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马球哥哥训妹,麟德殿大明宫词
记忆中的童年在洛阳,我是在那里出生的,也是在那里长大的。至于第一次和阿绍见面,也是在洛阳过上元节的时候。
可是,现在这一切都变了。听柔儿姐姐说,父皇和母后去洛阳度蜜月,我也就在洛阳出生了。没多久父皇和母后归朝,我实实在在是在长安城大明宫里长大的。
不过,这并不重要。
我只要我的阿绍平安无事就好。
日子就是这样琐碎平常,我每天不过是和皇兄们一起去学堂念书,下学后就跟着他们去马球场,看他们打马球。
李贤:哲弟,把球传给我!
李旦:哥哥们,让让我罢。
李显:我该把球给谁啊?
李弘:给我吧。
李令月:我看还是给我比较好。
李弘:哈哈,你这个机灵鬼!
李显:那我把球给月娘吧。
李旦:月娘那么小,她会打什么球?
李旦:别伤了她。
李显:也对。
李贤:打个球哪里来的那么多废话?
李令月:唔!你们玩吧。
说实话,我是有点怕贤哥哥的。虽然贤哥哥是我几个哥哥当中长得最俊俏的,也是最完美的一个。但他教我功课的时候,总是冷着脸,一见了我总要讲一大堆破道理。
李贤:想玩就玩。
李贤:李哲,把球给月娘。
其实,贤哥哥还是挺疼爱我的。只是他平时严肃惯了的,一时很难该掉那样的态度。
李显:哦,好好……好的。
李令月:可是我不会玩啊。
李弘:我们教你。
李贤:我可不教那么笨的家伙!
李令月:我不笨!
李贤:《千字文》都背不出来,还能干什么?
李旦:(小声)我好像也不会背……
李显:我也不会。
李令月:看吧,看吧。不只我一个人不会背。
李贤:你怎么不比点儿好的?
李令月:(委屈)唔……
李弘:贤弟,你太严肃了。
李弘:我们打球吧。
李令月:教我,教我。
李旦:月娘,这个太危险了。
李令月:我想学……
李弘:你们都不愿意教的话,那就由我来教吧。
李贤:谁说不愿意教了。
李显:我、我自然是愿意的。
李旦:哥哥们都教了,旦怎么能唱反调呢!
李令月:哈哈,还是太子哥哥的话最厉害!
李弘:哼!别给我贫嘴。
李弘:既然决定要学了,你就要好好学,不准中途跑人。
李弘:要不然,别说贤弟了,就连我也不会放过你!
李令月:(吐了吐舌头)知道啦!
我并不是很喜欢这种马上运动,既危险,又毫无意义,纯属娱乐休闲类型的。但是,既然哥哥们都喜欢,为了多争取一点儿和他们相处的时间,还是不错的。
危险算什么!只要能换来哥哥们多一点儿快乐,以及和家人的多一点儿相处的时间,那就值了。
李显:月娘,既然答应加入我们,打马球时不要分神哦~
李令月:哪里分神了。
李令月:哲哥哥,你太欺负人了。
李弘:我们家的妹妹,真是一个伶牙俐齿又可爱动人的姑娘!
李贤:还打不打?!
李旦:打,怎么能不打呢!
太子哥哥抱我上马,贤哥哥教我打球,哲哥哥为我牵马,旦哥哥陪我聊天。这是多么幸福的事啊!
是日。
一下了学,柔儿就不见人影儿。平时的时候,她总是会在学堂门口等我出来的,可这一次她竟然没有等我出来。是忘记了,还是有事耽搁了?
李令月:红杏,柔儿姐姐去哪里了?
我问在外面等着我的红杏。
韦柔儿是我的贴身伴读,外兼大丫鬟,而红杏是我映月宫里的大丫鬟,一般的时候,她们不会同时出现,都是柔儿服侍我,偶尔柔儿会偷懒,会让红杏一个人服侍我。
关于红杏的背叛和自杀,挺让我意外的。我没有想到她会背叛我,更不应该出手打她。她的死,我也有很大的责任。
而这一次,我不会再重蹈覆辙的。
红杏:好像是和太子殿下、七皇子殿下去了麟德殿。
李令月:他们三个去那里干什么?
