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三章 错付了吧
包间内,许文枫坐在一个地方喝着茶,而西言和离偌遥则坐在了离许文枫较远的地方,
两个人都沉默不语,谁也不看谁,离偌遥和日香互相看了看对方,此时不知该不该开口,
但这样的阵势若是许言迟迟不下来,就太僵持了,于是离偌遥只要打破这个僵局。
离偌遥:“许丞相,恕我问您一个不知该不该问的问题。”
许文枫:“既然不知该不该问,那就不要问。”
离偌遥没想到她如此客气地说话,却被许文枫给噎了回去,
可这种场面,身为“雾醉楼”的老鸨,西言怎么可能忍下?更何况是许文枫。
西言怒气冲冲地站起身叉着腰说:
西言:“许文枫,你少在这摆丞相的架子,这里是‘雾醉楼’,来这的达官贵人就算官再大也得听我这个老妈子的,你跟我的姑娘耍什么威风?有本事跟我耍!”
许文枫:“哼,泼妇。”
许文枫并未理会西言,但看得出来他一直在忍让。
可西言并不这么觉得,见许文枫是这种态度,她更火了,指着许文枫说:
西言:“许文枫!你说谁泼妇?你个老东西,自己教不好儿子跑我这‘雾醉楼’来撒气,你撒得着吗?你要是不想在这呆着趁早出去,我们‘雾醉楼’不欢迎你这种只会摆架子的官!”
西言虽然气急败坏,可好在声音并不是很大,由于处于包间内,所以外面的人并不会听见他们的争吵,可这回许文枫也不再忍让了。
许文枫站起身说:
许文枫:“西言,你可别得寸进尺!我堂堂一国丞相,能来你这青楼之地已是你的幸事,若你再跟我这撒泼,别怪我奏明皇上封了你这‘雾醉楼’!你别以为背后有星无喜给你撑腰我就封不了你这,他本事再大也非朝廷中人,朝廷决定的事你看他管得了管不了!”
西言:“你、你个负心汉!你给我滚出去!”
西言一听许文枫竟拿封掉“雾醉楼”来威胁她,直接就冲了过去,想要与许文枫撕扯一番,却被离偌遥和日香及时拦住了。
日香:“妈妈,妈妈,您别冲动吖,您这样咱们可就真的得罪丞相了!”
日香尽力拉住西言的胳膊,可西言胖胖的身体哪那么容易被拉住呢?
于是离偌遥用自己的身体挡在西言面前对许文枫说:
离偌遥:“妈妈,丞相,你们就别斗气了,昔日的恩恩怨怨早已过去,都过了几十年了,你们为何还要这样折磨自己呢?”
折磨自己?是啊,当年的确双方都有错,或许许文枫的错更大一些吧?
若不是当年的西言那么吸引他,他也不会差点舍弃前途每日与她混在一起;
而若不是许文枫的海誓山盟,西言也不会想要用自己的家当为自己赎身。
可一切都被许文枫的父亲给打破,到“雾醉楼”来要人,最后还把“雾醉楼”给毁了,导致西言变成了千古罪人,
若不是后来有星无喜的扶持,她怎么可能会有今天呢?
此时此刻,西言和许文枫都安静了下来,日香趁机把西言拉回椅子处坐下,给她倒了茶,让她宽宽心。
而许文枫那边,离偌遥也倒了杯茶给他,坐在离他不远处说道:
西言:“许丞相,我知道我没资格劝您,也没资格问您问题,但这件事我必须得了解清楚。”
许文枫喝了茶似乎平静了许多,语气虽然很不情愿,但还是说道:
许文枫:“想问什么赶紧问。”
见两边都有所缓和,离偌遥问道:
离偌遥:“许丞相,请问您是怎么知道许少爷来了我们‘雾醉楼’的?难道您早就知道今日是依楠复出的日子?”
许文枫:“不知。”
许文枫瞟了一眼西言,然后不太情愿地说:
许文枫:“我身为一个丞相怎会去关注青楼的情况?今日我本在下朝后去了一位官员家里商讨朝廷之事,没想到快谈完时已是迟暮时分,对方便留我下来一同进食,谁知刚要入席便有府里的家丁来报,说是卢员外的公子找我有事,我便回了府邸。”
离偌遥:“卢员外?就是那个富商卢员外的公子么?”
许文枫:“正是。回去后发现是他差人来告知老夫犬子又为了牙风依楠来了此处,老夫这才前来带他回去。”
离偌遥:“原来如此……”
日香:“小姐,那个卢公子我见了,当时他似乎你们每个人的题他都有参与,而且还总是一副心高气傲的样子。”
离偌遥:“那他为何要让家丁去通知许丞相来要人呢?他的目的何在?”
日香:“八成就是自己得不到,也不想让别人得到的真小人呗!”
许言:“爹……”
就在这时,许言打开门走了进来,后面还跟着去叫他下楼来的冬晴云子和舒云,刚才说到卢员外之子的事他们也都听见了。
许言进屋后,走到许文枫跟前低着头说:
许言:“爹,我知道您不想让我来这里,但今日是牙风小姐的复出日,所以……我就……”
许文枫:“哼,知道不让你来,你却偏偏要来,你长大了,为父管不了你了,真是造孽啊……”
西言:“呵,还真是有什么样的爹就有什么样的儿子……”
西言总是不忘了讽刺一下许文枫,呈一时口舌之快。
但既然许言已经来了,他也不想再与西言纠缠下去,
许文枫:“行了,既然你来了,那就跟我回去吧。”
许言:“是,爹……”
许言虽然还有些不舍,但他知道该回去了,否则他就真的没有下一次来此地了,但走之前许言还嘱咐了离偌遥一件事:.
许言:“偌遥小姐,麻烦你打听一下那个卢员外的公子究竟为何要叫我爹来找我回去,谢了。”
许言的嘱咐许文枫并未说些什么,而是瞥了西言一眼便径直走了出去,许言也只好叫上站在外面守候的新堂一起回了丞相府。
许文枫走后,西言却还坐在那里迟迟未动,离偌遥和冬晴云子互相看了看对方,一起走过去,
离偌遥站在西言旁边,冬晴云子蹲下去看到西言的愁容,二人当然都知晓她这是因何而愁。
冬晴云子手放在西言腿上说:
冬晴云子:“妈妈,事情已经过去这么多年,您还不能释怀么?”
西言:“呵,释怀……如果只是和他的感情,我哪怕不释怀也不会那么恨,可当年就因为我,因他,‘雾醉楼’和当时的老鸨才被毁了,若不是有星爷在背后支撑着,光凭我一人之力,何以会有今日的‘雾醉楼’呢?”
#离偌遥:“原来妈妈并不是放不下您和许丞相的感情,而是放不下当年‘雾醉楼’被毁的事……”
离偌遥拍了拍西言的肩膀,一个女人,被自己心爱的男人给抛弃了,还因此成了千古罪人,的确该恨一恨,但这种恨,又有什么意义呢?
西言:“呵,我和许文枫的感情……只当我是错付了……”
只当我是错付了……
这句话何止是西言对自己这样说,离偌遥与泉希,牙风依楠与沫洛,甚至是芙月与凌波,日香与星野的小时候,哪一份感情不是错付呢?
这句话是不是再次印证了,青楼女子就不配有自己的、真正的爱情呢?
牙风依楠:“妈妈……”
这时,门开了,芙月扶着还有些醉意的牙风依楠站在门口,她一脸地疲惫,哪有刚才展现在客人面前的那个样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