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苟且

  沈怜容接受着各方的不同目光,同情,鄙视,怜悯……她浑身难受,恨不得冲上去给那些人一巴掌。可这里是宫宴,她也不敢造次,只能生生忍受了。

  一个宫女探头探脑的走过来,沈怜容正不爽,便低喝:“你做什么?”

  宫女似乎吓了一跳,犹豫一瞬,诺诺道:“奴婢奉命将这个给左相府大小姐。”说着,掏出一张纸条。

  “姐姐不在。”沈怜容没好气道。

  “啊?”宫女不由纠结,站在那里半天,不知道该怎么办。

  沈怜容看了半天,有些不耐烦:“你把纸条给我,等姐姐回来我再给她。”

  “多谢小姐。”宫女如蒙大赦,将纸条塞到沈怜容手里,很快走了。

  沈怜容犹豫一下,慢慢展开了纸条,上面写着:榭芳亭一叙。落款是瑾然。

  纸条被沈怜容一把捏紧。瑾然,瑾然是李庭轩的字!为什么!为什么所有人眼里都只有姐姐,她永远只能远远看着。现在,就连喜欢的人都要被抢走了!

  沈怜容突然冷静下来,如果她去见李庭轩,跟他说清楚,会不会也有她的位置?

  旁边的小姐见沈怜容突然站起来,奇怪的问:“怎么了?”

  “酒水喝多了,想去一趟净房。”沈怜容巧妙的掩饰过去。脚步生风,走了。

  榭芳亭位置比较偏僻,而且是一处休息之处,二楼还有房间。倒是幽会的好地方。

  沈怜容站在二楼门口,迟迟不敢进去。最后,她咬咬牙,推开了门,像做贼一样蹑手蹑脚的进去了。

  里面并没有点灯,空气中弥漫着有一股靡丽的香气。沈怜容只觉得身体有些燥热,让她难受的紧,不由扯了扯衣襟。

  “啊!”一个人突然从背后抱住了沈怜容,她不由惊呼出声。

  “映容。”温润的嗓音带着丝沙哑,在沈怜容耳边响起,呼出的气让沈怜容耳朵敏感起来,扭动了一下身子。

  沈怜容不敢出声,咬着唇不知道该怎么办。可李庭轩的双手却是不安分的探入她的衣襟,揉捏着她娇嫩的肌肤。

  “啊~嗯!”沈怜容娇喘连连。她的外裳已经脱落在地,目光也迷离起来,攀上了李庭轩的脖颈,回应着他。李庭轩将她抱起来,放到了一旁供休息的软榻上,伸手解开了自己的衣裳……

  一室旖旎。

  一曲终了,独孤纤尘拍拍手,称赞道:“沈小姐琴艺高超,纤尘自叹不如了。”

  沈映容微微一笑,谦虚道:“公主谬赞了。”语气平淡,没有丝毫得意之感。

  真是谨言慎行呐。独孤纤尘没有接沈映容的话,摆摆手让墨梅将古琴收了回去。“出来时间已久,还是先回去吧。”

  沈映容还没说话,便见一个宫女疾步走来,脚下生风,面上一片焦急之色。

  “墨竹,怎么了?”独孤纤尘不悦的皱起眉。

  墨竹顿住脚步,看了眼沈映容,犹豫一下凑到独孤纤尘耳边低语。

  沈映容看着独孤纤尘有些变化的脸色,心中涌起了一份不安。这宫女一看便是位份不低,想来自小就是生活在宫中的,竟也这般失态,到底出了什么事?

