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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魔族,快杀了他啊啊啊!”
“怎么办?他是魔。”
花雨棉没说话,只是神情脉脉得看着小少主。
旁边的弟子们早就想围上来,奈何解说员在那挡着,他们就不敢去了。
琴枫弦低头,泪水从眼角划过。
小刀被解说员给打了下来,掉在地上,四分五裂。
好像有点想和花雨棉私奔了,只要离开就不会被发现的。
炎热的环境并不好受,汗水湿哒哒的黏在背上,琴枫弦目光不敢往那边去看,他怕看到就忍不住了。
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来了一个人。
“没必要吧,他又没杀人,除去名额,让他下山吧。”软软糯糯的声音传来,落枝枝牵着于枍的手说。
比试场一片狼藉,地上的小刀仍就躺在那里,碎片在阳光下闪烁,花雨棉故作轻松的说着:“我好像不能陪你了,小少主,希望你余生平平安安。”
沉重压抑的环境下,周围弟子们的谩骂声越发清晰,此时,琴枫弦开了口:“我们下山吧。”
“怎么可以就这么放过他们了,琴枫弦勾结魔族,理应凌迟,昭告天下。”
一声一声,越来越多不堪,侮辱的话语被说出来,琴枫弦哽咽地哭了几声。
如果不是他,就不会发生这种事,都怪他,如果从一开始就没答应他,也没来这座山,没有拜师,就好了。
“别哭,小少主,他们不配让您流泪。”清风徐徐,安慰的话被风吹过来,清晰而又明了的在耳旁响彻,让琴枫弦更忍不住。
憋了很久的哭声,在这一刻,爆发。
“够了,在场我就不信没有勾结魔族的,你带着琴枫弦走,我来断后。”于枍寒声说。
“好。”
花雨棉快步走过去,抱住了他的小少主,右手拍着背,放软声音去安慰:“摸摸头,不哭了。”
“呜呜……呜……呜哇……呜,为什么,明明是我害得你这样,为什么反倒安慰我,我不配。”
“不,与你共度时光,如同每一颗星星守护着月亮,无论何时何地,都有你的存在。”
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宋)秦观
琴枫弦嗯了声,小声抽泣着,花雨棉安抚似的摸摸他的脸,手被抓住,花雨棉楞神。
“我愿为你付出一切,即便世俗不允许,我心悦你,所以甘愿臣服。”
“哥哥,走吧,别让师父为难。”
花雨棉松手,转而牵起,嘴角勾起一抹笑意,桃花眼流转着喜悦的微光。
—此时的某个地方—
太平的时间总是很少,有一份安全,就有一份隐患,一位少年趴在窗棂上,手里攥着毛笔,毛笔的尖尖还在滴墨,这时,隔壁的庭院里传来哭声,如婴儿细小的声音一样,短促且又绵长。
少年似乎很怕,松开紧攥着毛笔的手,毛笔掉落,用手捂着耳朵,可下一秒又把毛笔小心翼翼捡回来 ,余光惊恐的看着周围,瞳孔骤缩。
婴儿的哭声还在延续,少年手上攥着的毛笔滴着的墨迹,却是鲜红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