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令宜
两个看守追着他们像两条恶犬追着自己猎物不放的时候,眼看要追上了。春红拿出匕首,决议一绝死战。“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活,”春红斩钉截铁的说道。两个大汉对视一笑,根本没把她的话放在心上,还以为她逗他们玩呢。只见他们一左一右一齐朝春红扑过,春红拿起匕首,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使劲向其中一人的胸口插去。只见那人像个木偶一样定在了那里,胸口汩汩的流出鲜血,他看了看鲜血,又看了看春红,直直地倒下去。只听得“咚”的一声。春红吓傻了,呆愣在原地。这时候,他们的前方响起了马蹄声,只见一辆马车后面带着二三十个衙役骑马朝他们驶来。剩下的那个大汉看状,知道事情不妙,赶忙逃跑了,可是他此时已经插翅难逃。二三十个衙役保围住了他和春红以及许家老爷。他知道现在这个局面很是棘手,只有拿春红做要挟才可能逃脱。于是他一只手横住春红的脖子让春红动弹不得。这时候马车里的人快速地跳下了马车,原来是许家的大公子许令宜。许令宜面容俊美无俦,双眉如剑,眼若晨星,鼻梁挺直而英挺,嘴角微抿间流露出一抹淡然笑意,仿佛是从古画中缓步走来的风度翩翩之公子。只听他淡淡的开口:“放了他们。”“除非你放了我,”大汉警惕地说。“你想怎么样?”许令宜开口了。“我要你的马车给我,我带着这个丫头行驶到前面村口,自会放了她,”大汉说。“我凭什么相信你?”“那就没什么好谈的!”大汉作势要扭断春红的脖子。其他人看到这个局面恨不得冲上去。许令宜手中拿着一把折扇,示意他们不要轻举妄动。“行,交易达成,我暂且相信你”,接着对其他衙役说:“放他们走!”只见那大汉扭住春红,上了马车,直奔村口,然后放了春红,一人架着马车扬长而去。“追!”许令宜开口了。其他人赶忙上马朝大汉逃去的方向追去。
春红经历这一系列的刺激,实在支撑不住要晕倒了。这时候一个俊美的侧脸闪现在她的眼前,原来是许令宜接住了她。许令宜找了匹马,决定亲自把她送回许府。又通知别人骑马把许老爷子送回府。春红的意识模模糊糊的,嘴里面喃喃着:“不要杀我,不要杀我”。说罢向身前的人怀里拱了拱。许令宜哭笑不得,只好轻声劝哄并拍拍春红:“乖,没事的,坏人被我打跑了。”春红这才被安抚下来。他们两人骑一匹马,就这样快速的行走着。
途径一片枫树林。此时秋意正浓,枫林如同燃烧的晚霞,绚烂夺目。每一片枫叶都像是被火焰亲吻过,从树梢轻盈地旋舞而下。枫树们傲然挺立,它们那繁茂的枝叶在空中交织成一幅壮丽的画面。温暖的阳光透过层层叠叠的枫叶,洒落在林间小径上,形成了一地斑驳陆离的金色光斑,仿佛是大自然最精致的手工艺品。这样的景象不由得让他们驻足停看。此时,春红也醒了,对于她和许令宜靠的那么近,他感觉很是尴尬,许令宜的气息扑到她的脸上,她的心中一阵燥热。许令宜低头看了看她,并未说什么话。穿行过枫树林后,他就快马加鞭的往许府赶了。
大公子骑马带着春红招摇过市的事情,传到了许令宜妻子的耳朵里。许令宜的妻子是福建郭氏,字繁懿,小名绿珠,郭氏满门大都从事商贾,而且是与茶叶有关的商业。她父亲郭怀是武夷山三坑两涧茶园的最大经营者,据说这里出产的金骏眉大红袍最为著名。繁懿听得了这件事免不了一阵嫉妒涌上心头,夫君这么招摇过市想过自己会被别人怎么嚼舌根吗?还有这个贱婢不知用什么法子诱惑媚主。更使她烦心的是许令嘉的逝世,现在许令嘉尸骨未寒,山西那边催婚的倒是来了几次,大有是她们窝藏了许令嘉之嫌。许家是泉州有头有脸的的商贾,令嘉与山西常家常宇从小定下来的婚事是人尽皆知的事情,如今令嘉亡故,常家觉得是她们故意欺骗,不想与常家履行婚约。常家的这个大儿子常宇,作为嫡长子,本应承担起一族的茶叶生意,但是身体却不大好,瘦弱且病殃殃的,而且相貌丑陋。许令嘉生前也十分反感这门亲事,经常吵吵嚷嚷的表示要逃婚。
在许府的西北角有一个陶然苑,是丫头婆子们工作及居住的地方。春红睡了一夜,在第二天早上才转醒。她一醒,管事的妈子就过来给她安排活计。如今许令嘉已死,她没有了小姐可以服侍,就把她安排在了郭繁懿所在的清欢苑。据说,这是郭繁懿亲自交代的,她要好好教训教训这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小丫头,竟然躺在许令宜怀里。府中也谣传许令宜有纳妾的想法,这更加深了郭繁懿的嫉恨。正在她准备穿衣起床的时候,许令嘉来了。原来他来是看看管事的妈子,把她那件破了的雀金裘补好了吗?那件雀金裘价值百金,是他父亲在他冠礼上送他的礼物。还有一个隐藏的目的就是来看看春红身体恢复的怎么样了。
许令宜在外面敲门:“佟妈妈,雀金裘补好了吗”说话间,佟妈妈还来不及回话,许令宜就推门而入了。“原来春红也在啊,啊,你还没洗漱呢,是我冒失了。”不过他没有关门避嫌的意思,继续发话了:“你身体好的怎么样了?”。那佟妈妈是谁啊,佟府的一等丫头,这点眼色还是有的:“少爷,我正准备去给您补衣服呢,您先稍等。”说罢,就溜之大吉。春红得知许令宜是顺便来看看她的,也很开心,对许令宜的救命之恩表达了深深的感谢,并表示以后有什么需要帮忙的,许令嘉找她就是,她一定乐意奉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