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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北：“嗯，我就是这个预案还没有写好。”

毕竟，那么多的百姓，他们也只是想活命，又不是穷凶极恶的人，总不能真当成恶霸土匪，都砍了。

百里倾城：“前朝有一名臣李勤，曾上奏折《论盗匪成患疏》，另外还有周朝律法《惩匪条例》，这两篇文章都是可以参考的。”

祁北现下心神还乱着，眼神乱飘了一下，随后说：

祁北：“我记不住了。”

脑子里全是她，哪还记得什么盗贼论。

百里倾城：“我背给你听。”

百里倾城把被子往自己身上裹了裹：

百里倾城：“臣李勤今奏西南盗匪成患一事……盗者、匪者，皆穷困潦倒之流民也，放任之害民，杀之亦不妥，臣以为，当先施之恩威，重塑其良知，宽慰其心神，攻之心防，加之招安，再施教化，授之以渔，征其为兵，或与田耕种，皆大善……再谈防匪一事，愿村级组织民兵，县级共防，联合军队，一呼百应……臣言毕，愿陛下早做决断。”

百里倾城笑了笑。

这个李勤倒也胆子不小，旁人写奏折，没人敢在结尾催皇帝“早做决断”的。

百里倾城：“至于周律……”

百里倾城把被子往身上再拱了拱，说：

百里倾城：“《惩匪条例》共计一百三十二条，和咱们预案相关的应当是第二十七条至第三十四条，以及第八十五条、第一百零九条。”

祁北只觉得她拱被子的模样像某种小动物，可爱得紧。

百里倾城：“《惩匪条例》第二十七条，为匪劫财者，过千两纹银数，判禁于牢城，两年方可出，且责其三年内，补还银两。”

百里倾城：“过五千两者，禁五年，责其三年内，补还银两。”

百里倾城：“过万两者……”

……

百里倾城：“第八十五条，”

祁北：“你喝口水先，”

祁北给她倒了水，有点心疼：

祁北：“本来今天就耗费了心力。”

百里倾城想接过水，可祁北手快一步，直接给她喂到了嘴边。

百里倾城：……

她是真的生活不能自理了吧，连自己动手喝个水都不配了？

少年眸光流转，眉间眼梢都透露出一个讯息：我好心疼。

百里倾城在心底幽幽叹气。

罢了，自己的凤凰卫，自己纵容。

百里倾城没有说祁北，就着祁北的手喝了几口水。

百里倾城：“你认真听啊，第八十五条，为匪者人数在五人一下，参照第二十七条、第二十八条，视其劫财害命情况轻重，可酌情以服普通劳役替牢城劳役。”

百里倾城：“为匪者人数超过十人……”

百里倾城：“为匪者人数超过百人……”

……

百里倾城：“第一百零九条，若遇荒年大饥，当地官府不作为，至使匪患严重，愿从招安者可入军服兵役，两年后与普通士兵无异，同享军饷。”

终于背完了关键的条例，百里倾城取过祁北手里的水，润了润嗓子。

当然，也有可能是想证明，自己有手，可以自己喝水。

祁北：“我基本有思路了，这就去把预案写完。”

祁北看着百里倾城喝完水，温柔至极地取过杯子：

祁北：“你再睡会儿，等齐国回信了，咱们就按照齐国的情况修改好预案，给他们寄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