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绝色（7）

大概是那时候，白虹对月夕付了心思。他不是没有想过跟月夕说明白，只是月夕一直都没有要嫁人的意思，后来才知道，原来是她心里头有个人。

“少爷。”奚停下手里动作，她看向白虹，不知道白纱后面是什么表情。不过白虹清楚 她从来没有在他的面前露过平淡之外的表情，除了那次。

白虹竟然希望奚就一直躺在床上，安安静静地依偎在自己的身上，就像一只温顺的猫。到了夜里，她就一声不吭听自己说话，等自己说完，嗯哼两声算是回应了自己。

“你继续，我只是路过一下。”白虹从她身边过去，竟然被她叫住，“少爷，过几日就是你的生辰，你要什么东西？我去给你找来。”

“如今天下大乱，我哪里还有心情过生辰？况且，你要是真有这个心，你就把你自己送给我。”白虹半开玩笑地对她说，可这何尝又不是他的心里话。

月夕没有给出答复，就这样看着白虹离开。

白虹回到自己的房间里，一直在自责，都跟她说了什么？明明知道她心里有人，居然还恬不知耻说这个话，这不是打自己的脸吗？他做了个深呼吸，又平静地打开房门，把所有人召集起来，问了他们自己的意思。

“奚誓死追随少爷。”奚还是果断留下，她不可能会辜负白虹，就算她当年信誓旦旦说可以为了辰月与白家为敌，但现在是不可能的。她的心已经跟白家连在一起，她不可能背叛白家，若是没有白家，她早就死了，死了一次，死了两次。

“吾等誓死追随少爷，护我白家，保我故土。”地上，墙上的黑衣人异口同声道。

“你们要清楚，我们已经与朝廷为敌，你们留下只有死路一条。”白虹说，“我再问一次，你们要走还是要留？”

“吾等誓死追随少爷！”依旧是这句话。

“好。那我们就一起留下来，同生共死。”白虹说道，“且去忙你们自己的事情去，杀一个是一个，一定要把他们赶出去。奚你留下。”

“是。”奚一手抱拳，似乎是故意往后退几步，不敢离他太近。

“我只是跟你说笑，你不必放心上。”白虹很自然抬手拍拍她的肩膀。

“承蒙少爷厚爱，奚无福消受。”

白虹看着地上的白雪，对她说：“冷，回去吧。”

“是。”奚没有一丝留恋离去。她躲在屋檐之上，静静看着白虹，他站在空白的雪地里，就像是一只小小的蚂蚁，萧瑟的风吹在他的身上，他双手抱在胸前，竟然独自在雪地里翩然起舞。月夕不明白他什么意思，一直到他跳完，才惊觉这舞蹈是她之前跳给他和倾倾看得舞蹈，可惜了，一个不说一个不懂。

奚伸出手接住雪花，转瞬即逝，她看着漫天大雪，想起白虹带他们下水去游泳：犹记当年也是漫天大雪，水面上都结了冰块，他们用石头敲碎冰块，跳下去。白虹就站在岸上看着他们。一直到傍晚，太阳都已经日落西山，白虹才叫他们出来。奚出来的时候发现自己竟然来了月事，身上的寒意彻骨，白虹竟然没有呵斥她，反而急忙背着她先其他人一步回到白家，那时候奚还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现在她才恍然大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