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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终究是没法亲自动手。

百里清歌释然地笑了笑：

百里清歌：“其实，你这样骂了我后，我心里好受了很多。”

百里清歌：“我最害怕的是长兮，她一言不发，才最是让我心里煎熬。”

她平静地捡起地上的剑，横到自己脆弱的脖颈上。

爱恨纠缠太过痛苦，就这样结束也挺好。

祁北、祁南、萧无玦、谢衡之、闻笙……

与他们的关联就此斩断，再无牵绊。

鲜血四溅。

百里清歌用自己的血染了她此生最后的红衣。

谢衡之侧着脸，默默地闭上眼，忍下眼眶中的酸涩。

他喜欢她。

可现在想来，他从来都没有真正地了解过她。

他喜欢的只是那个美而端庄，明丽而不张扬的温柔面具，他从不知晓漂亮的面具下，会是这样扭曲的心肠。

人心，当真是很复杂。

……

如韵：“唔！！”

百里如韵正在被凌迟。

场面血腥，但百里倾城连眼睛也没眨一下。

她让人在院子里摆了套桌椅，手里握着新的情报和预案，容色清冷，眉目沉静。

突然，百里如韵停住了闷哼声。

百里倾城微微抬眸，看见不远处孤遥晟正一步步走来。

百里倾城：“遥晟前辈。”

百里倾城的称呼客套而疏离。

孤遥晟：“凤主。”

孤遥晟的嗓音嘶哑，眼眸微红。

百里倾城：“前辈可自行去与故人道个别。”

百里倾城态度冷淡，说完这句，垂下眼眸便继续处理事务。

孤遥晟：“……好。”

这场博弈天下的大局里，他们虽然赢了，可牺牲太多太大。

肖铮、燕川、祁北……

还有无数的将士和暗线……

而这些，都和他隐瞒事实逃不了干系。

孤遥晟颤着脚步，走到百里如韵的面前。

孤遥晟：“阿韵……”

孤遥晟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惨淡的笑：

孤遥晟：“我以为你当年就死了，没想到你还活着。”

百里如韵垂下眼眸，沉默不言。

孤遥晟：“萧炎的异瞳……天下无双，很特别吧？”

如韵的眼眸颤了颤。

孤遥晟：“可是你当初说，是萧炎强迫的你，你让我和梧桐卫保护你离开……”

孤遥晟的热泪砸到他自己的手背上：

孤遥晟：“可是最后我们却全部掉下了全魏国最险的悬崖。”

孤遥晟：“金蝉脱壳……很好的计策。”

孤遥晟：“但就是可惜了梧桐卫几百条人命，全部为了你的爱情断送！”

孤遥晟：“这还不算，魏国也被你弄得如同人间炼狱，百姓怨声载道，奴隶苦不堪言，但你却只知道下令征收高额赋税，回笼钱财……”

孤遥晟：“百姓们何其无辜，他们只是要一点点钱财米粮活命而已，你为什么不给呢？”

他红着眼，低吼着质问她。

百里如韵别过了脸。

因为她向炎发过誓，她会帮他一统天下。

财政收入不够，她拿什么养军队，拿什么征战吞并其他的国家？

孤遥晟：“阿韵……”

孤遥晟平静下来，扯了扯嘴角。

他取下系在腰间的酒，轻声道：

孤遥晟：“天下仅此一坛的枫叶红。”

孤遥晟：“这是我送给你的最后一件礼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