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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娉婷默默流泪，一言不发。

卫长泱：“徐娉婷，你根本就不懂。”

卫长泱托着长长的锦袍蹲下身来，素来慵懒独特的嗓音此刻有些嘶哑：

卫长泱：“北疆防线是我卫氏皇族的信仰，是卫国沈氏、卫国肖氏、卫国裴氏、卫国千千万万的好男儿用鲜血和生命铸就。”

卫长泱：“北疆防线是我中原绝不懦弱绝不后退绝不任人宰割的勇气和风骨，是免天下百姓颠沛流离水深火热的凛然大义！”

卫长泱艳丽的容颜上浮现起一丝嘲讽的笑意：

卫长泱：“但是你，你不过死了个三堂哥，你又怎么懂眼睁睁看着北疆防线被破的痛！”

徐娉婷：“固社南山。”

徐娉婷闭上眼，任眼泪直流：

徐娉婷：“以我对他们的了解，他们会逃往固社南山。”

卫长泱微微笑了笑：

卫长泱：“很好。”

她起身，居高临下：

卫长泱：“救了北疆就是救你自己。”

徐家叛变，北疆告急，此刻需要稳定军心。

他们必定是要把徐家的人抓回来，在三军面前杀了祭旗的。

如果徐娉婷不说，他们找不到徐家的人，她也只能把徐娉婷带到三军面前，杀徐娉婷代替了。

徐娉婷：“卫公主……”

徐娉婷叫住了卫长泱。

她扬起一张满是泪痕的脸：

徐娉婷：“哥哥他……他的尸骨在北疆吗？”

当初徐岷战死，连尸骨都没有收回来，如今徐家的墓地里，都只为他立了个衣冠冢。

卫长泱嗓音平静：

卫长泱：“燕川哥哥说，徐岷是重伤不治而亡，死前笑着说，守住了北疆防线，也是保护了他的阿觅。”

卫长泱：“他说，愿与阵亡战士一起葬在北疆，免得阿觅看到他的尸骨伤心。”

徐娉婷：“啊……”

徐娉婷哭得撕心裂肺：

徐娉婷：“哥哥、哥哥……”

只有她的三堂哥，会笑着叫她的小名阿觅。

可是那个温柔俊朗的哥哥，却永远也回不来了……

卫长泱干净利落地转身，任徐娉婷一人在身后哭得撕心裂肺。

她一路向燕宫的议事殿行去，唇角笑意悲凉。

徐娉婷这就痛不欲生了么？

那她呢？

国破家亡，沦为亡国公主的她呢？

卫长泱的指甲深深嵌进肉里，鲜血淋漓。

徐家，江家……

敢动北疆防线的，她一个都不会放过！

……

百里清歌：“你来做什么。”

摄政王府里，百里清歌看着眼前一身戎甲的萧无玦，面色淡淡，依旧伸手挑着花圃里的牡丹玩。

萧无玦：“歌儿，”

萧无玦抬手想把她拥入怀中。

百里清歌避开了。

百里清歌：“萧无玦，你诱我犯下大错，毁坏天下大局。如今你的目的已经达到，何必再逢场作戏。”

百里清歌的媚香已经完全过了药效，她回忆起了自己心智不清时做的事，整个人都死寂冰凉了下来。

萧无玦张张嘴：

萧无玦：“我要出征了。”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出征前要来这里。

明明……

对这个脑子拎不清的长兮凤主只有利用的……

百里清歌忽然笑了笑。

她生得极美，如此拈花一笑，绚烂至极。

见着她的笑，萧无玦说不清自己心里有一种什么感觉，酸酸的，麻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