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心魔
陈辞再一次进入了周澈的识海里，封印的确松动了，不知道是不是他的原因，陈辞摸了摸自己的心口。
陈辞小心翼翼的问了一句：“周澈…你在吗？”
远处有哭声传来，陈辞往哭声靠近，不久后看见了一个小孩在哭泣。
“都是我的错，是我害死了他，如果…如果我遵守约定他就不会死了……”
是小时候的周澈，他抱着自己的双腿蹲着哭泣。陈辞站在他的身后问道：“你…为什么没有遵守约定？”
那人对他到底有多大的意义啊！
小周澈抽泣着：“我……我不知道，师父被追杀，我只能跟着逃亡。我给他寄过信件，我不知道他会死。”
“不是你的错。”陈辞安慰道。
“是！就是我的错。”
“对对对！就是你的错！什么信！你就是一个骗子！故意接近我让我等你，你就是想让我做替罪羊！”黑影又出现了。
替罪羊，陈辞心里一惊，它怎么会知道这些。不会真的是因为共生印，所以……
识海外周澈站起身来，手上突然出现一把刀，他口中重复着一句话：“我该死…我该死……”
陈辞马上退出识海，枫叶林内周澈眼神空洞手握一把刀，准备自刎。
陈辞拦下了他，然后大喊道：“你不要听它胡说八道！周品！他没有死！常欢还活着！你听见了吗？周澈！周品！”
周澈喃喃：“还活着……”
“对！他没死！那个只是你的执念，你根本就没有看见他死，怎么可以听取他的一派胡言！”
“不…我看见了，他的尸体……”
“那不是他！把刀放下！”周澈的执念太深见吼叫没有用，陈辞只能张口念起了在周澈识海里出现过的那首童谣。
“还记得吗？柳树柳树高高，柳条柳条长长。柳树下的孩儿见太阳，柳树上的孩儿笑弯腰。”
陈辞自己都没有注意到，他们两个人周围有丝丝灵气在交融。
周澈垂下手松开了刀，识海里小周澈被一个和他一样大的小孩拉走，黑影想跟上去却被弹开。
水中有倒影，那是周澈第一次在识海里看清他的脸，那不一样面孔。
“看，这是我们。”那个孩子对着小周澈笑了起来，那笑容如初春细语，夏日凉风，晚秋黄昏，冬雪中火。
小周澈抹了抹眼泪仔细的看着水里的倒影，“你是…？”
“我是常欢呀，你不记得了？没关系，跟我来。”常欢牵起他的手就往前方跑去。
周围不再漆黑，而是出现了一个很美丽的地方。常欢在一个窗户下停了下来，“你看上面那个是你。”
小周澈抬头看见自己在窗户上抓着木栏杆说话，里面好像有什么人。
“还记得你说了什么嘛？”
小周澈摇了摇头，“那我来告诉你。”常欢挥了挥手，窗户上的小周澈有了声音。
“你就是禁地里的怪物？也没有多可怕嘛！那些人真是大惊小怪！”
小周澈的记忆一点点清晰起来，常欢继续拉着他往前跑，这一次是房间里面。
周澈举着自己的手用炫耀的语气说：“你的那个有什么特别的！我告诉你！我可是有六根手指！”随后又指了指自己心口：“还有两颗心脏呢！”
继续向前，庭院里周澈在打扰常欢看书，“书有什么好看的！就应该好好练功！我一挑五都没问题，你难道准备用一堆文绉绉的话打败敌人嘛？”
再往前，柳树下周澈摸着脑袋看着书，“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下一句是什么？”
再往前，被铁链挡住了去路，小周澈看着前方，心里对哪里充满了恐惧。
“不要害怕，来！”常欢拉着他的手撞断铁链冲了进去，一瞬间所以的记忆如洪水般涌来。
识海外面周澈头疼欲裂，他抱头捶地，陈辞伸手赶紧为他渡转灵气。
识海里面小周澈感受到了舒服的灵流袭来，没有了刚刚的害怕和不适。
