喝尽

鹿卿辞:二夫人您要不要解释一下?

秦琴面容妖媚,一双凤眼狭长,她虚眯起眼,眸光转凉,寒意稍纵即逝

真行啊,这才刚刚在老爷跟前露了个脸,就敢来她这讨账了,究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呢,还是愚蠢之至?

秦琴:璃儿这么一说我倒是想起来了

秦琴:自那事过后,你一个人孤苦伶仃,我看着心有不忍,偏生你和我也不甚亲近。我怕你遭了院里丫鬟的欺负,月例一到手就落到她们那去了,于是就留下了十两银子

秦琴:我寻思着你也没有使银子的地儿,留在我这保管也不碍事

真爱系统:呵忒~不要脸的,保管个屁啊

鹿卿辞:(淡定淡定,她但凡要脸也当不成这鹿家主母)

秦琴:璃儿可是受了谁的挑拨,误会我私扣了你的月例?

鹿卿辞:(套我的话?做什么梦呢)

鹿璃嫣然一笑,眼睛弯弯的像月牙

鹿卿辞:我怎么会误会二夫人呢?

鹿卿辞:只不过是最近喝的药太苦,想差人去买些蜜饯压压味儿,却找不出几两银子,方才记起了这码事

秦琴:璃儿早说啊,我这还有几瓶花露,可比蜜饯甜多了

秦琴:银环,把橱子里的木樨花露拿来

鹿卿辞:二夫人不用忙活了,花露我那也有,父亲差人送了三瓶,终归是太甜了,又金贵得很,不舍得吃

秦琴闻言,手心紧了紧

花露确实金贵,统共宫中也就赏了五瓶,她这得了两瓶

秦琴:老爷真是把璃儿放在心尖尖上

鹿卿辞:比起二妹妹,那不是小巫见大巫?

鹿卿辞:听府里的丫鬟们说,前段时间父亲外派去了荆州,回来的时候特意绕道去了端州,给二妹妹带回了一方宝砚

秦琴皮笑肉不笑,她的女儿,吃穿用度自然要最好的,可鹿璃算什么?罪臣之后而已,白白糟蹋了那花露

鹿卿辞:在二夫人这叨扰了许久,璃儿不便多留,麻烦您把银子清点一下送到我院里

鹿卿辞:九年零十个月,一月十两银子,算下来就是1180两

鹿卿辞:八十两的零头就抹掉吧,毕竟二夫人替我‘保管’这么久,没必要算得那么清楚

秦琴:我真是谢谢你嘞,谢谢你八辈儿祖宗

鹿卿辞:哦对了,差点忘了还有逢年过节公中的节礼

鹿卿辞:我也许多年没见着了,想必也是二夫人好心替我留着了,一并折算成现银吧

鹿璃福身行了个礼,便转身出去了

秦琴盯着少女远去的背影,微眯了眯眼,片刻,深呼了口气

手中的帕子掉落在地,满是褶皱

秦琴:银环,你说这丫头怎么变得不一样了?

秦琴:若是以往,她哪来的胆撂下话就走

丫鬟将帕子捡起,立在秦琴身旁

银环:跳梁小丑罢了,任她怎么蹦跶都是徒劳,上不得台面

秦琴:跳梁小丑吗……

秦琴揉着太阳穴,喃喃自语

——————本章完——————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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