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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宫湛笑了笑，看起来放荡不羁，那双看着许红绡离去的眼眸却是深邃难测。

凤凰卫，承影剑……

中原盛传的天下第一剑啊，由名满四方的武族祁氏守护，不见影不见形，杀人无痕，凛然不留血。

这凤凰卫，祁氏的人？

看他那么护着长兮凤主，一个剑客，刀尖上舔血的人还有感情？

听说祁氏被灭了门，也不知道……这位凤凰卫看到自己幸存的亲人，会不会同样的有感情？

有感情到，背叛一下自己的小凤主？

北宫湛：“来人。”

北宫湛懒懒地倚靠在虎皮座椅上，眉眼陡然锋利：

北宫湛：“把涟漪阁的阁主抓来，要活的。”

心腹：“是！”

北宫湛隐在暗处的心腹领命而去。

北宫湛稍稍按了按自己的伤口，嘴角勾起一丝不羁狂狷的笑。

现在慢慢想来，被人偷袭了似乎也不是什么值得生气的事。

这江山，来得太容易了没有成就感。

有两个对手才最是好玩。

……

赵国

沈亦微领着随他叛离赵国的军队兵临贺城——邯郸的最后一道屏障。

卫燕一身戎装，背上背着插着一只莲花箭和许多普通箭矢的鹿皮箭囊，手上握着曾经燕川赠她的雕花弓，她跟在沈亦微身侧，俏丽明艳的容貌上没有一丝表情。

她挽弓搭箭，箭囊中的箭一支支飞速射出，如同流星一般，精准地夺取敌军的性命。

她现在是军中的斥候和弓箭手。

卫燕天生对危险有种超乎寻常的直觉，已经两次准确预知赵国的伏击，她又是一个神箭手，射箭的速度又快又准，取人性命的模样，如同杀神附体。

她抿着唇不发一言，下手却是一等一的狠，变得越来越像曾经疆场之上的燕川。

……

三个时辰后，贺城破防，沈亦微和卫燕领军入城。

卫燕的眼眸平静无波，昔日姝丽的容颜如今偏偏透着一种清冷之感，令人望而生畏。

士兵：“卫姑娘可真好看……”

有士兵偷偷瞧着骑在马上的卫燕，窃窃私语。

士兵：“可不是，我原本以为，女子来打仗不过是儿戏，没想到卫姑娘长得好看，打仗也厉害。”

士兵：“她的那把雕花弓可把老子眼馋的哟！老子也想要一把！”

士兵：“得了你，人家那一看就不是凡品，卖了你也买不起！”

士兵：“还有她背上背着的箭囊，咦那枚箭怎么跟别的箭不一样啊……”

沈亦微习武，耳力好，听到这些话狠狠地皱了下眉头。

沈亦微：“停声！再有私下交流的今晚值全夜！”

沈亦微沉着脸下了命令，军中霎时安静了下来。

沈亦微：“公主……”

卫长泱：“我不是什么公主，”

卫燕面无表情，似乎没听见那些议论她的话一样，她平静地转过眼眸，看着沈亦微说：

卫长泱：“我是卫燕。”

沈亦微只好改口：

沈亦微：“卫、卫姑娘。”

沈亦微：“你……”

沈亦微想要说什么，最后发现他不知道该说什么，于是又住了嘴。

卫燕转回头去，看着远方的夕阳慢慢下沉，把整个天空都染成惊艳的绯红色。

燕宫中的杜鹃花盛开的时候，也有这样漂亮的颜色，艳丽逼人，灼灼妖冶。

只是……

种杜鹃花的那个人……

没了。

卫燕漂亮的手指颤抖着抚了一下箭囊中那枚莲花箭。

就是这枚莲花箭，刺入他的皮肉，搅碎了他的心脏，让他和她阴阳两隔。

所以，她要让自己射箭的本事再好一点，才能杀了这枚莲花箭的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