“常欢！”
小周澈抬头看着眼前的一切，自己在柳树下寻找着常欢。
“阿澈？怎么了？”常欢依旧在树下看书。
“我要走了，但是别担心我明年的这个时候还会来看你的。”
“那我们拉勾。”
“好！”
“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小周澈看的入迷，才发现身边的常欢已经不见了。他跑到前面去结果到了一个灵堂里，里面到处都是白绫黑花，烧纸味香烛味到处都是。
小周澈看见自己跪在一个人面前，他走近，看见那个人抓起小周澈对着他吼道：“你这个家伙怎么还到这里来！都怪你，要不是你来我家！要不是你一定要闯到禁地里去！我弟弟怎么会死！”
小周澈被吓得有点发抖，但还是颤颤巍巍的说：“我只是来找常欢的……”
“他死了，尸体在乱葬岗！你既然做不到来找他就不要给他承诺啊！这一切的一切和我弟弟又什么关系！你们就是魔头！你们害死了他！”
“我…我不相信！我没看见常欢的尸体 。”
“没看见？我现在就带你去看！”那个人拽着周澈来到了乱葬岗，一具孩童的尸体出现在他的面前。
周澈跪在尸体面前，眼泪止不住的流，“我…不是寄信给他了嘛？”
“你是傻子嘛？！你也不想想你师父现在是什么人！你的信怎么可能会到我家里去！”
小周澈哽咽起来：“我不知道…对不起……对不起。”
“他本来就是不详之人，现在还与你有染，那些人怎么可能放过他！而我的弟弟，他和这些一点关系都没有就是为了救那个痴痴等你不肯离去的晦气家伙给害死了！你就是杀死他们的罪魁祸首！”
“我是罪魁祸首…我害死了他们。”
周围瞬间变回了一片漆黑，小周澈跪在地上，不敢相信刚刚的一切。这时传来了陈辞的童谣声，“柳树柳树高高，柳条柳条长长。柳树下的孩儿见太阳，柳树上的孩儿笑弯腰~”
常欢又出现了，他摸了摸周澈的头说：“我从来就没有怪过你，你为什么要和自己过不去呢？”
“是啊，我因此产生了心魔发狂，师父害怕我会伤害自己就封住了关于你的记忆。”
心魔冲破屏障朝他飞来，常欢一只手挡住了它，和它融为一体成为了实体。
“阿澈，不要被我束缚。去完成你该做的事，我走了。”
“那你还活着吗？”周澈不知道为什么就是很想问这个问题。
“你觉得呢？”
周澈的识海随着他的消散变得明亮起来，林科扶着门看着他们，笑着说：“老头，我答应你的事情完成了。”
周澈醒来嘲笑说：“庸医，你念童谣真的很难听。”
“还不是为了你。”
“我明明在利用你，你为什么还要帮我？”
“从救你开始我就发现自己变傻了，傻到害怕死去。”陈辞说完就晕了过去。
周澈抱起他，笑了笑说：“行吧，傻子。”
万乐阁里，李文看着在堂下乱跑的小孩，走过去拿出一颗糖说：“想不想吃？”
稚嫩的声音回答：“想！”
“那你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好不好？”
小孩：“我叫齐潇。”
“哦~你名字真好听，给你。”李文把糖给了小孩。
小孩拿到糖开心了起来，礼貌道：“谢谢哥哥。”
啪——清脆的一声巴掌声，齐潇哇的一下就哭了出去。
李文拍了拍手凶狠地说：“不是什么人都可以叫我哥哥的。”
一个奴仆上来带走了大哭的齐潇。
影卫带着消息回来了。
“阁主，周澈的心魔已经消散了，而且他的灵源丹也已经全部恢复了。”
“我的好弟弟果然没有让我失望，还有那个叫林科的，念罗轩百年难得一遇的魂术天才。还有那个药王谷的叛徒，越来越有趣了。”李文说起陈辞语气倒是欣慰。
“还有。阁主，花行死了。”
