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了冷宫
环音警醒,睁眼见主子醒了,忙喊人进来,因她这里缺不得人,唐贵人让盼夏几人都来轮班。
忙碌许久,洛岚终于清清爽爽地靠在大枕头上,皱着眉头一口一口喝下汤药,虽然形容狼狈孱弱无比,可她恢复得很快,比太医预估得好太多了。
吃了药见她皱眉头,盼夏掰了一小块冰糖让含着,嘴里有了甜丝丝的感觉,洛岚脸上神情轻松了好多,盼夏哄她笑
盼夏:这糖还能吃,可不能沾荤腥了,太医说了,近些日子只能青菜白粥对付。
洛岚娇娇软软地笑了,伸手无力地推了推盼夏,此时唐贵人听说醒了赶来瞧,奈何性子弱,一见面就掉眼泪,洛岚还好好的没事,反是她哭得伤心,好半天才说
唐融芬:太皇太后和皇上那里,竟然谁都没过问一下。
唐融芬:平日里那样疼你,都是做样子的吗?
环音来劝,也怕洛岚心里不好受,等唐贵人离开后对主子道
环音:嬷嬷那些话,您还记得吧。
环音:奴婢觉得太皇太后和皇上不过问,总有他们的道理。
环音:主子千万别想不开,反添了烦恼。
洛岚微微笑着点头,因无力气说话,之后被抱着躺下去,捏了捏环音的手,似乎是谢她照顾自己,没多久又安然睡过去。
她现在无心去计较这些事,身上还被病痛折磨着,脚底下始终要留存那冰凉的寒意散不去,她要保重自己的身体。
如秋依嬷嬷所说,若她有一日在高位,绝不要变成第二个懿妃,可若要有那一日,没有命去等,一切都是空。
两三日后,钮祜禄贵人病体渐愈,太医院上下本悬着心,先有秋依嬷嬷派人来过问,后来全公公亲自去了一趟,虽然太皇太后和皇帝都看似不闻不问,实在态度摆在哪儿,谁也不敢怠慢。
且初日见时病得沉重,都以为要不好,不想小小的身子竟如此坚毅,两三日功夫精神头都足了,这才人人都松口气,也敢去禀告两宫,说贵人没事了。
最宽慰的,当属宸曌,每天一停当下国事,就只记挂她一人,去向太皇太后请安时,祖孙俩虽避而不谈,可看彼此眼神都很明白,皇祖母更挽着他的手说
太皇太后—王政筠:我的孙儿,真是长大了。
然而皇帝忍了,太皇太后也忍了,可事情却并没因此结束,钮祜禄贵人眼看着病体康复,谁能想常嫔的胎却保不住,那日后过了七天,常嫔终因宫血不固小月了
对于一个曾经失去女儿的人而言,这份残忍不啻要了她的命,祺嫔也不再顾忌旁人的眼光,在常嫔身边日日夜夜照顾,数日后总算把悲伤过度,几乎要轻生的姐妹拉了回来。
虽然常嫔是七天后才小月的,可谁都会把这件事联想到那天她和钮祜禄贵人一起受辱才导致的这个结果,闹得宫外都传说这件事,一时谣言纷纷。
佟渚益亲自入宫向皇帝请罪,请求皇帝饶恕懿妃年轻不懂事,更往慈宁宫向太皇太后告罪。
太皇太后只幽幽苦笑
太皇太后—王政筠:入宫前让你宠坏了,入宫后也没人拘着她,说到底咱们做长辈的也有错。
太皇太后—王政筠:何况常嫔毕竟不是当天小产的,太医也说她前些年久病积弱。
太皇太后—王政筠:这一胎原就难守,这件事不能全算在你闺女头上。
太皇太后—王政筠:罢了,皇上都不提,只当没这件事吧。
承乾宫这边,懿妃呆呆地坐在正殿门里,听说父亲入宫了,便想等他来见见自己,那天的事到如今,她大半个月没出门了,也大半个月没人来理会她,只晓得后头景仁宫天天有太医往来。
刚开始她还盼着钮祜禄氏病死干净,再后来听说她好了,又希望她能恢复如初,直到常嫔小产的事传来,懿妃才真的傻眼了。
此时静怡从门前进来,见主子还坐着,忙走近身边说
静怡:佟大人离宫了。
懿妃一怔,直直地看着她,突然又醒过神,急急地问
佟韵淳:为什么离宫了,怎么也不来瞧瞧我?
佟韵淳:是皇上赶他走的,还是太皇太后赶他走的?父亲他受辱了吗?
静怡:具体怎么样,奴婢也不清楚,只知道皇上那里说了几句话就退了出来。
静怡:之后太皇太后那儿倒留了许久,似乎没什么不好的事。
静怡:但奴婢去请时,大人只是冷冷地一笑,就出宫去了。
静怡说着,又道
静怡:看样子,还是不会追究您的责任,娘娘放心吧。
佟韵淳:放心,怎么放心?他们就是故意这样撂着我的。
佟韵淳:或骂或打又如何,便是这样冷落了,才什么指望都没了
懿妃泪眼汪汪,哭哭啼啼起来
佟韵淳:连父亲都不管了,我去依靠谁?
佟韵淳:我那天到底怎么迷了心窍,你们怎么也不拦着我?
佟韵淳:你瞧瞧都多久了,我这里都快成冷宫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