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又不是别人。
————————公演结束,春节假期中心大多人都回去了。
张润却依旧留在中心,似乎郗訢言不回去她也不会回去,甚至郗訢言一度觉得她要和自己回家过年。
其实郗訢言没有想过她会这样主动陪着自己的,所以即便她还没有意识到冷战的原因,她也选择原谅她了。
毕竟再这样下去,小孩子真的会受不了大哭的。
没有一个特别的时间,也没有特别的契机。
就只是在一个两人都忙活各自事情的时候,郗訢言便开了口。
郗訢言:“润,陪我去寺庙吧。”
或许是太久没和自己讲话了,张润起初还有些震惊,怀疑她到底是不是在和自己讲话。
张润:“今天吗?”
郗訢言:“嗯,去吗?”
张润:“去!”
反应过来立马答应,生怕郗訢言反悔似的。
两人拿了伞,手机天气里显示今天会有雨。
坐上车,心情依旧沉重憋闷。
郗訢言头抵在靠椅,远离那座城市的喧嚣,努力让自己情绪舒缓下来。
张润:“心情很不好”
或许先前还不明白,既然不信佛,为什么要去求佛。
现在倒是看明白了。
那天她问自己觉得队伍分配怎么样,她丝毫没有考虑到郗訢言的感受。
在那之后,她的心情一直都很低迷。
隐隐约约觉得是这件事情引发了一系列的后续,可始终不敢确定。
思考的同时也观察着郗訢言的神色,尝试着去剖析这个矛盾的女孩。
却依旧没有结果。
郗訢言:“很明显吗?”
张润:“你看看,不明显啊?”
郗訢言瞅着屏幕里的自己,还真是...
一脸苦瓜相。
张润:“今年不回家吗?”
回家,当然是会想的。
但是一旦回家,就需要继续承受那些课程,那些她不想忍受的东西。
回想起那段时间高强度的课程,至今回想起依旧后怕。
学完形体动作之后,依旧要对着镜子一遍一遍重复,让身体形成肌肉记忆。
即便再累,也要咬牙坚持。
这才只是第一步,之后她要将自己的一切事无巨细地全盘托出。
对于郗玥来说,她会想尽办法为自己遮风挡雨,陷入愧疚与自责却也不妨碍她再将自己推入漩涡。
没有用,老一辈的思想,中国式的家长,只一句为她好便可以磨灭掉所有的伤害。
即便步入上流圈层也改不了根深蒂固的老旧思想。
和她实在沟通不了,负面情绪也绝对不会让事情往好的方向发展。
郗訢言急需平缓心情再去面对。
路程近三个小时,才终于抵达光孝寺。
天空飘着小雨,两人宁可挤在同一把伞下,也不愿意撑另一把伞。
许是张润真的害怕了。
意料之中,今天这里的人不多。
一路畅通无阻,跟着郗訢言熟练的步伐,张润一脸茫然。
不是从不来寺庙的吗?不是第一次来吗?怎么这么熟练呢。
郗訢言环视四周,周遭的事物变得有些许陌生。
郗訢言从来不是什么信奉神明之说的人,可以说对宗教信仰一无所知,甚至是有些抵触的。
算命的人说过,郗訢言是个命硬的人。
也有人说过,郗訢言害人不浅。
这些,郗訢言都不信。
她不信命运,只相信事在人为。
可现在站立在这座巍峨建筑面前,心中依旧肃然。
也不知道敬畏的是未知,还是这座建筑的庞大。
目光停在一旁红绸系满的高树。
风吹起来的时候,红绸飘动。
“小言子,来寺里的人,都会在这红绸上留下自己的愿望。”
“小言子,你有什么愿望吗?”
“要和喜欢的人永远在一起!”
郗訢言:“有什么愿望吗?”
张润:“你想许愿?我陪你啊。”
郗訢言:“我是说你有什么愿望。”
张润:“我啊...”
张润:“希望今年能有个好成绩吧。”
郗訢言:“愿望是能说出来的吗?”
张润:“你又不是别人。”
郗訢言:“我还以为你在向我许愿呢。”
郗訢言:“说不定我能帮你实现呢。”
张润:“好啊~叫我姐姐?”
郗訢言:“哪有向我许愿,还让我叫你姐姐的啊。”
郗訢言:“张润,你这如意算盘打得可真好啊”
张润:“对啊~”
张润一直在想方设法、充满善意地想要郗訢言开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