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绝色（10）

“我不去。”月夕说，“我对不住她，没脸去见她。”她伸出手，展开手臂，可怜巴巴看着白虹，虚弱地说，“少爷，还要劳烦你亲自照顾我，真是……”

白虹一点也不想听她说一些没名堂的话，他急忙打断她的话：“你现在好好休息就行，我先出去了，等郎中进来，我再跟他一起进来。”

“好。”月夕点头答应后就闭上了眼睛。可是她明明就听见白虹在她耳边哭泣的声音，他根本就没有离开，他一个人自言自语说了许多话，月夕听不清楚，只是她隐隐感觉到有一双手紧紧抱住了自己，很轻，生怕弄疼了自己一样。原来少爷还有这样的一面，平常看起来那么凶，之前还逼迫她吃米肉汤。

有人在外面敲门，白虹才赶紧擦掉眼泪去开门。郎中拿着他的箱子，走到月夕身边，看到她的模样，有些害怕，他从来没有见过这样丑陋的人。他故作镇定，翻开她的眼皮，随后拿出针灸，在她的身上弄了一番。忽然月夕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她撑着郎中的身体呕吐起来，随后浑身冒汗，她难受得几乎要抓狂，她握着郎中的身体也愈发用力，郎中似乎有点吃不消，但是不敢开口。

白虹则走过去，把月夕的手搭在自己身上，月夕吐完，虚汗冒掉，浑身已经湿答答，但是烧已经退下。

郎中被人领下去拿了钱便离开了。

白虹把其他人都支出去，不许任何人再踏入这个房间半步。他找来月夕的衣服，丢给她，问她：“有力气换吗？”

“有。”她的声音已经没有那么虚弱。

白虹背对着她，好一会儿，月夕都没有发出声音，他忍不住回头，才发现她还只换到一半。

“少爷，你还是转过去，我这副鬼样子会吓到你。”

“我帮你换。”白虹小心地给她换衣服，虽然不是第一次给她换衣服，但是面对清醒的她，也难免紧张。

月夕没有任何动作，她像是一个稻草人，任凭他怎么给自己翻身，换衣服。等换好后，白虹又走出去，给她端来热腾腾的米饭还有汤和菜。

“我自己来。”月夕自己端起米饭，拿到筷子，双手都还在抖，都还没有恢复好。她以为白虹没有看见，便没有吱声。她勉勉强强吃完饭菜，白虹端了出去，之后就没有再进来。

月夕现在还算清醒，还睡不着。她披了一件披风，手里还拿着一件狐狸披风，她想要去外面看看雪，一开门就看见白虹站在外面，正搓自己的手。

白虹看她出来，赶忙叫她回去，莫要再染上风寒。可是他自己都已经冷得浑身颤抖，鼻子都通红。

月夕摇摇头，把狐狸披风给他披上：“少爷，你才是，莫要染了风寒。”可是白虹却把月夕身上的披风拿下来，披到自己身上，反而把狐狸披风给她披上。

月夕见白虹也不想睡觉，就问他：“少爷，我们一起走走吧？”

“好。”

“我去拿两把伞。”

“一把就好。”白虹说。

月夕从房间里拿出一把伞。两个人挤在一把伞下，就像是夫妻俩。

月夕迟迟不开口，她甚至不知道怎么开口，也不知道自己要说什么。

白虹只是有意无意说起雪大，说起天寒地冻，完全没有提起云蓝的事情，也没有说起自己刚才对月夕说了什么话。

“少爷，你方才说了什么？”月夕停下脚步，原来不知不觉就要走到了白虹的房间门口。

“我说今年年成更不行，外敌……”

“我问的是，在我的房间里，你在我耳边说了什么？”月夕拿过白虹手里的伞，指着他的房间说，“少爷的房间，奚是不能踏足的，就在此停步。”

“你可以。”

“这坏了规矩。”

“还有什么规矩？”白虹拉住她的手就进入了自己的房间。他的房间里除了一铺床，就只有一个不大的书架子，书架子下面有一个案牍，上面有两本书，旁边还有笔墨，看样子这是他自己写的。

月夕不敢乱动，她只是跟在他的身后。

“不要拘谨，坐。”白虹坐到自己的床上，而月夕只是坐到案牍旁边。

月夕低头看了一眼两本书，一本的面上没有任何字，一本书面上却写了她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