抗议抗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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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丹妮：“珂珂”

郑丹妮：“珂珂，珂珂”

郑丹妮：“珂”

陈珂：“干嘛？”

郑丹妮：“给阿言她发个消息，我饿了”

郑丹妮：“问问看，大概多久。”

陈珂拨通郗訢言的电话，然而，电话那头始终无人接听。

不禁皱眉，不由担心对方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

————排练室的落地镜蒙着层薄汗，

郗訢言第三次卡错节拍时，右耳突然传来尖锐的耳鸣。

手机在地板上震动，陈珂的未接来电标记成红色。

此刻落地镜里的人影晃了晃，她才惊觉右耳的蜂鸣已盖过音响里的鼓点，

像有只蜜蜂被困在耳道里，嗡嗡声震得太阳穴突突直跳。

踉跄着扶着镜面，只当是近段时间感冒发烧休息不好的副作用。

音乐还在震耳欲聋地响，郗訢言却感觉声音像隔着层水幕，连自己剧烈的喘息都变得遥远，仿佛身体正在与世界剥离。

坐下休息，倚靠着镜子，拿出手机。

回拨过去的瞬间，左耳勉强捕捉到细碎的人声，右耳却只剩恼人的蜂鸣。

陈珂：“阿言，排练的怎么样了？”

郑丹妮的抱怨通过那端传进左耳，

郑丹妮：“阿言！饿啦饿啦”

郑丹妮：“我的肚子已经开始抗议了！”

声音忽远忽近，郗訢言下意识把手机贴紧左耳，喉间溢出模糊的回应。

郗訢言：“马上结束了”

这句话说出口时，郗訢言听见自己的声音飘在半空。

坐了一会儿，本想着情况好转些再起身，却没成想，右耳彻底陷入了死寂。

整个世界失去了声音，只剩下耳边的嗡鸣昭示着她的存在。

郗訢言摸了摸发烫的额头，自我安慰大概是感冒加重，却在起身时撞翻了水杯。

透明的玻璃碴混着水渍在地板蔓延，折射出无数个摇晃的自己。

手机的震动声再次袭来，是郑丹妮发来的定位截图，还配了只吐舌头的小狗表情包。

郗訢言盯着屏幕深呼吸，把耳塞般的不适感强压进心底。

将玻璃碎片和水渍打扫完毕，而后对着镜子，

看着里面的人扯出个还算自然的笑，这才抓起外套出门。

走廊的声控灯随着郗訢言的脚步明明灭灭，

影子在墙面上被拉得很长，又骤然缩短，

像是一只困在光影里的孤魂。

街边的霓虹灯在她眼前晕染成模糊的色块，

川流不息的车辆声、行人的谈笑声，

这些往日熟悉的城市喧嚣，此刻都与她隔绝开来。

当她推开餐厅的玻璃门时，灯光扑面而来。

郑丹妮和陈珂坐在靠窗的位置，远远看见郗訢言走来。

刚想开口调侃，却在看清对方的疲惫时把话咽了回去。

郗訢言摘下口罩，声音比平时低了半度，

郗訢言：“排练得忘记时间了。”

郑丹妮扑上来挽住郗訢言的胳膊，抱怨她“电话总不接”要她请奶茶，却没注意到她下意识将右耳转向墙壁，仿佛在躲避无形的声源。

左耳断断续续捕捉到郑丹妮的抱怨和陈珂的回应，右耳却始终寂静无声，

这种强烈的反差让她有些恍惚，仿佛自己分裂成了两个世界的人。

当食物的香气弥漫开来，可郗訢言却毫无食欲。

盯着碗里升腾的热气，看它们扭曲成各种形状，又消散在空中。

陈珂察觉出什么不对，开口说到，

陈珂：“不舒服。”

肯定的语气让她无从找借口掩盖，只得应承下来。

郑丹妮：“那我们早点回去，今天好好休息。别练了，好吗”

郗訢言：“嗯。”

有些关切不必言说，郑丹妮将面前剥好的虾放在郗訢言面前。

除此之外，还有陈珂舀的热汤还没喝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