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明心迹
原本是想留我用完午膳再走,但一想到我饭后还需去一品流华一趟,便拒了好意坐上软轿回将军府去了。
方才回到院子,便见四五个丫头站在我院子前,手里还端着什么东西。我上前去,几人给我道了声福,排头的丫头便道:“这是二爷在锦绣坊定制的衣裳,还有露华斋的桂花珍珠琉璃头面、一点红的胭脂、巧镶阁的金丝珍珠绣鞋。望夫人在中秋月宴能用上。”
是呀……我怎么忘了三日后宫里的中秋宴了,也难怪絮青会出现在京城。每年宫中的中秋宴皆会请各路达官贵人出席,宫里会提前一月派出帖子,因此近日京城出现身份显赫的贵人也不足为奇。如此,我的三位姐姐是都要回来的。
这几家铺子是京城中手工艺皆为上乘、用料金贵的。我粗略扫了一眼,便让人收着。
倒是身边的两个丫头及李妈妈看见这些东西很是欣喜,我倚在美人榻上摇着团扇时李妈妈来劝道:“男人嘛,耐心总是有限的,姑娘就去服个软、撒撒娇,这事儿就过去了。”
昭玉这脾气虽撒得莫名其妙,但我的心也是因此像被人揪着似的难受。可我要的从来都不是从别处分出来给我的爱,这些无论是在宅院还是宫中都是说不得的,此刻只能将这些话刨个坑永远埋在地底下。
李妈妈叹了声气,接过我手中的团扇替我送风,“这明眼人啊都能瞧出来二爷对姑娘是有心的,姑娘瞧瞧那身头面,试试去?”
我翻了个身,背对着她。
“姑娘若是与二爷不好,那位可就高兴了,指不定明年、后年便多添两个小公子了。届时姑娘不但失了二爷的疼爱,先不说诞不诞得下子嗣,怕是会让人戳疼了脊梁骨。说咱姑娘连一个来路不明的小蹄子都比不上,昔日被娘家极宠的性子到了将军府挨了个小女子的欺负。”
李妈妈到底是为我好的,想到眉娘腹中的孩儿我的心就揪得实在是紧,说实话,我嫉妒了。抛开这个不谈,女子的名声那也是相当重要的,若是嫡妻被妾室压了下去……曾经在家中最受宠的我怕是会成为京城中的笑话之一。
我思索了一会儿,假装勉强道:“那……就去吧……”
“去哪?”男子清冽好听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起身回头,便对上了一双温柔得能掐出水来的眸子。瞬间屋子里的人退得只剩我与昭玉了,好些时日没见他了,好像清减了些。右手倒是没再吊着了,听丰年说过前两日刚拆了线,不过还是不宜提重物,需再养些时日。
他走到那一排他差人送来的东西,“怎么不试试?不喜欢?”
我摇了摇头,猛然想起李妈妈的话,轻扯他的衣袖软着嗓子喊他:“二爷……”
李妈妈说得不错,这一招他果然是受用的。他一手将我拉进怀中紧扣我的腰,我顺势把头靠在他胸膛。
他一手搂着我,一手捏起中间那一盘桂花珍珠头面的其中一支发钗。明黄色琉璃制成的花瓣促成一小束桂花缠着,花芯用的是珍珠,周边还有两三片琉璃绿叶。他将发钗插进我发间,手轻挑起我的下颚,“是好看的。”
面上一红,低了头窝进他怀中。
就这样半搂半抱着挨个试完了那些首饰、头面,连胭脂也没放过。将我唇上原本的唇脂擦了,又替我抹上如今时兴的芍药红,后又被他堵住双唇吃了去。
我绵软地靠在他怀中,无力地揪着他的衣襟控诉着不满。
他揉捏着我腰间的软肉,“想了这么些时日了,可知错了?”
我说着平时从未同他说过的话埋进他的胸膛,“知错了知错了,这几日宁儿可想你了。”
他脸色一沉,一把将我抱起径直走到我练字的案桌把我放在上面坐着,他用身子挤进我双腿间抵住我,我顺势双手搂了他的颈脖。
“小骗子……”他放在我腰间的手不轻不重地掐了一把,全然不顾我扭着身子哎呀出声,“原先想着冷你几日便罢了,还想着你在家中娇养惯了便来哄哄,谁曾想你不但这样淡定自若。这些日子见了大哥又足足两回了,一次也未曾寻过我,你想让我急死?”
他未曾像我想得那般无情,许是我一直多虑了……
“这几日忙……”我心虚地开口。
他似乎也不再责备我,神情也愈发温柔,只将我的手放在他心口上,感受着他强劲有力的心跳,“瞧瞧,不见几日吃得愈发圆滚,可见你一颗心放在我身上的时候少之又少。宁儿,我从来都是向着你的,任你如何我皆不插手,可这回你又可曾替我想一想?”
又垂下眼:“方才是我话太重了。”
这一番话何尝不是将我说得鼻子一酸,恨不得趴在他怀里大哭一场才好。这几日我又何尝不是一想起他心便揪得紧,看着身边的有情人我又怎么不羡慕?不管了,妥协了……
“我是心悦你的……”我跳下了案桌搂住他的腰身。
他回搂着我,有力的手臂像是要将我嵌入他的身子一般紧抱着我。对上他欣喜的眸子后,将我按在他怀里温柔舔舐我的双唇,后又发出压抑的喘息。
“以往是我错了,不该什么都瞒着你,让你猜忌、让你怀疑……往后我什么都同你说,我这颗心都是你的。”他深情款款地望着我,很是坚定。
“那眉娘呢。”
他搂着我的手又紧了几分:“她的事我以后慢慢告诉你,总之一切都不是你想的那样,你信我就好,我从始至终都是心悦你一人的……”
这般妥协后,一下子身心便舒畅了,压抑了许久的情绪也得以解放,如今什么都说清了自然是最好的。
他将我横抱起来,三步并作两步一下子便到了我里间的卧房,将我困在他身下。
我推搡着他的胸膛道:“做什么?叫人看见不好……”青天白日的,若是再叫人瞧见我的脸面不知要往哪儿搁。何况……他的手还未好全。
他将我的双手固定在两侧,身子又压得我动弹不得,俯下头堵住双唇。吻得我大喘着气时才放开我,又侧头轻吻我的颈脖。顿时一阵酥痒难耐,骨头软了大半。
一阵清明闪过,又推着他道:“还没用膳。”
“不用了。”声音压抑得开始沙哑。
“一会儿还得去一趟一品流华……”
手上的力气重了些,似乎在惩罚我的分心,“不去了……”
他一把扯下幔帐,开始愈发颠鸾倒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