皓颖篇(22)儒艮

我前脚刚准备往后撤，耳畔就响起他的声音。

君澄羽：你要去哪里？

翊糖：我……出去透透气。

他的神情有些奇怪，灼热的视线扫过我的每寸肌肤，让我有些心虚。

心虚？为什么我会这样想？

君澄羽：你就这么见不得他被骂吗？

君澄羽：可是，在你不知道的地方，他已经被贬得一文不值了……魔人城就要做好顶受舆论。

君澄羽：你这，又是为何？

危险的气息慢慢扩大。

好像我提及叶卿的事情，他就会很反常。

他和师兄之间，到底发生过什么？

翊糖：我一会就回来……

君澄羽：(冷声)站住。

他从袖口里掏出银票，轻放到矮榻上，随即转头看向我。

君澄羽：一起走。

翊糖：(抿唇)

说实话，我现在很怕君澄羽这样和我相处，就像是一颗不知何时会爆炸的炸弹。

他给我的感觉和师兄，完全不一样。虽然师兄看起来高冷又毒舌，可是，他完完全全为我考虑，不让我受到委屈，不让我置身险境……

不知不觉，已经走出了茶楼好远，耳旁的吆喝声越来越甚。

不过，我现在可无心关注那些小摊……

还记得之前买过的泥人……

清风拂面，带有清新的气息。

翊糖：好凉快……

君澄羽：是东面的海风。

翊糖：这里有海？

君澄羽：嗯，这里离海很近。

他将我眼底一闪而过的惊喜与好奇收入眼底。

君澄羽：你去看过海吗？

翊糖：(摇头)在峄山没有海可以看……师傅师兄只是陪我看过日出……

君澄羽：去不去？

翊糖：可以吗？

君澄羽：走吧。(转头就往另一个方向走)

翊糖：哎？方向是不是错了？

君澄羽：你准备就在这里运轻功？

翊糖：(一怔)用轻功去啊？

君澄羽：不然等我抱你去？

翊糖：……(我能收回之前的话吗？)

我跟随他的脚步，来到阁楼。

翊糖：好漂亮……

在这座高高的阁楼上，我已经看到了那片深蓝色的海域，那样的阴郁，温柔，仿佛可以吸收所有的烦恼……

定眼一看，才发觉，海面上有着一丝光亮，飘逸的蓝色轻纱环绕周围。

翊糖：那，是不是钰颖？

君澄羽：你不知道？

翊糖：(疑惑)知道什么？

君澄羽：钰颖是上古神兽青龙的手下，儒艮，也就是人鱼。

翊糖：啊？人鱼？那樊皓知道吗？

我想起来了，刚刚茶楼里的时候，他就说了，钰颖回老家了……

君澄羽：他知道……

翊糖：可是人和人鱼……

君澄羽：你觉得很奇怪，是吗？

君澄羽：我倒不这么觉得……

他的目光望向远方，似乎带着某种执念……

君澄羽：如果是真的悦爱一个灵魂，又有什么必要在乎她的样子与种族呢？

君澄羽：爱情，不正是这么奇妙的东西吗？

翊糖：……(垂睫)

是啊……不知为何，听到他这样说，心里竟然有些雀跃。

君澄羽：(冷笑)可是，对立面，可就不一定了。

他意味深长的目光向我射过来。

翊糖：(一僵)不是对立，不就好了？

我当然知道他的意思，可是，我不想和师兄为敌……

他不再看我，一脚踩到围栏上。

君澄羽：走吧，看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