蜩螗沸羹（13）

陈倾倾一惊，处理后事的之后他们还特意去查看过，不可能留下蛛丝马迹。她惊恐看着眼前的人，随后又转头去看地上的头颅。那颗头颅他们藏在一个很隐蔽的地方，按理说不会被发现，除非一直有人在监视他们的一举一动，可是他们速度极快，不会有人看到的，更别说监视。

“不用这么惊讶，倾倾。我也没有监视你们，至于我是怎么知道的，恕我无可奉告。话说那个破烂的护身符，你跟奚还真是当成宝。”

“那不是破烂！”奚一脚踢开门，手里紧握着匕首，眼神就像一匹狼盯着羔羊。她转转手腕，一瞬她就来到方絮的身后，想要用匕首刺向他，但是方絮速度更快，不但躲开了，还转身到了她的身后，想要给她身后来一掌，却被陈倾倾一脚阻止开，方絮收回手，并没有被她们碰到。

奚仍旧是那句话“那不是破烂”。

越说她越急眼，索性掏出飞镖与他打斗起来，房间里顿时一片狼藉，桌椅都破开。

云蓝则是无能为力地哭喊，她不希望任何一方受伤，她掀开被子，从床上下来，正好这时候方絮停在她的身边，她拉住方絮的手，哀求他：“别伤了月夕，她还是一个小孩子。”在云蓝眼里，月夕永远是个孩子，不论月夕对她说话多狠，她都不会生她的气。

“小孩子？她这双手都不知道沾染了多少血，还是小孩子？”方絮就像是听了一个很可笑的笑话，仰头大笑起来，他看着就比自己矮半个头的月夕，更觉得云蓝的话好笑。

“她杀了再多的人跟我有什么关系？她在我眼里就是小孩子！”云蓝这句话说得跟辰月有几分相似，她坚定看着月夕，又说，“她就是谋反，她在我看来也是小孩子，我也会站在她的前面！”

陈倾倾顿时觉得方云蓝跟她认识的不一样，她年幼时也见过云蓝，是一个只会躲在方絮身后的跟屁虫，永远不会忤逆方家的人。就如方絮自己说的，云蓝是一个只会哭的废物。但是此时的她坚韧有力，就像山上的松树。

“疯子。”方絮睥睨她，说，“你能保护谁？你别忘了，当年她能进白家，也是冲我的面子，不是你方云蓝的面子。”

“我知道，但是我有一个身躯，我可以为她挡下一把利剑。”云蓝松开方絮，走到月夕的身边，抚摸她满是汗水的脸颊，温柔地说，“就算你只记得辰月的恩惠，我也会保护你的。坏事你放手去做，我来为你祈福。”

“无趣，我先走了。”方絮看不下去，直接走了。他不喜欢听别人说腻歪的话，但是他会给辰月那样说话。他记忆里月夕一直是很在乎辰月的，却在得知有个护身符后对她的认知有所改变。

陈倾倾也不留在这儿，房间里只有云蓝和月夕，还有熟睡的方温云。

云蓝拉着月夕的手走到床边，缓缓坐下。她温柔第拿出帕子给她擦汗，用手撩拨她的头发，笑说：“谢谢你。”

“小云儿，我送你一样东西。”月夕从衣袖里拿出一个蓝色的香囊，交到云蓝手里，说，“这里面是一个平安结，用我的头发编织的，我亲手做的，会护你平安的。”

“你给错人了。”云蓝不收。

“我不愿意步丁香的后尘。”月夕笑嘻嘻说，“你们那日问我，我也是骗你们的，我不需要比我强的人。情字难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