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章耶律皇室之人
这屋子就像花房一样温暖,窗前的几盆月季花争相斗艳开得正盛。
锦瑟给自己倒了杯水,一口气饮尽,手背狠狠抹去唇上的水渍,一副奋起的样子。
走到窗前,嗅了嗅月季花香,稍觉沁人心脾。
在这极寒之地,能看到这般艳丽的花,还真是难得。
身子靠在墙上看着那几盆月季,思绪却神游到京都。
“不知云峥在干嘛呢?”她低声自语着。
靠着靠着,锦瑟竟发现自己靠在墙上的身子微微发热着!她用手摸了摸墙壁,“我呿!这墙竟然是热的?”
她开始伸手朝四周的墙摸起来,像极了发现有趣事物的好奇孩子。
果然,这屋子四面墙壁都是热的,就连睡觉的床榻都是热乎乎的火炕,上面铺着一层厚厚的软垫子。
这几日赶路,难睡一个好觉,能睡上热乎乎的被窝,她还等什么!脱了鞋便钻进热乎乎的被窝了。
什么人间大爱,什么理想抱负,什么情情爱爱的,此时在锦瑟看来,都没有这热乎被窝来的重要。
隔壁正在研究那三颗药丸的博崖,都能听到墙那边的鼾声。
自从那次在农家夜宿一夜后,靛蓝便一直跟在博崖左右。就连褚南熙身边她都不去了,每天与金虎这只在她眼中的傻狗耍耍也很有趣。
最重要的是,她可以每天守着小公子,每晚还能被小公子搂在被窝里睡。
“成了······成了!我终于做到了。”博崖兴奋的叫出声音。
他刚刚将其中一颗药丸的成份全部识别分析出来了。
博崖长这么大第一次这么高兴,身子比自己吃得好,穿得暖还要高兴。
这是一种成就之感。
桌上趴着的靛蓝看着他手舞足蹈的样子,不免也跟着高兴的“喵喵”叫了几声,这声音叫的那叫一个柔,那叫一个甜,那叫一个轿!
博崖一把将靛蓝抱起,双手插着它的前腿窝将她拎起,对着靛蓝的小嘴就是“吧嗒吧嗒”几口还不够,脸又在靛蓝暖融融的脖子上蹭了几下。
“靛蓝,你是这世上最漂亮的小猫。你知道吗?我竟然做到了,真的做到了!”
他又将靛蓝揉在怀里,紧紧抱了抱后,这才将她放下。
靛蓝此时被博崖这波操作弄得,一颗心都不知道该怎么扑腾才好了。
金虎也被感染着,在博雅身边晃着大尾巴。
好一阵激动过后,博崖才平静下来。拿出笔纸,将自己分析出来的药草名字一一写下。
这棵药丸中共有二十七中药草,其中除了十一位良药,还有十六位毒药。
博崖完全看不懂这药是作何用处,说它是毒,但其中的良药却都是解毒之药。说它是救命之药,却还掺有这么多的毒药!!!
不做多想,待都分析好后,再向师父请教吧!
这才又开始继续研究第二颗药丸。
陶仁甲先是回了家中,一番梳洗换装后,这才拿着蜀南皇亲笔国书进了皇宫。
西周的皇宫内,只能用金碧辉煌来形容了。
到处都是金色的穹庐宝顶,议政殿的穹庐顶上站着一匹仰天长啸的白毛狼王,后面是六匹气势威武的群狼。
陶仁甲随着带路的宦官来到皇上的书房中。
刚一进书房,便见满屋子的皇子。皇上的七个儿子都在,陶仁甲少见这些皇子齐聚一堂的时候,难道是有什么大事在议?
“卑职参见皇上。”不知为何,陶仁甲进来后,心里便开始隐隐不安之感。
高坐案前的西周皇脸带笑意看着陶仁甲,“嗯,少骑将军一路走来辛苦了!快快起身。”虽言语缓和,但听在陶仁甲的耳中仍是威严十足。
“陛下,这是蜀南皇的亲笔国书。”他双手捧着黄卷呈上,一边宦官将国书接过,递给西周皇。
撕开蜡封,取出里面的帛书。
这期间,陶仁甲十分留意看着皇上的表情,但并未看出什么。
“耆崂。”西周皇将国书朝身边离他最近的大儿子递过去,后者起身双手接过,展开观看。
大皇子耆崂一直都是皇上最看好的儿子,也是太子之位最佳人选,多以贤德之名示于人前。
看过国书后,耆崂恭恭敬敬将国书放回皇上面前。
想了想道:“儿臣认为,蜀南国君出的这五十金三匹良驹的价格来购买我西周一千良驹,有些不妥啊!去年草原先旱后涝,牧民多数添了粮谷饲马,其成本高出岂止过半。若是此时向牧民征收当年良驹,势必会怨声哀道。东梁与蜀南这几年都有战事,我西周的战马乃是他们急求之物。三千匹说多不多,但对比往年马匹价格,可是翻了三成。”
西周皇听罢,沉思片刻,谁也没有说话。他又看了看二儿子,翰卿。
耶律翰卿是个足智多谋之人,也是唯一在与耆崂明争暗斗之人。这皇位,他存势在必得之心。
对上父皇询问眼神,耶律翰卿才道:“父皇,诸国众知我西周以游牧为生,虽有少许良田也不过是供给畜牧为用。而蜀南则与我国邻交,粮商往来从先祖便开始至今。若是只因这千匹良驹便伤了两国和气,实数不妥。虽说下面有分枝部落冬季骚扰蜀南边关,但也都不会造成什么大的影响,更何况蜀南皇是连同国书一同将疫症解药带来,虽说我国以将疫症控制住不再外溢,但终究是个心腹大患。儿臣昨日还听院北掌管部落有牧民突发疫症,此事不得不当重视。”
西周皇看了看耶律翰卿道:“翰卿所言甚是,你可知此次何人护送良医前来呀!”
闻言,耶律翰卿脑中闪过一道身影,“还请父皇明示。”
西周皇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看着耶律翰卿,“蜀南战神王爷,褚南熙。”
众皇子各个都显得十分惊讶!只是护送一名良医罢了,来的竟然是熙王?
但耶律翰卿却是从父皇眼中看到了别的意思,不得不说,的确是个好机会,但更是一步险棋。
陶仁甲坐在最下手边的矮凳上,听着皇上父子对话,让他觉得十分诡异之感。
他是武将,对于运筹帷幄之事他虽没那么多花花心思,但听到皇上特意提到熙王时,他还是品出了别的味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