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6

白清远：没事就好，先回去吧。

脑子里眩白翻江倒海涌来，她难受地眨眨眼，再度失去了知觉。

只感受到，一个坚实的背膀。

……

白语：长安难道不会有这种雪吗？

白语：还是说因为他们二人的长途跋涉，累坏了？

瞿月零：可是…

白清远：对了，华零醒了吗？

白语：哦！

白语：对对对！

白语：我回去看看他！

知漫强行起身，脑子嗡一声，她不由得皱紧了眉。

白清远：可算是醒了。

白清远：你月零姐姐给你熬了热汤。

她缓缓睁眼，瞿月零已经端着碗站在她跟前。

知漫：你们刚才说……

知漫：华零？

知漫：他们找到了？

瞿月零：嗯。

瞿月零：放心吧，他们没事。

瞿月零：倒是你。

瞿月零：我记得你并没有这般脆弱，那时除了泪拎花，没有人能伤到你。

瞿月零：如今是怎么了？

知漫：哪有。

知漫：月零姐姐高看我了。

知漫：曾经在昙心城，我有过一个致命的伤。

瞿月零：不一样。

瞿月零：你体内分明是两股相克的力量。

白清远：那是他们自己的决定。

白清远：我们就不要插手了。

瞿月零：可是这个后果他们能承受得起吗？！

见她怒气冲冲地反驳，他连忙将她拉到一旁，不知说些什么。

知漫咕咚咕咚喝下一碗汤，脑子清醒了许多。

抬首间，四下一片虚无。

迷茫得不知何方是归处。

呆滞的目光落到窗外的白雪之上，竟有些刺眼。

她移开目光，心里又空又痛。

大雪连下了半月，她本以为能开开心心陪着月零姐姐跟师父，可是，自那一天起，她再也没有见她。

师父倒是开心，天天给自己暖酒，还时不时拉着阿乐一起小酌几杯。

她收起碎了一地的思绪，换上笑脸，跟大家挥手作别。

只是这群人里，还是没有看见瞿月零的身影。

白清远：路上小心。

知漫：嗯。

……

银装素裹，四下苍茫。

微微风涌动，缕缕阳光一泄而下。

美丽的风景以及轻松的空气总能让人安心，此刻什么也不用想，抛下一切好好睡一觉就好。

忘记曾见过的仙人，忘记自己的信誓旦旦，忘记年少的猖狂，只是这样睡去就好。

永远不醒来最好。

可是，她不能逃避。

黑夜过去便是黎明，睁开眼，她还是知漫，比起叶知秋，她幸运很多，不用背负那么多的责任苦心修炼，只要做好自己就好。

只要回到万姑跟前，她还是那个爱吵爱闹的小知漫。

……

小酒鬼：阿乐，又有路口。

小酒鬼：往哪儿走？

休乐：左。

小酒鬼：可是这条路好像走过。

休乐：那就往右。

小酒鬼：这么随便？！

知漫睁眼，发觉天已经黑了。

阿乐与傲羽凝含都在车内，小酒鬼在外面赶马。

四下一片漆黑，远处还时不时传来犹如狼嚎般的声音。

知漫：怎么了？

傲羽：我们大概迷路了。

知漫：哈？！

知漫：阿乐也不行吗？

凝含：外面风大，他受不住。

凝含：只能在里面指导。

凝含：谁知道小酒鬼怎么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