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雪篇(17)

孙宁七：桃林里的事，我都知道

夜：那些人，你想怎么处置？

夜也转头看向远处街市的灯火

两人此刻就像生活在黑暗中的困兽……

孙宁七苦笑一声

孙宁七：呵，杀了吧，他们不配活着

明明是这种话，我却丝毫没有:他是恶魔，这种想法

难道魏上他们杀掉的孩子就应该死在那里吗？

究竟谁才是“善”？谁又是“恶”？

我的心抽动一下，绕开这个话题

翊糖：慕容小姐知道吗？

孙宁七闭上眼摇摇头，嘴角含着浅笑

孙宁七：让她知道的话，那个笨蛋又要哭鼻子了

翊糖：那，你和这群孩子是一开始就生活在这里吗？

我记得，夜说过，他们是孤儿，那孙宁七会不会……

我见他脸色有些差，有点后悔

夜是怎么知道这件事的呢？

仅仅是推测吗？为什么我隐隐觉得，这件事和寒月城也有关呢？

孙宁七：不是

他终究是长叹一口气，回答了我

但是似乎没有继续说下去的意思

孙宁七：咳，翊青公子，以后，你还是不要背雪儿了……

孙宁七：毕竟，男女授受不亲

翊糖：(呃？)

这话题跳跃地有点快啊……我转头看向夜，他反倒笑起来看着我

这是……误会了？

翊糖：呃，那什么……我是女子

翊糖：你的担心是多余的……

孙宁七猛地抬头，一脸惊愕

孙宁七：你是女子？

夜扬起一抹笑

夜：难道你觉得，我会抱着一个大(小)男人睡觉吗？

孙宁七觉得有些尴尬，头偏了偏

我怕他胡思乱想，坏了刚刚建立的友谊

翊糖：(急忙解释)我们不是故意骗你的

翊糖：只是魏上见过我，我不太方便让他认我……

孙宁七平静下来，微微摇头，话语间带上了些许试探

孙宁七：二位应该不只是带着神器来的普通人吧？

孙宁七：一位会仙法，一位会魔气

翊糖：(好锐利的眼睛)

夜倒是不吃惊，顺着他的话说

夜：你也不是普通人啊，我们两个连神器的封印都还没解开，而你却……

夜：为何你的猴属上，有血腥之气？

夜在问出这话时，眼睛微眯，眸子里闪着猩红的光

孙宁七身体僵了僵

孙宁七：刨根问底？

夜耸了耸肩，不否认

夜：据我所知，猴属与十八年前的孙家被灭门一事有关

孙宁七垂下眼睑，没有答他

我有点发懵

翊糖：(孙家……灭门？这是……)

夜是怎么知道的？

他对我眨眨眼，也不准备答我

孙宁七无力的垂下手

收回了望着远处的目光

孙宁七：阁下在寒月城到底是什么位置？

孙宁七：竟然连夜羽国十八年前的事都知道

夜摆了摆手，随即站直了身子，拍了拍身后的尘土

夜：你知道哪个幕后之人，以你的名义杀了多少人吗？

夜：整整三十六口人……而恰好，孙家大劫，被屠三十六口人

孙宁七：不可能！

孙宁七不顾身上的伤口，直接站起来

身上的痛感，仿佛正告示着现实的残酷

他摇着头，嘴里不停念叨着

孙宁七：不可能……这不可能！夜羽国只发生了九起！

夜将袖子里的一沓黄纸丢到他的怀里

他的话如同一桶冰水贯彻全身

夜：魏上调查的数据里，夜羽国真实杀人案二十九起，被杀三十四口，还有一口，进宫面圣时，当场遇害

孙宁七疯狂地翻动着面前的纸

在看完所有信息之后，他像一只失血过多的病人，几乎瘫倒在石头上

面上的绝望，刺骨痛心

夜：所以魏上会肯定，这杀人案的凶手就是你

我担心地扯了扯夜的袖子，他伸手轻轻拍着我的手背，示意我不要担心

夜：我们也并不是毫无机会

夜：如果我没猜错，她还会找出第三十六口的人

夜：而她，就是水午筝的主人，这点无疑

孙宁七垂着头，目光死死地盯着眼前地上铺开的纸

以及，上面的姓氏:凌，秦，屋，刘……

在他的印象中，他们都与孙家做过对

翊糖：这就是你的第一种猜测？

我回想起夜的三种猜测，抬头问他

夜皱起眉，眉间的川字，让我有些疑惑

夜：不，有可能是第三种……

翊糖：第三种？

就是他不想说得那个猜测吗？

孙宁七轻呼一口气

孙宁七：那琴声，我也听到了

孙宁七：它的声音很特别，像是……

夜：像是圣女的吟诵

翊糖：(惊)又是圣女……

孙宁七：不错

夜：看来你也知道不少

翊糖：孙公子，你知道这神器的现主是谁吗？

孙宁七随即摇摇头

孙宁七：我只知道它以前是圣女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