李文变脸阴冷地问道：“和我有关系吗？”
“没有。”
“那不就得了。你去，把剩下的全杀了，还有告诉去七星阁的齐阁主他的儿子我可不敢保证会活很久。”
“是，属下这就去办。”
七星阁内，齐全榴听见消息瘫倒在椅子上发抖，齐夫人哭着说：“我的潇儿怎么这么命苦啊~都怪你！一定要去接近他，不然潇儿怎么可能会被抓！”
齐全榴掩面咬牙：“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我会效忠阁主的，只请他善待潇儿。”
影卫没有说话离开了七星阁，房间里只有齐夫人的哭声和齐全榴的叹气声。
五天后枫叶林内，香气四溢，周澈和林科流着口水坐在桌子旁。
“你口水都要流到菜里了。”谢述推了推林科。
“你就知道欺负我！我都要饿死了！我没有偷吃都不错了！”
“你要是敢偷吃，陈辞兄会打死你的。”谢述指了指那边做饭的陈辞。
“小辞辞你会嘛？”林科转头看向炒菜的陈辞。
“你再那么恶心的叫他，我就打死你，信不信。”
林科慢慢的转向旁边，周澈正黑着脸看着他。
“小谢！他瞪我！我怎么说也是他的救命恩人啊！好心没好报啊~”林科缩进了谢述的背后。
谢述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好了，没事的。”
“他眼睛红红的，好可怕~”
“你再说！老子哪里可怕了！”周澈拍了下桌子站起来，刚刚好碰到了端菜的陈辞。
周澈感觉大事不妙咽了咽口水，往后看去，陈辞的脸上都是菜油。
“庸医~你不会生气的…对嘛？嘿嘿。”
“对啊~我怎么会生气呢。”陈辞把周澈的头按在桌上，拿起盘子在他脸旁比划。
“啊！我错了！阿辞！”
“陈辞，你现在灵气全无，该怎么办？”谢述的问题救了周澈。
“我不知怎么的，怎么也使不上灵气，感觉有什么东西死死的挡住了它们。”陈辞放开了周澈试着运转了一下灵气。
谢述道出原因：“你肉身子本来就弱，一个晚上用了那么多灵气，识海来识海去的。撑不住的，所以你的身体里的源脉和灵源丹是在保护你。”
“应该是。”陈辞思索了起来。
“你以前的身体也这么弱嘛？”林科问道。
谢述：“他身上有尸毒很浓的尸毒。”
“有办法解吗？”周澈问。
谢述：“有！七星阁可以治。”
“来自药王谷的你都不可以治，那个什么七星阁可以？”林科有点不相信。
“七星阁主是我师叔，他专门研究炼傀，所以对尸毒有这更好的治疗方法。”
林科眼睛放光：“那我们一起去找你师叔吧！一天到晚待在这里我都快无聊死了。”
“可以，我先寄一封书信给他。”
林科和周澈异口同声的说：“太好了！可以去玩了！”
陈辞：“……”
谢述：“……”
小番外：采访
小记者：“请问周澈，你是不是治好了心魔就不打算报仇了呀？”
周澈：“怎么可能！我还是会手刃了李文为我师父报仇的！”
小记者：“那请问你师父为什么会被李文杀死？”
周澈：“因为李文那个逼他，唔唔……”
陈辞（捂着周澈的嘴）：“嘘，剧透的容易死。”
小记者：“对了陈大夫这个问题是问你的。”
陈辞：“什么问题？”
小记者：“请问对于常欢这个人的出现，你有没有感受到强大的危机感？”
陈辞：“没有。”
周澈：“我发誓！我对常欢什么的没有感觉！”
林科：“轰隆~哎呀好像打雷了。”
周澈：“你找打！”
林科：“老头！你徒弟杀人啦！”
谢述（写信中）：“师叔……的名字怎么写来着？”
小记者：“额…哈哈哈记得加入书架看真相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