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9.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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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花江边上，万里冰封，从江冰上散发出的寒气，冲上岸边的堤岸，似乎把一切都冻住了。
张启山披着黑色的大衣，全身上下都穿戴整齐，仍然感觉到身上的温度在被无情地抽进江水里。
或许是太久没有回来了，有些不习惯。
吴老狗：“要不还是回去吧？”
“明天就走了，来了半个月了，也没有四处走走，今天再不出来看看，不知道猴年马月还能再回来。”张启山说道，“你要受不了，自己先回去吧。”
张启山：“况且..你来了这么久了。”
张启山：“她一个人在家里 怎么办？”
吴老狗一愣，“那怎么行，你一个人也没带，我自己回去了，你的手下不打死我。”狗五跺着小碎腿说道，“没事，我陪着你，反正明天就走了，真能冻死我不成？”
两个人沉默了很久。
张启山：“回去吧。”
狗五道：“为什么？你总得告诉我。”
狗五说道，“为什么你不放过他们？只要你动动手脚，长沙就不会那么惨。你不是无情无义的人，那些人里的很多人都是你以前的伙计，你就这么看着他们死？真的是死绝了，你不知道吗？这次是真的死绝了。”
狗五来东北，就是因为这个。
裘德考离开长沙，把所有盗墓贼的名册全部抖了出来。张启山知道全部的内情，亲自督办，没有一桩徇私提点，长沙城的盗墓贼死了个干净，很多都是张大佛爷自己的伙计。
让狗五痛苦至极的是，张启山的人上门抓的时候，一看是张大佛爷的人，没有任何人反抗，所有人都以为张启山会给他们一条活路，谁也不想让张大佛爷难堪。
然而都死了，枪决的时候，很多人到死都不相信，这是张启山的作为。
吴老狗沉默了片刻，“你不怕她恨你？”
张启山：“你不恨我？”
他反问。
“不是恨。”狗五说道，“我不知道您到底想成就什么事情？我只知道，伙计们把你当神一样，你举手就能救的事情，你都不做，二爷也是，老六也是，你的伙计们也是，您到底是在谋求什么？”
两个人的距离慢慢变远了。
狗五大声喊道：“你告诉我啊！！到底为什么！”
张启山摆了摆手，示意让他回去。
张大佛爷走上堤岸的时候，回头看了看江的中心，最乐呵呵的老五，最看得开的老五，最不愿意记恨别人的老五，来到东北，是想来找一个不恨自己的理由吧。
张启山：“总得有个人被恨。”
张启山：“但…我希望…你不要恨我。”
他从口袋里拿出了帕子，捂住了口鼻。
不知道怎么回事，莫名其妙的眼泪就掉了下来，沉默的，不安的。
狗五离开的时候，想了很多。
始终没有想明白。
- 杭州 -
狗五回杭州的时候，发现沈柏跟沈花眠都不见了。
吴老狗：“夫人呢？”
沈括道：“被九爷接到北平去了。”
吴老狗：“……”
吴老狗：“好啊 趁我不在家…”
被偷家了。
而这边在北平被好吃好喝供着的沈花眠正坐在凉亭下跟解九对弈，一旁的二月红安静的看着，只觉得很难赢。
二月红：“下这里。”
沈花眠看了他一眼，“不行。”
二月红：“不下这里就输了。”
只看见她挑眉，依旧按照自己的想法下，解九笑着道：“我输了。”
二月红仔细看了看，兵险上招。
确实是她赢了。
不过没有人能够赢得了解九，看来是她琢磨出了解九的心，从而才赢了一会。
沈花眠：“…呕…”
突然想吐了，都六个月大的肚子了，怎么总是还会吐，解九连忙坐在她的身边帮她抚背，一旁的二月红连忙招呼人来，沈柏拿来了酸杏跟水，让她清理一下口腔。
也没有吐什么。
全是吐的酸水。
难受的厉害，怎么样都不行。
解九爷：“养这一个就别养了。”
解九爷：“看你难受的。”
沈花眠摆手，她不知道的是，自己生下来后过了一个夏天，她又怀上了。
二月红道：“也不知道是姑娘还是小子，真是闹腾的厉害。”
解九一听，只怕会是一个小子。
沈花眠：“呃…”
所有人都看了过来，只看见她躺在解九的怀里，脸色有些不好，“孩子…踢我..”
解九连忙伸手放在肚子上，脚踢在了他的手上，这个感觉十分的不一样，太不一样了，实在是让人心神恍惚。
二月红：“我感受一下。”
二月红也伸手摸去，直接的新鲜。
嘴角挂起，又有些不一样的感觉了。
沈花眠：“也不知道八爷怎么样了。”
沈花眠：“在国外不知道过的好不好。”
解九跟二月红都是一愣，什么都没有说。
但愿齐八没事吧。
而此时远在异乡的齐八正看着街上的洋妞，只觉得格外的不一样，又想起了她，只觉得伤心。只能在避避风头才能离开。
他算了算，“哎呀！”
匆匆忙忙的回去了。
…….
新月饭店还是很热闹，只是去正中央的二楼。
永远都没有人坐那两个位置。
一个是尹新月的，一个是沈花眠的。
隔壁的是张启山坐的左边。
新月饭店左边的座位已经更改为点天灯的形式，就是因为张大佛爷。
虽说抱的美人归，但最后却不知为何，尹小姐转眼嫁给另一位贵公子了，不过也只有尹家人才知道事情真正的内幕。
现在尹家人完全都是信任着沈家人。
沈花眠：“听奴 你过来。”
听奴走了过来，沈花眠低声道：“如果以后九门的人有事相求或者出了什么事，你能帮就帮，一定要分辨是非对错。”
听奴点头，“我知道的，沈当家。”
沈花眠笑着点头，跟解九离开了。
听奴看着她的背影，又想到了尹新月，独自留下了眼泪。
只要沈当家在，她就总觉得…小姐还在自己的身边，她走到了尹新月的房间，默默整理着里面的东西。
“小姐..你放心吧，我一定会照顾好沈当家的，让你在天之灵，得以安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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