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冤（二）

这时大门打开，黄伦带人走进来，李卫冷哼一声

李卫：够快的！

黄伦快步走进大堂，礼也不行劈头就问

黄伦：李大人，这个案子早已审结，而且报呈了刑部，你怎么又把他翻出来了？

李卫：你这是问我？

黄伦：正是！

李卫：藩台大人，你告诉他，身为一省巡抚，发现本省的案件有疑点，能不能重审啊？

布政使站起身来，颇为犹豫的回答

浙江布政使：这个，按照朝廷规制，当然可以重审。

李卫：听见了，好了既然赶回来了，就一起坐下听听吧。

黄伦在右边椅子上坐下，和布政使正对面。李卫看一眼刘王氏

李卫：刘王氏，你说实话程森到底有没有奸/污你啊？这是公堂你尽管说实话！既然是强/奸，就没什么好丢人的，照实说！

刘王氏点头缓缓开口

刘王氏：我是他家针线上的人叫去的，说是帮着做过冬的衣裳。我爹已经去求过他几次，别加租！我想或许能看见太太奶奶们，求个情儿，我就去了。我在他家西屋做针线，后来不知怎么的，西屋就剩下我一个人。他进来先是说疯话我不理他，他就猛地搂住我，一手扯裤子，一手摸/奶，我拼命呼喊，也没有一个人进来。

刘王氏开始泣不成声

刘王氏：后来他就糟蹋了我。

黄伦拍案而起

黄伦：你这个刁妇，这个案子三审三结。你都签了字画了押，今日竟然又翻供！谁指使你的？

刘王氏看了一眼李卫，又慌忙低头，李卫笑着走下来

李卫：刘王氏，黄大人问你，是谁指使你翻案的？你不要怕告诉他！

刘王氏又看了一眼李卫，并不答言。

李卫：你不说，好，我替你说。

李卫扫了一眼众官员，走回座位上

李卫：指使刘王氏翻案的，正是本大人！刘王氏有本大人替你做主，你尽管照实说！程森奸/污你的时候，你留下了什么记号吗？

刘王氏害羞的低下头去缓缓开口

刘王氏：我在他大腿上，抓了几把。

程森忍不住叫骂

程森：你胡说！

黄伦：这就好办了，既然抓扯过他，只要验验有没有伤就知道了。

刘王氏有了依仗，指着黄伦痛骂

刘王氏：黄伦，你收了程森多少银子？亏你还是个当官的，两年前的印记，现在怎么可能再验出来？你不要脸，一死就死我就全抖出来！你骗占了我的身子，答应替我伸冤，后来怎么又变卦了？

众官员颇为惊讶地看向黄伦，黄伦暴跳而起

黄伦：你放屁，你个臭婊/子，竟敢如此含血喷人！来人啊，给我大刑伺候！

半响无人动作，李卫轻笑一声

李卫：黄大人，稍安勿躁嘛，问明了，再加刑也不迟！刘王氏，你以民告官，已然有罪，要想清楚了再说！

刘王氏哭诉

刘王氏：民妇是破了身子的人，已然一文不值。只要能公正的处置，我一家三口的血案，什么罪我都领了！

说着指着黄伦哭着质问

刘王氏：你在二堂密审我的时候，说程森送银子给你，你不稀罕可是有的？我当时磕着头说，大人你不爱钱，公侯万代！你双手拉起我，你那副脏脸，真叫人恶心！你说你说——

黄伦：住口！你这个刁妇，瞧你那模样，谁瞧得上你？

李卫笑着拦阻他

李卫：黄大人，你别忙着辩解。刘王氏，黄大人当时说什么？

刘王氏：他说他说，你长得可真真可人意儿，把我的四姨太都比下去了！他还说只要和他春风一度，管保我的案子能赢！我不是人，为了替公公儿子报仇，就从了他！

黄伦：你有什么凭证？你说不出来，我扒了你的皮！

刘王氏看他一眼

刘王氏：我看见了，他的肚挤左边，有一个怪模样的黑痣，上头还长有红毛！还有他的那个上面，有一个铜钱大的红斑！大人你尽管验，要是没有，我就认这诬告之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