  待墨竹说完,独孤纤尘抬头看向沈映容,斟酌了一下词句,轻声道:“榭芳亭那边出了点事,似乎事关令妹……”

  提到妹妹,沈映容顿时感到一股深深的无力,怜容又惹出什么祸事了?想着,道:“臣女想去瞧瞧。”

  独孤纤尘点头:“我不便过去,就让墨竹领你去吧。”

  沈映容也没多想,让墨竹掌灯带路,很快就离开了落樱阁。

  独孤纤尘微笑着端起桌上的白玉瓷杯,姿态闲适的抿了一口茶。

  好戏开始了,可惜不能去看呢。

  沈映容很快就走到了榭芳亭,却见许多大臣家眷都在这里,就连元诏帝也在,不由更加不安。

  外围都是女眷,沈映容慢慢挤过去。却见一个女子几步跑出来,震得耳上的水晶耳坠都跳了几下,面红耳赤,也不知是看到了什么。

  “看到什么了?”

  “是啊,到底出了什么事?”

  周围的小姐纷纷凑上去询问。

  女子红着脸,连连摆手:“你们别进去了,是在行那苟且之事。”

  贵女们面面相觑,也不再多问。毕竟还是未出阁的小姐,断不可沾染如此污秽之事,以免有损闺誉。

  沈映容身子一颤,还是挤了进去,走到最前边的柳辛雪身边,唇瓣颤抖着:“母亲……”

  柳辛雪面色苍白,扶住她,半晌说不出话来。怜容做出这种事情,恐怕……她闭了闭眼。

  榭芳亭门被打开,几个宫女太监拖出两人,随手一推,十分粗暴,没有丝毫温柔。

  看清楚两人,沈映容脸色血色褪尽,要不是柳辛雪扶着,几乎要倒在地上。

  李庭轩和沈怜容衣衫不整,显然是匆忙穿好的。看沈怜容露出的肌肤上的点点暧昧痕迹,众人顿时了然,议论纷纷。

  接受着周围人鄙夷的目光,李庭轩眼睛发红,目光阴冷不带一丝温度的看着身边的沈怜容。他狠狠捏紧拳头,拼命压制住自己内心是愤怒。

  沈怜容浑身颤抖着,不知道该怎么反应。只能让泪水肆意流下,哭花了妆容,面上黑一道,白一道,不知道有多丑。

  众人只知右相曾送书礼于左相,事关两家亲事,难道是二公子与左相府二小姐的?可就算有要结亲的意思,可这也未完婚,便厮混在一起,外面也太伤风败俗了。

  “臣教女(子)无方!”左相右相齐齐跪地请罪。

  元诏帝神色喜怒难辨:“今日百花宴,此事容后再议。”说罢,一拂袖,率先离去。

  其他无关人等也跟着走了。很快只剩下左相府和右相府的家眷。

  察觉到左相唾弃的目光,沈怜容猛地一哆嗦。爬到他脚边,抱住左相的腿,凄厉道:“父亲,你可不能不管女儿啊!”

  左相抬腿在沈怜容心窝上便是一脚,“滚开!”

  沈怜容痛的几乎起不来,足以可见这一脚用了多大的力气。

  柳辛雪有些心疼的抱住沈怜容,“老爷!”

  “你还护着她!”左相气得怒火中烧:“我没有这般寡廉鲜耻的女儿!”

  李庭轩冷眼看着,表情不知是嘲讽还是愤怒,不可捉摸的看着眼前这场闹剧。

  沈映容脸色发白,贝齿紧咬嘴唇,指甲几乎要嵌入肉里。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忍着泪意道:“母亲,我们先回府。”

  她从始至终没有看一眼李庭轩,拉着柳辛雪走了。

  “你怎么搞得?”李修杰皱眉。

  右相也一脸沉怒,等着李庭轩一个解释。

  李庭轩倒是平静了很多,摇摇头:“这次是被人算计了,是我大意了。”他绝不会那么把持不住自己的,李庭轩对自己的自制力很有自信。

  “那……”

  李庭轩知道右相要说什么,叹了口气:“没有了,这人手脚很干净,找不到证据的。”

  “那岂不是让我们吃下这个亏?”右相显然不高兴,他浸淫官场多年,还没吃过这么大的亏。而且此事事关李庭轩的前途,发生了这样的事,恐怕他这个儿子在官场上难以立足啊!

  “爹,我们先回去。”李庭轩眸中沉疴一片。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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