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尴尬席间
“不可能的……永远都不可能了……有些错误犯了，就没有可能了。”雪兰小声地说着，“我做了很多错事，可是我就是想让他看看我……我用了我最不齿的法子，你说，我是不是很蠢？”
“没有……”陆玲玲扶着雪兰坐下后，浮一大白后才说话，“既然陛下解了您的禁足，那就说明，一切就都放下了。只要娘娘日后好好做个皇后，就是好的，或者，您就安安静静地呆在百凤宫也行。奴婢只希望娘娘一切安好。”
曾经的主仆二人在空荡荡的院中大饮特饮，也不知喝了多久，只知这满地的空酒坛……
而蕙兰殿的两位，依旧相互别扭着，有些时候这层窗户纸不捅破还真的能好点。
暗处，一个颤抖的人影被另一个紧紧拽住，接着被拉到了另一个地方。
“你醒醒吧！秦歌燕喜欢的从来不是你，难道你还没看清楚吗？如今该死心了吧！”蓝晴碧看着徐浪恨铁不成钢道。
“沈古凌……沈古凌为她做过什么？我呢？我从认识她起，就一直在帮她，她们秦家被抄家灭门，是我保住了她，她需要活下来，是我设计让她遇见阁主，她被姝寒宫欺负，是我救的她！为什么！为什么！”徐浪大声咆哮道。
“就算你为她做了这么多，也只是你的一厢情愿，与她的想法根本没有半分关系。徐浪，醒醒吧，秦歌燕她不适合你，就像……以前听阁主说，沈古凌也是不适合秦歌燕，你们三个就……”
“不……我不信……”
“你有什么不信的？你也不聋不瞎，刚才秦歌燕说了什么你不知道吗？或许，秦歌燕有一天会撞南墙回来，而你也会因为撞南墙明白，她不适合你，你们终究会错过。作为师妹，我奉劝你，还是放弃她吧。”
蓝晴碧看了他一眼，飞身离去，蕙兰殿确实没什么好继续看着的了。
徐浪一个人呆在原地，回头看着一个方向，手紧紧攥着拳。
瀛华台内，景岚无聊地喝着酒，以往的夜宴上，他身边经常围着百里寒青和轩辕璟还有其他人，一起有说有笑，可是自从他登基后，这一切就不一样了，他如今也会提防着这些人会不会起异心。
他抬头看着上面的人，那个从前在他身边笑嘻嘻的杜明宣，现在也是紧绷着脸，景岚心里暗叹了一声。
完颜黎昕看到景岚的模样，对身边的武瑾萧低声道：“这陛下怎么看着郁郁寡欢的？还有，整场宴会都死气沉沉的，要不是不能提前走，我真的是想离开了，太压抑了。”
“朝堂官员死一半，宫内王妃死一半，这陛下和娘娘也是打平了……这样的一年过下了，谁有心情迎接新一年啊？”武瑾萧无奈道，“看看这在座的每一位，谁的脸上有轻松感？都紧紧绷着弦呢。”
“是啊……家里尚有异姓王妃存活的，都提着心呢。你看看宁晟和杜明宣的脸上，我的天啊……”兰倾城抬头悄悄望过去，频频摇头道。
席泠安顺着她的眼神看过去，还真是，他搂着兰倾城说道：“王妃真是观察入微啊。”
一边听着的武瑾萧不由得翻了个白眼道：“这都是当初当女官时候的必修课，这也值得夸……你看看人家，你夸过我吗？”
完颜黎昕抿了抿嘴，不敢说话了。
另一边，雪华给雪姮和雪倩夹了几个自己桌上有她们没有的吃的，看到雪若就那么坐着，踹了一脚她的凳子道：“你干什么？就这么坐着？大过年你要讨晦气啊？”
“没心情，没胃口……你看看，你看看。”雪若咬牙切齿地开口，手指着那边春风得意的郑姝落，“我能吃得进去？我都怕命是不是得交代在这儿。”
“你越是这样，就越让她高兴。你跟娘当初不一样，不是可以喜怒形于色有人替你挡，小若，把你这张脸藏好，把你这张嘴管住，郑氏就得乐不出来了。”雪华伸手捏了一下雪若的脸，“行了，该干嘛干嘛吧。”
景岚也注意到四个女儿，他的手一顿，他很像派人把她们叫过来，听她们给自己拜个年，可是……还是算了吧……
“赵雨南。”景岚开口道。
赵雨南从景岚身后跪下，听着景岚吩咐道：“朕有些不舒服，想出去自己走走，过会子若是有人想离席就随便吧。”
“是。”
景岚也就在席间坐了两三个时辰，他知道如果他走了，兴许场内还能松快些。
“陛下，您这是……”郑姝落突然起身阻拦道。
很多人也注意到了这边的动静，景岚脸上似有不悦地转身回去坐下，郑姝落看着景岚的脸色，也微微一笑，亲自给景岚倒了杯酒。
“陛下，可是今日夜宴不满意？一切都是尚书令策划，可要治罪？”
正巧此时，丝弦之声停了，郑姝落的话传到了每个人的耳朵里，瞬间好多人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
“朕觉得今日尚书令的安排很好，并无不妥。”景岚轻描淡写道，“继续吧。”
郑姝落脸上僵了一下，景岚看也不看郑姝落说道：“爱妃，人家尚书令筹办宴会可比当初你那场中秋宫宴要好，得学着点。”
“是……”
“另外，朕想去更衣，这也要向你汇报吗？”景岚看着郑姝落冷声道。
郑姝落脸上有点挂不住了，赶忙跪地道：“陛下是君，臣妾不过是陛下的臣子，臣妾当然不敢。”
景岚看着下面的舞重新跳起，他才缓缓走了出去，只是赵雨南并没有跟着景岚一直走，而是送到了瀛华台门口就停住了。
景岚看着天空又开始飘起小雪，脚步不自觉地往密园的方向而去。一路上，皇宫的简约宫殿渐渐退去，映入眼帘的是密园华丽的建筑身影。从中秋之后他再没有踏足这里，今日正好解了她的禁足，她，还好吗？身体可都恢复好了？现在她是不是跟着秦歌燕在一起吃年夜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