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事情是注定的 会员加更
手机消息的提示音不断,吵得郗訢言头疼。
拿起手机一看,是左婧媛的消息轰炸。
告诉她自己成功加上陈雨孜的微信了。
又说,自己邀请她合作新春公演,但是对方现在还没有回复她。
没有回复,是因为陈雨孜在纠结,且在等候郗訢言的回复。
陈雨孜询问郗訢言有关左婧媛的事情,
是因为陈雨孜觉得左婧媛很自来熟,
是因为担心好感来得快,走得也彻底。
好在,郗訢言的好言相劝以及向左婧媛透露的一些建议,再加上左婧媛的真诚炙热,两个人算是有一个比较好的开头。
之后一天天的,左婧媛和郗訢言不厌其烦地聊了很多很多关于陈雨孜的事情,她说她想多了解对方。
不仅如此,甚至在排练期间也一直和S队待在一起,只期待着那短暂的相处时间。
————————公演结束,在家楼下,碰见了叶思砚。
分明是堵在这,特地等她的。
叶思砚向郗訢言道歉,
为昨晚醉酒后的失态道歉。
可他说的并没有错,
那笔巨款对于他并不算什么,他不像她,为了那笔钱省吃俭用许久。
他们也注定做不成朋友。
陈珂侧身去看郗訢言,神情淡然,几乎是漠视。
无关紧要得似是话题中心完全与自己割裂开。
想起生日那天,她带着醉意,麻木空洞说出的话。
他好歹拥有了二十年被骄纵被宠爱的人生,又知道我是怎么活过来的吗…
是啊,她呢。
她的十八年每天都在经历些什么,行为暴力、语言暴力,甚至在为吃穿发愁,为工作学业奔波。
刚步入城市的她是个好奇张望的小姑娘,却同样差点为精致包装丢掉自己。
可以说,她能像叶思砚这般胡闹的瞬间全然空白,现在郗阿姨的宠爱又怎么能弥补小时候的伤痛。
金钱、名利、地位,是对她的补偿,却也是圈养。
那份名为宠爱的约束下,到底连她生病都不知道,根本不了解她的身体状况。
又或许....她是知道的呢。
在那看似温和的宠爱实则严苛的教育之下,郗訢言离她所向往的自由愈发遥远。
就像是被拉入笼中的金丝雀,一生将无法逃离这个囚笼。
可她似乎又是自愿的。
爱人,自由的初心,却甘愿被束缚。
或许,除去性格孤僻。
其实,一直以来,郗訢言都是外人眼中完美无缺的人。
曾经有好多人都这么跟她说过,他们也都想和郗訢言成为朋友,可每每经历后就放弃了。
以前,因为杜雨微;后来,总觉得还是因为她。
她给郗訢言所留下的阴影实在是太大了,那套谬论影响太深。
郗訢言一直都向外人努力塑造一个别人无法拒绝且难以挑错的形象,能够和任何人都能够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点到为止的关系。
可她需要爱,需要被爱,
所以难免会有失控的时候,会控制不住地想要更多的情感去填充她内心的空白。
如果他们再敏锐一些,再细致一些,
便可以发现,那几年她对外的情绪过于稳定,稳定地淡漠,甚至是漠视。
缺失一股自发而起的激烈情感。
抛去这些,她三年的人生,又活成了什么样?
她的18岁,杜雨微的离去意味着她平寂生活中山洪崩塌的剎那,将她彻底锁困在漫无天日的地洞当中。
她的19岁,鼓足勇气踏出自己的安全区域,为她人拉票导致自己排名的下降,黑粉的诋毁。
她的20岁,情感的‘背叛’、舆论的风波、他人的一口口唾沫将她淹没,将尝试走出封闭空间的她逼回去,再彻底将她唯一的出路封住。
而在这毫无夜色的地洞内,她不再是细致雕刻自己面具的演员。
在这场事故的周围,在中心的天台,游荡着她那无声又萧瑟孤寂的灵魂。
每每忍受不了被为难被伤害的时候。
陈珂看着她,望着她的眼睛。
会想起那个晚上,她在天台边随风飘起的裙摆和赤裸的双脚。
彷徨又要碎去的灵魂。
陈珂便缄默了。
她想,郗訢言无数次想过离开,可最后又都为她们留了下来。
她明白,在悄无声息中,在她和杜雨微之间,她还是选择留下。
一直以来,陈珂都嫉妒并排斥杜雨微对于郗訢言的接触。
所以对于她,陈珂都会尽可能的满足、宠爱。对于她的感情,她也不会再去有任何的干涉。
只要她,她是开心的就好。
而除去那份占有欲,排斥杜雨微还有一个原因。
总说郗訢言和杜雨微是相像的,
是的,她也明白。
只是她们虽然同处于一个极端,
可在这极端内,又是不同的。
一个极端放肆,一个极端忍耐。
强制地让一个极端忍耐的人学会放肆,彻底飞扬跋扈地释放。
最后的结果只会有一个——疯。
陈珂深深叹出一声吐息。
杜雨微的疯狂,是一度以自身作筹码,会默不作声划上一道伤痕。
再去告诉她,她需要她,离不开她。
这样可怕且难以受控的占有,害了她。
以往,陈珂也不是一次告诫过她,只是对方几近疯狂地想要独占郗訢言,根本什么都无法听进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