红杏:不太清楚。
李令月:走,我们去看看。
麟德殿在大明宫里的众多宫和殿里,是最为显赫的。大明宫地势高低起伏,麟德殿建在太液池的西边,造形是独一无二的。
三座巨大的宫殿依偎在一起,中间用柱子相连,前殿、中殿、后殿这三殿,再加上第二层的楼阁,是蔚为壮观、气魄雄浑、格调高迈的。
它还是最大的结构单体建筑,在梁柱和屋檐之间,巨大的斗拱层层叠加,错落有序。在这些斗拱的支撑下,屋檐向外伸展,像巨鸟的翅膀一样高挑上扬。
庞大而不失轻灵,威严中显露活泼。这巨大的宫殿亘古未有;这设计风格空前绝后。整齐而不呆板,华美而不纤巧。
麟德殿是唐形制最为复杂的宫殿,它在中国历史上的三重殿造形,真可谓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啊。
仙子甲:贺兰氏:“野花迎风飘摆,好像是在倾诉衷肠;绿草凑凑抖动,如无尽的缠绵依恋。”
仙子甲:贺兰氏:“初绿的柳枝轻拂悠悠碧水,搅乱了苦心柔情荡漾。”
仙子甲:贺兰氏:“为什么春天每年都如期而至,而我运行的丈夫却年年不见音讯?”
李治:离家去国整整三年,为了梦想中金碧辉煌的长安,为了都市里充满了神奇的历险,为了满足一个男儿宏伟的心愿。
李治:现在终于锦衣还乡,又遇上这故人般熟识的春天。
看这一江春水,看这清溪桃花,看这如黛青山,都没有丝毫改变,也不知我新婚一夜就别离的妻子是否依旧红颜?对面来的是谁家女子,生得满面春光,美丽非凡!
李治:这位姑娘,请你停下美丽的脚步,你可知自己犯下什么样的错误?
仙子甲:贺兰氏:“这位官人,明明是你的马蹄踢翻了我的竹篮。”
仙子甲:贺兰氏:“你看这宽阔的道路直通蓝天,你却非让这可恶的畜生溅起我满身泥点,怎么反倒怪罪是我的错误?”
李治:你的错误就是美若天仙,你啊娜的身姿让我的手不听使唤,你蓬松的身发涨满了我的眼帘,看不见道路山川,只是漆黑一片。
李治:你明艳的面颊让我胯下的这头畜生倾倒,竟忘记了他的主人是多么威严。
仙子甲:贺兰氏:“快快走远点吧,你这轻浮的汉子,你可知调戏的是怎样多情的一个女子?”
仙子甲:贺兰氏:“她为了只见过一面的丈夫,已经应掷三年,把锦绣青春都抛入无尽的苦等,把少女柔情都交付了夜夜空梦。”
仙子甲:贺兰氏:“快快走远点吧,你这邪恶的使臣,当空虚与幽怨已经把她击倒,你就想为堕落再加一把力,把她的贞洁彻底摧毁。”
仙子甲:贺兰氏:“你这样做不怕遭到上天的报应。”
李治:上天只报应痴愚的蠢人,我已连遭三年的报应。为了有名无实的妻子,为了虚枉的利禄功名。
李治:看这满目春光,看这比春光还要柔媚千倍的姑娘。
李治:想起长安三年的凄风苦雨,恰如在地狱深渊里爬行。
李治:看野花缠绕,看野蝶双双追逐,只为了凌虚中那点点转瞬依恋,春光一过,它似就陷入那命定中永远的黑暗。
李治:人生怎能逃出同样的宿命?
仙子甲:贺兰氏:“快快住嘴吧,你这大胆的罪人,你虽貌似天神,心却比铁石还要坚硬,双目比天地还要幽深。”
仙子甲:贺兰氏:“看鲜花缠绵,我比它们还要柔弱;看野蝶迎风飞舞,我比它们还要纷忙迷乱。”
仙子甲:贺兰氏:“看在上天的分上,别再开启你那饱满生动的双唇,哪怕再有一丝你那呼吸间的微风,我也要跌入你的深渊。”
仙子甲:贺兰氏:“快快走远吧,别再把我这个可怜的女子纠缠。”
李治:看野花缠绵,我比它们还要渴望缠绵;看野蝶迎风飞舞,我的心也同样为你纷忙迷乱。
李治:任什么衣锦还乡,任什么荣耀故里,任什么结发夫妻,任什么神明责罚。
李治:它们加起来也抵不上你的娇躯轻轻一颤。
李治:随我远行吧,离开这满目伤心的地方,它让你我双双经受磨难,随我走吧。