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7章她变了
云峥显得似是嫌弃啰嗦之态，打断了那伙计的话。伙计也十分知趣的放下册子，“好好好！那小公爷慢慢看，看好了叫小的一声！”
“嗯！”
伙计悻悻离开，心中还嘀咕着：“小公爷这是怎么了？从前他可是性子最好的，常与大家说笑，今日这眼神怎么如此可怕！看来，今后自己做事还是要注意些，大人物就是大人物，哪里是自己这种做下等人能近乎，攀谈的。”
云峥将册子直接递给了锦瑟，“无念，看看有没有想吃的，尽管点了便是，不是说要宰肥羊的吗？这里花间赋，可是这京中最好的酒楼。”
闻言，锦瑟漏出十分喜人的笑，“好！既然小公爷发话了，小女子岂有不遵从道理，那，无念可真的要宰大肥羊喽！”
云峥亦是勾唇浅笑着，还了一个“请”的手势。
一桌子东西上来，都是云峥爱吃的东西，亦是上次他们坐在此处点的那些东西。
那道踏雪寻梅一上来，一股子梅花的芳香，扑鼻而来，让人觉得似是置身于梅林之中。
“哇！这花香是怎么做到的啊？此时盛夏，哪里会有梅花啊？”
在看向放在面前的那道菜，每个团子上都有一颗腌制好的花朵。
夏季的踏雪寻梅可是要翻了几倍的价格，只是锦瑟不知罢了。
“来，你先尝尝味道怎么样！”云峥拿起自己还没用的筷子，夹了一块送到锦瑟面前，就连眼睛看上去都是带着笑意的。
锦瑟也毫不扭捏，张嘴便接过了云峥递过来的食物。
怎知刚嚼了几下，脑海中突然对这味道有着深深的印象，第一反应就是，她吃过这个像冰淇淋一样感觉。但锦瑟将这种感觉掩饰起来，而是表现出十分惊奇之态。
“哇！好好吃啊！”
云峥期待着，她能像从前一样递菜给他。
“嗯？云峥你怎么不吃？快吃，等下好吃的都被我吃了。”
锦瑟表现出一副，遇到美事，便全然不顾及其它之态。
他抿嘴笑了笑，“嗯”了一声，便拿起筷子，举止十分文雅的夹了一块坛子里的肉。
二人再没有说话，锦瑟看似吃的认真，实质她耳中在听着楼上的对话。
——
月台阁中；
“来了！”褚东阳坐在屋中茶桌前，慢条斯理的品着茶。
冷三守在门外，褚南熙进屋便看到褚东阳端坐茶台前。
“嗯！”他坐过去，坐在对面，端起茶壶，为自己斟了一杯。“大皇兄竟有如此雅兴！”
“和泰，可是有心离开京都了？”
褚南熙执着茶盏的手一滞，心中猛然浮起一丝不悦，皇兄这是潜人看着和泰举动，还是说，是——
“他自请要归队军营。”
褚东阳眉头微蹙了下，脸上自那夜醉酒后，便再也看不到从前的温润如玉的谪仙之感了。
那双本噙满柔和的双眸，再也看不到从前的温雅之色，有的满是杀伐果断之色。
他双眸微冷，一副睥睨天下之色。一双剑眉被他蹙起，似是两把锋利的宝剑斜立至此。
“可有他看好的营帐？”
闻言，褚南熙心中那副不悦这才消退下去，看来大皇兄不是将通天手眼用在自己兄弟身上的。
“和泰世子自请之处，乃是桥城关，为期十年。”
“什么？”褚东阳声色俱厉的瞪大眼睛看着褚南熙。“桥城关？他这是真的要离本宫远远的吗？”
这桥城关与京都真乃一南一北，中间隔着蜀南整片疆土。
“皇兄，就此事，王弟不便谈及任何之言，但王弟要说的是，父皇既然已经赐婚，皇兄为何非要执着与和泰，家国天下，并非只有一个和泰，才是皇兄的一切！”
他看着褚东阳的眼，以看到对方眼中嗜血之色，但他一定要说，否则等和泰离开时，他若是出现做出什么出格之事，便不是一句话能挽回的事了。
褚东阳手中的茶盅“咔嚓”一声碎裂，有几片碎渣落在桌上，滴滴哒哒的血，滴在那些碎瓷片上。
他狠狠攥紧手中被他捏住的碎瓷片，刺破手心的痛，竟抵不过褚南熙的这几句话来到更加剧烈。
“皇兄！”他想伸手去触碰他的血手，但手被褚东阳说出的一句话，僵住在半空，缓缓收回。
“锦瑟死了，你心痛吗？锦瑟死了，你的心还活着吗？锦瑟死了！你还能回到从前她没有出现时的状态吗？若是不能，为何不能想想本宫的感受！这一生，除他，不会在与任何人再有瓜葛。赐婚又怎样，只要她入了东宫，便是为皇陵多添了一棺罢了！”
他脸上的冰冷与狠辣，让褚南熙感到十分陌生。
是什么将一个一直温文尔雅的皇兄变成了这个样子？父皇那么做，真的是害了他吗？
“三年，本宫最多守在那牢笼中三年。若是他死了，本宫不会随他而去，因为本宫还有母后，还有父皇，还有两个王弟在，但青灯佛前，便是本宫余生归隐之处。”
太子妃若是已定，无论谁是太子，她太子妃的位置不会变，她永远都是太子妃，日后的正宫娘娘。
想到这里，褚南熙心中无比的膈应之感。
若是大皇兄三年后真的退出东宫，那这太子之位便是他与二皇兄两人之间的事了，他是万没有那份心思的。
但苦了的，终究还会戚家小姐，他知道这戚梓淑心仪大皇兄，但妾有意，郎无情啊！
“锦瑟是王弟心中永远抹不去的人，即便是她死了，本王这一生，除她，不会再有第二个王妃。”
“老三，去将和泰叫来，本宫在此等他，和泰的行踪不能被任何人知道。若他不来，明年的今时，便是本宫的忌日。”
说罢，他猛然将手中紧握的碎瓷片放入口中。
褚南熙大惊，“皇兄这是作甚，快快吐出来！”
他不张口，却有血从嘴角流出。他知道，褚南熙能做到让和泰悄无声息，不被任何人发现的来到这里。
看着褚东阳满眼的狠绝，无奈的叹了口气，转身便出了屋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