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久
佟韵淳:太皇太后,臣妾是冤枉的,那些香囊真的没有。
懿妃哭得泣不成声,一声声哀求着,却又听太皇太后道
太皇太后—王政筠:香囊有没有动手脚我不愿再追究,可你派静怡去找唐贵人做什么?
佟韵淳:臣妾没有……
她眼中如嗜血般深红可怕,怨念深重,可又在老人家一句句里挫败,太皇太后起身要离开,不屑地俯视她,
太皇太后—王政筠:你姑母曾经的德行必然荫庇于你,可你若败光了这一切,那气数也就尽了。
太皇太后—王政筠:夹着尾巴好好做人,这宫里任何人任何事,都逃不过慈宁宫的眼睛。
又怒然指着地上的静怡说
太皇太后—王政筠:好好的人,都让这些刁奴挑唆坏了。
秋依嬷嬷一边让宫女们搀扶太皇太后去歇息,一边唤人来
秋依:把静怡送去慎刑司,该怎么处置他们明白。
静怡:娘娘救我、娘娘救我!奴婢什么也没做,娘娘……
在静怡绝望的呼救声里,她如一块绵帛般被拖了出去,声音越来越远,可直到旁人都听不见了,却好像还在懿妃耳边缠绕,她紧紧捂着耳朵蜷缩在地上,很快在自己的惊吓中失去了知觉,再后来就被七手八脚的抬回去,一直昏沉沉不省人事。
这样的结果谁都没料到,可大家回宫纷纷拆开懿妃赏赐的香囊时,果然个个儿里头都有虎狼之药,端午节用来辟邪驱虫的香囊里虽然多气味浓重的药材。
可也不至于有这些东西,但懿妃就算有天大的胆子,也不至于敢把后宫所有女人都坑害,可若说是谁从中插手掉包,那也必然非偷天的本领做不到,一时人人自危,这宫里头的水,是越来越深了。
懿妃陷害妃嫔的事,来的莫名其妙,去的也异常迅疾,太皇太后以最高的权威压下来,只问责了懿妃不知之罪,以大宫女静怡为首,将她宫内若干太监宫女送入了慎刑司。
而之后也按照妃位该有的分例,一个不少的给她派去了新的人,可所有人都明白,新的那些人,多多少少都看慈宁宫做事,懿妃往后一言一行,真真再不能如初入宫时那般自由了。
只是深宫里,圣宠争不得,福气更难求,有福之人总有上天庇佑,祺嫔旧年六月才生下小公主,转眼今年小公主周岁生辰时,太医又诊断祺嫔怀有身孕,好消息送到慈宁宫时,洛岚正给太皇太后打扇子哄了午睡。
秋依嬷嬷乐滋滋来说给主子听,太皇太后笑悠悠道
太皇太后—王政筠:当初你选她,就说身子骨好,如今瞧瞧可不是么,宫里头数她最有福气。
说着拉了洛岚的手道
太皇太后—王政筠:你心里也不要着急,过些日子你身子渐渐更好些了。
太皇太后—王政筠:多与皇帝亲近,也会有福气,秋依别的做不成,看人可准了。
洛岚脸颊绯红,赧然笑着撒娇
钮祜禄·洛岚:您大白天这样说,臣妾该应还是不应呢?
太皇太后—王政筠:哎哟哟,你们可不是大白天在暖阁里……
太皇太后一时高兴,自己说话也没了分寸,可到底不能为老不尊,立刻收住了。再瞧见洛岚听见半句就羞得恨不得钻进地洞里,笑得合不拢嘴,一时没了睡意。
也不想拘着她在身边,便吩咐秋依挑些东西,让洛岚替她去看看祺嫔。
六月的天走在外头很晒人,一晃一年又过,洛岚今年制夏衣时身上的尺寸完全不同,立在穿衣镜前瞧过自己,从前瘦瘦扁扁的身体就跟换了一个人似的。
锁骨下的风光日渐丰满自不必说,腰上明明尺寸不见长,可看起来就是不一样,自己一直不明白为什么,直到环音没羞没臊地指着她的屁股说
环音:主子这儿可没少长啊,当然腰肢就看着更纤细漂亮了。
她才明白,自己身上究竟有了怎样脱胎换骨的变化,只是从来没有去留心,衣衫沐浴都有人伺候,就忽略了。
唯一有自觉的,就是身量长高不少,从前和唐贵人差不多一边儿高的,不知不觉竟然已经高出她半个脑袋,再不是娇娇小小的模样,是立在妃嫔里头也能一眼看见的修长窈窕。
因皇贵太妃并非日日都见,前几日还拉着她对太皇太后说
皇贵太妃—吴琅嬛:这孩子可越长越好了,母后赶紧让洛岚给生个小皇子。
皇贵太妃—吴琅嬛:这样好的身量,生出来的孩子也一定极漂亮。
不过等不到自己去乾清宫侍奉,祺嫔又有喜了,皇帝对于身边的旧人一直都很眷顾,过去十年里的光景必然给他的人生留下难以磨灭的记忆,而钮祜禄洛岚几乎是在皇帝羽翼渐丰的时候才走进他的人生
她从来不敢嫉妒祺嫔几位的存在,她们曾经为皇帝付出的,兴许是自己往后几十年也未必及得上的。
每每想到这些,洛岚心里就会很安宁,盼着自己想的几十年能够成真,虽然也渴望能拥有他们的孩子,可她更想有健康的身体,想要长长久久地陪伴他,就要像太皇太后和秋依嬷嬷那样长寿才好。
想着这些事,不知不觉已经到了祺嫔处,这边送来迎往的人不少,可大多是宫女们来请安,好像连送礼的也没有,吉芯来迎她时,悄声说
吉芯:之前的事还都心有余悸呢,不敢胡来。
吉芯:都不过是差遣宫里的人来问候或请安,您这里才是第三个客人。
洛岚欣然笑
钮祜禄·洛岚:总是静嫔和常嫔早些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