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嗜血月色
百凤宫内，雪兰坐在梳妆台前轻度自己的面颊，看着镜中自己的容颜，轻叹了一声。
“娘娘容颜依旧，岁月不曾有损娘娘容貌，为何叹气呢？”秦歌燕端着打湿了的帕子递到雪兰跟前，请她净面。
雪兰看着她，轻笑一声道：“这张脸看久了，有些腻了……雪国的每个女子都可容貌常驻，不会变老。可是……真的不会变老，反而觉得不像个人了。”
“人人可都艳羡不老容颜呢。”秦歌燕走上前为雪兰拆下发间的珠翠，“奴婢今日失言，还望娘娘切莫怪罪奴婢啊。”
“你伺候本宫多年，自然不会。只是秦歌燕，你记着，在哪里都要记住，不论多亲近，只要身居皇宫，这话就别乱说。知道吗？”雪兰看着镜中，冷冷地开口道。
“是，奴婢受教。”秦歌燕屈膝福礼，“娘娘，奴婢还有一事。”
“说。”
秦歌燕看着雪兰今天心情大概不错，说道：“奴婢想着给大公主和二公主身边的苏冰和宁雨柔提为女官，不用太高，七品八品都行。”
雪兰微勾唇角，笑道：“这个事啊……直接提为三品吧，就同当年你伺候本宫的位份一样。”
“奴婢……”秦歌燕皱起眉毛，“奴婢担心两个丫头年纪轻轻，得了此等高位会行事不当。所以……”
“这两个人都是你当初选的，你的眼光没差过。早晚她们都要跻身三品，甚至二品。想当年，赵紫菱和沈云她们一进宫便是三品，还有华端……”提及冷华端的名字，雪兰也住了口。
想来时间也真快，如今都过了快二十年了，雪兰缓缓垂下眼帘，她将狐儡堂彻底除灭也算是为冷华端大仇得报。
“娘娘，奴婢明白。奴婢会好好教导她们的……”秦歌燕跪地道，“奴婢希望娘娘能日日开心些，这样长公主们在天之灵也会欣慰。”
雪兰拿起梳子梳着发尾，道：“你先出去吧，本宫想一个人静一静。”
秦歌燕端着水盆告退，走时关上了门，随着门的关上，雪兰再一次紧紧盯着镜子，这双眼睛早就不似从前般清澈，如今的这双眼睛里满是狠厉，暴虐以及冷酷。
“这不是你们想看到的对吗……”雪兰喃喃道，“可是我没有退路了，如果我不往前，那么下一个就是我。要么我被他们生吞活剥，要么我将他们碎尸万段。”
月色凄冷，弯弯的月牙就如同凤血阁人随身佩带的袖刀，寒光阵阵。
不知京城某处，在鸦雀无声的夜晚，传来阵阵惨嚎，血影等人手里的袖刀都滴着血，他们踏着满室的鲜血而出，所到之处皆是一个脚印。一颗颗头颅被装在箱子中。
翌日，上朝前，百里靖就接到了一封书信。是负责官吏查勤的人送来的，信上道：胡大人一家满门被灭，头颅全都消失，大理寺已接到案子，派人前往。
百里靖皱着眉，带着满心的疑惑上朝去了。重华殿上，一群言官为他们的同僚向景岚进言。
“陛下！求您彻查此事！”
“是啊！何人如此大胆，京师脚下，竟然屠杀朝廷命官满门！”
“求陛下彻查此事，还胡大人一个公道！”
一群嘈杂的声音吵得景岚心烦意乱，他怒道：“行了！一个一个说！有没有前因后果，或者目击证人！一个个的，跟市井妇人般，叽叽喳喳，朕听得清吗！”
景岚发脾气了，瞬间下面就没话了，景岚看着下面安静后，对轩辕澈说道：“既然此事涉及人命，那便交由大理寺全权负责吧。”
轩辕澈出列道：“是，此事，臣以接到消息，大理寺已经派出陈少卿盘查此事，还请陛下放心。”
“陛下！”廖国出列道，“微臣有个猜测，此事会不会为江湖组织所为？微臣恳请陛下让三法司一同审理，不能单凭大理寺一面之词。”
这个人言下之意就是大理寺同江湖组织有染，说出来的话定是有所包庇。
轩辕澈看着廖国，言语中肯，道：“既然廖大人认为大理寺不够公正，不如此事就交由御史台吧。反正御史台的各位大人都是刚正不阿的忠臣。”
“你！”廖国指着轩辕澈要骂。
“好了！”景岚出言制止道，“就依廖卿所言，大理寺，刑部与督查院一同审理此事，务必抓出真凶，给这些人一个交代。”
“是！”轩辕澈，百里寒青同时出列道。
督查院……
景岚看到了百里寒青的神情，他的心里顿时也了然几分。
凤血阁内，雪兰看着这些人头夸赞道：“很好！朝廷是否有所举动？”
“回阁主，陛下已派大理寺，刑部和督查院共同审理此事。属下觉得，是不是该收手？”徐浪开口道。
“不必……”雪兰嘴角弯起一个美丽而残忍的弧度，“百里寒青会很支持我们的。只要有他在，刑部就不会跟我们作对，同时大理寺还有你的人，大可以隐藏的住。督查院……督查院的人，是该留下的吗？”
徐浪垂首道：“是属下思虑不周，属下了解。”
雪兰合上那些盒子的盖子，看着手边的朱墨，拿起笔蘸了蘸，在名单上划去一行名字。
“这份大礼……不知你喜不喜欢……”雪兰喃喃道，表情变得微微有些狰狞。
胡家，百里寒青看着仵作的验尸报告，里面只写了一剑封喉，割断头颅就没了。
“这作案的手倒是利索，都没让他们受苦……”我可真是白教了。
当然后半句百里寒青当然不能说出来，轩辕澈看着他的样子，微微挑了挑眉，走上前道：“你们刑部主要定刑律惩罚，督查院不过是监管，我们大理寺才是断案的。如今，你们来，我们还嫌碍手碍脚呢。你可得拿出个样子来，早点给我找到线索。”
百里寒青瞥了他一眼，手里敲着这些纸张道：“线索？这不就是吗？这仵作写的内容可是很详细，看看京城中谁是一剑封喉的好手。所有的卷宗不都在你们大理寺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