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2章贤贵妃的说辞
夜里，赵青鸾正睡着呢，林嬷嬷来禀报说南平公主来了，她还以为谢天谢地出了什么事儿，却没想到栗红依给她带来了赵云瑶。
“瑶儿？你还活着？”看着赵云瑶像受惊的小鸟一样缩在角落里瑟瑟发抖，赵青鸾红了眼眶，“瑶儿，别怕。我是姑母。”
赵玉瑶虽然神志不清，但还是能认出赵青鸾。她像一个迷路的孩子找到了亲人，扑进姑母怀里放声大哭。
“瑶儿，你怎么会在那座宅子里？是谁把你带出皇宫的？可有人欺负你？”赵青鸾有一肚子的问题想问，可赵云瑶只是哭泣。
谢恒已经知道赵云瑶的事，所以才让栗红依找到人之后送到大长公主府。他叹了口气说：“林嬷嬷，你先带五公主去换身衣裳，再看看她身上有没有伤。”
林嬷嬷带赵云瑶到内堂去了，大约过了一刻钟，才红着眼圈出来禀报赵青鸾：“五公主身上多处带着伤，但已经被医治过了，养上一段日子应该无大碍，只是五公主她…已是妇人之身了。”
赵青鸾进了内堂，看见缩在床榻一角的赵云瑶，一阵心疼。赵青鸾坐在榻边，伸手去抚摸赵云瑶，手指刚刚碰到她的肩头，她便条件反射地向后一缩，哭喊着：“不要打我，不要打我，我听话…我听话…”
一个金枝玉叶的公主，还未及笄，这是经历了什么才变成这个样子。赵青鸾擦了擦眼泪，柔声说：“瑶儿，瑶儿，别怕。告诉姑母你怎么到了宫外，到底都发生了些什么。”
可无论赵青鸾怎么问，赵云瑶只是缩成一团哭泣，越问哭得越凶。跟着进来的栗红依终于忍不住开口：“母亲，别问了。我跟您说吧。”
栗红依把自己知道的都跟赵青鸾说了，“我们查到那宅子是曹若琳的，怕硬闯会打草惊蛇，便想了这么个法子把五公主带了出来。母亲，她曾被人卖去了胭脂巷，那里全是下等堂子…”
赵青鸾沉默良久才开口说：“瑶儿就交给我吧，你回去歇着。今日的事，我会处理，会给瑶儿一个公道。”
栗红依回府了，赵青鸾吩咐林嬷嬷好好安置赵云瑶，便回卧房了。谢恒在房里等着她，已经五更了，赵青鸾也没了睡意。
“恒哥，你都知道了？”赵青鸾问坐在灯下看书的谢恒。
“嗯，儿媳已经跟我说了。”
“你说真的是皇上命人把瑶儿卖到胭脂巷的吗？可他为什么又把瑶儿接出来养在兴业坊的宅子里？是良心发现后悔了吗？”
谢恒轻笑一声，没有说话。
“你笑是什么意思？瑶儿毕竟是皇上的亲妹妹…”赵青鸾说得有些没有底气。
“亲妹妹？四公主也是皇上的亲妹妹，而且淑贵妃当年在宫中也多次暗中维护皇上，就算这样他都能对诺敏下手。皇上有多恨姚氏，你不会不知道吧？”
赵青鸾沉默了一会儿，说：“天亮后我就进宫，我要亲自问一问皇上。”
“也好，五公主也不能这么不明不白地住在我们府上，到时候我们再被扣上诱拐公主的罪名。”
天还没亮，皇宫里已经得了信，曹若琳知道自己在兴业坊的宅子被栗红依给抄了，立刻安排人去善后。虽然栗红依说没有她的命令谁也不许见昨夜抓的那些人，但是架不住人家拿着圣旨来的。赵金宝胆子再大也不敢抗旨，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些人被带走了。
赵青鸾一早便递牌子进宫见皇帝。她被召进了御书房时，曹若琳也在。赵青鸾还没开口，皇帝便问道：“姑母来见朕可是因为五妹妹的事儿？”
昨日栗红依在兴业坊弄得动静不小，赵青鸾也不意外，她开门见山地说：“既然皇上知道昨夜的事儿，那臣想知道是不是皇上命人将瑶儿卖到胭脂巷的？”
“云瑶是朕的亲妹妹，朕怎么会做这样的事？姑母为何会这么想？”
“那皇上告诉臣，瑶儿是怎么死而复生，又到了宫外的？”
不等赵云琮开口，曹若琳抢先行礼道：“大长公主殿下，陛下并不知情，还是让嫔妾跟您说吧。皇后娘娘一直卧病在床，皇上便让嫔妾打理六宫事。先帝驾崩时，宫中就没有管事的娘娘，账目都是乱的。嫔妾接手后，千头万绪都要重新理清，一时间便疏忽了，让黑心的奴才钻了空子。
姚氏身前为人刻薄，宫中恨她的人不少。姚氏死后，便有人趁着五公主无人照看，把她弄到外面卖了，又谎报说她夭亡了。因为五公主尚未及笄，便也没有操办，只将其入殓葬入皇陵。嫔妾承认自己也有私心，姚氏曾毒害过皇上，嫔妾恨她，所以也不喜欢五公主，故而对她也没有在意。所以才被那些奴才给骗了。
后来，有人告诉嫔妾说在胭脂巷见到了五公主，嫔妾才让人去查。知道真相之后，嫔妾追悔莫及，处死了那几个害五公主的奴才。可事已至此，为了皇家的体面，只能将五公主安置在宫外。原本想着等五公主病好了就将此事禀报皇上，却没想到阴差阳错地被南平公主发现了。
陛下，都是嫔妾的疏忽，才让五公主遭此磨难。请陛下责罚。”曹若琳说着便跪下请罪。
赵云琮知道五公主被栗红依发现了，又惊慌又生气，责怪曹若琳妇人之仁，当初没有把五公主处置了。曹若琳也只能想出这么一套说辞来补救。
既然曹若琳把罪责担下了，赵云琮也给出了自己的处置：“梁玉楼，传旨六宫，贤贵妃打理六宫不力，降为贤妃，禁足一个月。后宫诸事暂由…陆昭仪打理。”
梁玉楼领了旨去办差了，曹若琳也被送回了长宁宫。赵青鸾得了这样的解释，一时也没什么可说的。
“陛下，既然已经对外说五公主夭折了，也不能再把她接回皇宫了，就把她交给臣照顾吧。”
对此赵云琮也没有什么异议，说：“那就辛苦姑母了。”
赵青鸾苦笑一下说：“瑶儿已经这个样子了，我还怕什么辛苦。陛下，先帝留下的血脉已经不多了，只希望这样的事不要再发生了。”
“姑母放心，朕一定会照顾好妹妹们。”
“有皇上这句话，臣就放心了。臣告退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